她的小猫拳对韩霄可不痛不痒,「本王有什么不可以的?」
「快放下我!」
韩霄作势要松开她,姚芝恩以为要从墙上摔下去,吓得用力抱住他,韩霄看她抱得紧,软玉温香在怀,还挺愉悦的。
「抱紧了,不想被发现就闭紧嘴。」说完,他又腾空跃起,飞掠进一个院落里。姚芝恩看了看四周,焦急道:「王爷,不是这里,您走错了。」
「是吗?」韩霄又一跃。
如此几次,终于来到菌庵院里,当停在地面的那一刻,姚芝恩好感动,而当她发现她的双手用力圈紧他的腰时,她脑袋轰的一声,这才意识到她抱住他好久,赶紧松开他来。
她的脸上布满红霞,也不知是羞红还是气红。
「王爷,您哪里不适,我赶快帮您治好,您才好回去休息。」她表面上客客气气地说,心里却哼哼着想,这男人,明明身强体壮,活跳跳的,今天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病痛!
韩霄怀中失去她柔软的娇躯,不知怎地,他感到怅然若失,再见她一副急着赶他走的姿态,更生不满。
他是王爷,应该是她巴着他才对,怎么变成他被嫌弃了?
「姚大夫,你怎知道本王没病?我得的是心病,你也来治治我的心病吧。」韩霄现学现卖的把心病挂在嘴上说,表情真挚得很,没半点虚假。
「心……病?」姚芝恩听得都阖不上嘴了,他在说什么?韩霄朝她走近,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本王发现一天没见到你就会犯相思,这是对你的相思病吧!你说,这相思病,要吃什么药才好?」
这男人……在胡说八道什么?而且,眼神还很撩人……
姚芝恩面对这样的他,是有点难以招架,但也不是治不了他,她伸手摸到他的左胸口。她这大胆的行径,完全把韩霄吓到了。
「你这是……」
「心跳很正常,王爷,您没有犯相思。」姚芝恩朝他微微一笑,「王爷,我差人下碗面给您吃吧,吃饱后您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反击他,韩霄爽朗的大笑一声,「真有你的!」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在这时,云娘和翠花搭着自家的马车回来了,看到韩霄已经到了,忙行跪礼,陈洋从墙上跳下,也到了,也不知是不是都看到方才那暧昧一幕,三人的表情都有点尴尬,问安的声音也有点虚弱。
姚芝恩只能当没事,吩咐云娘道:「云娘,你去帮王爷煮碗面。」
韩霄扣住她的肩膀,「这次本王是说真的,本王要治失眠。」
「失眠?」
韩霄抬头看天空,夜色深浓,不见星月,「本王会看一点天象,今晚深夜,会下大雷雨。」
听到大雷雨这字眼,姚芝恩想起了他作噩梦抱住她的那一夜。
韩霄靠在她耳畔道:「本王要你……哄我睡觉。」
果然下雨了。
姚芝恩听着屋外伴着雷呜的下雨声,瞪向占据了她的床的男人看。
这男人,要她治他的失眠症,但打死都不让她针灸,也不喝药,就是赖定了她要哄他睡,真幼稚,他现在是七岁的小孩吗?
「不说故事吗?本王等着听呢。」韩霄一手枕着头,期待的道。
「好,我说故事。」姚芝恩认了,也只能把他哄睡了,她想了想,开始说起故事,「在很深很深的海底里,有一座城堡,里面住着六位人鱼公主……」
「人鱼公主?」
「就是长了鱼尾巴的人,半人半鱼。」
「这是精怪吧!」
姚芝恩抽了抽唇,人鱼公主变成精怪……感觉她要说的是灵异故事。
算了,他高兴就好。
她继续说起故事,良久,终于说到了结局,她心里满是愁怅,心想这真的是个悲伤又唯美的故事。
「好奇怪。」
姚芝恩一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美感都不见了,「哪里奇怪了?」
「王子认不出人鱼公主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把别的女人当成她,可是个背叛她的罪人,那种人让他活着做什么,一刀砍了他,人鱼公主不就得救了?她真是个笨蛋!」韩霄嗤之以鼻的骂道。
因为人鱼公主深爱着王子,宁可当个笨蛋死去也不愿伤害王子。
姚芝恩把这句反驳吞回肚子里,她看得出来,韩霄是个没有爱过的人,像他这种身分地位的人,向来只有别人追逐爱慕他的分。
「我倒觉得,如果人鱼公主一直待在海底,不要遇上王子的话,就可以永远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不要识得情爱的滋味,也就不会化为泡沫死去了。
「你说的对,你比人鱼公主还聪明。」韩霄点头应和道。
姚芝恩见他双眸熠亮,叹息道:「王爷,您想睡了吗?怎么觉得您的精神变好了?」
韩霄揶揄地道:「你是大夫,怎么问起本王了?哄本王睡觉可是你的工作。」
这家伙!她一根针就可以让他睡到明天了,真想偷偷刺他!偏偏她只能哄他……还有什么故事好说呢?要找个无聊得让人想打瞌睡的故事才行,唉,想不出来……对了!
「王爷,您的母妃以前都是如何哄您睡的?」她可以偷师学一下。
韩霄回想着道:「本王的母妃都会唱摇篮曲给我听。」
姚芝恩打死都唱不出宝宝快睡那种曲子,她只能说:「那她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嗯,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当年我和皇兄还很小,她会哄着我和皇兄睡。」韩霄回忆起过往,脸上流露了难得的温柔。
姚芝恩听他说起皇上,不禁道:「王爷,听说是您帮助皇上登位的,想必皇上对您十分信任吧。」
「皇上确实是个好兄长,他待我不薄,重用我,给了我很多赏赐,只是,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你听过吗?」韩霄对着床顶看,意味深长的说出这句话。
姚芝恩有点意外他会这么说,她以为,他在皇上面前相当吃的开,不料,他也得过得小心翼翼。
韩霄抬起右臂,看着长年握着刀柄的长出厚茧的手掌心,「这些年来,我为皇兄除去不少祸害,杀人都已经杀到麻痹了……但其实在最早时,我不愿意杀人,我是迫不得己才杀人的,因为我不拿刀,别人就会杀我和皇兄,,皇兄也一样,以前是个温厚的好人,渐渐地变得心狠手辣,钟除异己,而且多疑……皇兄也是身不由己的,所以我不会怪罪皇兄。」
韩霄没有意识到,在他对她说起心事时,是自称我,而不是本王。
「只是,为什么……偶尔我会觉得累,觉得很疲惫呢?」他搁下了手臂,连瞳孔里都是茫然一片。
姚芝恩忍不住放柔了声音,「王爷,是您的心在累吧,您觉得寂寞,您漫无目的的活着……」
韩霄侧过脸看她,「那么,你就治治我的心,让我不累,不寂寞吧……」
轰隆隆的一道响雷劈下,房内一瞬光芒万丈,姚芝恩隐约在韩霄的脸上看到了无助,她心口升起异样的感觉,让她一时呆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韩霄嗤笑了她一声,「姚大夫,怎么连你都怕打雷了,上来吧,本王陪你。」
他拍了拍床上空着的位置。
他一不正经,姚芝恩就回过神了。
「不必,我不怕打雷,怕的是王爷您……」她敬谢不敏。
「我说,上来。」韩霄一手扣住了她,双眸一眨也不眨地对着她道。
不知怎地,姚芝恩回想起刚刚他一闪即过的无助神情,一个恍神,就这么被他拉上床,躺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