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继续?」闵韬涵好整以暇地问。
「剩下的你自己脱。」洛瑾粉脸微红地道。
「我以为我全身上下你都看遍了?」闵韬涵最爱看她犯窘,便又开始逗起她来。
「那是你在睡觉,我……呃,不是,那是为了医治你。」洛瑾强自压抑羞意,说得煞有其事,绝对不承认自己当时只是顺便多看一眼。否则她当初是依据什么跟他夸下豪语,一定能让他「重振雄风」?
「我觉得我好得差不多了,雄风待振呢。」他压低了声线靠近她耳边,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像在诱惑她似的。「你也该检验一下自己的医术不是?」
洛瑾被他这么一拨撩,差点没腿软下去,竟是顺势的倒在了他怀中。
「我……我……」光用说的她很厉害,但现在他看她的眼神,很显然地带着浓烈的情欲,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手足无措了。
「你说,我们试试可好?」每日与她亲密无间,但始终不到最后一步,闵韬涵快忍得受不了了,毕竟他身体若是无碍了,也算是正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啊!
单单看她眼中媚光流转,情难自禁,就知无须再问了,闵韬涵低头便是深深一吻,洛瑾只觉自己被束缚在他的怀抱之中,鼻息间充斥着他的气息,那种味道是火热的、煽情的。她半闭着眼,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知道自己正一口一口的被他吞吃入腹。
两人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褪去了,或许是一直练着的行气拳奏效,他竟有那力气将娇小的她抱起来,与她一起进入了浴桶中。
水光莹莹,映着肌肤无暇似雪,让他忍不住伸手轻抚,想知道摸上去是不是像看上去那般柔滑,他的动作轻巧却放肆,惹得洛瑾一阵轻颤,她从来不知道他那双洁白修长的手指竟能在她身上施加如此的魔力,动作虽不大,所经之处却皆是热火燎原,翻江倒海,明明她才是康健的那个人,在眼下却是最虚弱的那个人。
两具身体合而为一,她雾蒙蒙的眼神彷佛在鼓励着他,而他在她耳畔的轻喘及低吟更似在宠爱她,他们之间的缠绵是温柔如水,是细致深刻,是刻划入骨,是丝丝入扣。
终于,他们迎来了迟到的洞房花烛夜。
至于外头的福生,一直到里头熄了灯主子都没再叫唤他,他似乎有些明白房里发生了什么事,年轻的脸庞涨得通红。
公子现在是乐不思蜀了,活得这般恣意,或许这样的生活才是适合公子的吧?虽然在夫人面前,公子的什么形象全没了,起居作息也不再如过去般讲究。以前病弱时看着是飘逸出尘,如今健康起来,七情六欲全上了身,却比以前感觉好亲近太多了,这才像是人过的生活嘛,这些全是夫人的缘故啊……福生终于想明白了,心里头不由有些羡慕,这就是有了媳妇的感觉吧?
第九章 洞烛机先勤发展(1)
由京师出发,花了一个月终于抵达了此次旅途的终点——温州。
传说古时温州建城时有白鹿衔花绕城一周,因此又名鹿城,甄水及飞云江由其中流过,西边是雁荡山,地势往东缓降成平原,东临东海,因此平原上诸多海蚀孤丘及独山,云日相辉映,空水共澄鲜,风景奇美,江城如画。
一入温州会觉得处处是水,这个秀丽的江南水乡,水道纵横,游船如织,小桥杨柳,诸多名山胜水引来骚人墨客,使得此地即使商业繁荣,却连商贾都懂得舞文弄墨吸引客人,城内处处充满文雅秀致之气。
这里的小吃亦不落人后,白糖双炊糕、馆饰、江蟹、鱼丸、猪油糕等等,各色食物咸甜香气纵横,引人食指大动,闵韬涵一行人的马车在经过时,洛瑾的头几乎都要忍不住从车窗伸出去,惹得闵韬涵失笑不已,索性打发福生去买了一些来,让她解解羁。
闵家在温州购置了良田数千亩,同时早料到有这一天,他也先在城南购置好了一处两进的大房舍,与京城的院落大门位于偏旁不同,此处房舍大门位于正中央,进入先是影墙,然后是三户平房门楼,进到二进院子后,路上皆铺上青石板,一眼望去花坛假山,清雅幽静,正房是大九架高平屋三间,东西厢各为两层的更楼,一侧有五间房,所有建筑皆是砖造,外头再用阶梯型的马头高墙围起,安全无虞。
马车进到府内,早就有门房安排好了一切,将东西归置好后,洛瑾对此处的舒适与便利大为惊叹,不知道闵韬涵明明人在京城,究竟是怎么安排这一切的,而且看起来他的人脉都延伸到了江南来,不由对自家夫君又高看了一眼。
「怎么了?」她的古怪眼神,令闵韬涵觉得有趣。
「没什么,只是觉得夫君你选的这处房舍真是不错。」洛瑾坦然说道:「尤其这里离府衙与港边都不远,无论是洽公或是赏景都方便,离城外的田地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由我们离京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月,这么短的时间,你究竟是如何找到这处的?」
闵韬涵被她崇拜的眼神弄得有些虚荣,不过他仍力持镇静地道:「其实在去年大哥一接到万岁旨意要南下督办试种早熟稻时,我就派人开始寻温州房舍了,也是等了几个月,恰好原居此处的一名大儒搬离,我才将其购入。看上这房舍自然是因为你说的到哪里都方便,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我却是尚未告诉任何人。」他卖了个关子。
「什么原因?」洛瑾整个兴趣被他拉了起来,这么早以前就开始布局,他究竟有什么大的谋划?
她的表现果然没让他失望,一脸倾倒捧得他飘飘然,于是闵韬涵满意地享受了下这种成就感,解释道:「南方一带,除去已设市舶司的广州、杭州、明州一带,温州是亦是最适宜拥有大型海港之处,只要我们在此处好好经营早熟稻的种植,未来此处成为稻米的大城不在话下。然而我们去拜会过杭州转运使,有他在,朝廷近年内应无在温州设市舶司的打算。
「所以我就想了,温州生产的大批稻米,我们可由温州海运至杭州,只要一日便到,其中合作事宜,我已大略与杭州转运使谈过,有利可图他已是欣然接受。至于更北的密州、莱州、登州甚至是直沽,可都是需缺大量稻米之地,因此若能抢先在温州设一个运销稻米的据点,与此地的船队或是官方的海船合作,你光是想像就能知道这必是日进斗金的生意。」
「难怪你南下第一个种早熟稻的地方就选了温州,南下时还特地在杭州停留,原来你早有这个打算……」甚至早买好了温州的土地和房舍。都说洞烛机先,但这人也看得太前瞻了,所考量的根本都不是寻常人想得到的事。
「没办法,我们文安侯府需要钱。」闵韬涵可是说得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在大哥升官之后,官场上有更多地方需要银钱,就连侯府的编制也比伯府大得多了,花出去的自然也多。更别说以后我们还要助大哥登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些都是需要银两的啊!因此我一直琢磨着赚钱的方法,我有个开着药膳馆积玉堆金的妻子,自然也要不落人后啊!」
他没有说的是,光靠她的药膳馆,除了支持官场上的支出还要支持府内支出,甚至买田买地,虽然现在还大有盈余,但若未来不继续扩展经营,必会渐渐入不敷出。她若没有展店的想法,他不会勉强她,所以他身为夫君,自然要在这个洞破掉之前做好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