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放在这儿了,我便回去了,还要去看念儿的功课,叮嘱公主的膳食。”思晴起身,二奶奶示意要送思晴出去,被思晴拦住。
“二嫂不必了,都是自家人干嘛这般客气。”思晴和善道,那程锦澜有些不屑,心道谁是你的自己人。一副嘲笑的样子,等着二奶奶发话顶回去。
二奶奶道“那便不送弟妹了。”这话让程锦澜一点也不爽,这不就承认了她是自家人,真不知表姐是怎么想的。
思晴走后,程锦澜便不高兴道“表姐,你这是承认了她是自己人,那我算什么?”
二奶奶看了程锦澜一眼,“难道真让我跟她撕破脸?这妯娌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是她来送东西,我若真那般刻薄不知要怎么传,以后萧府都不会有帮你的人!”
程锦澜低了低头,“表姐,我知道了。”
“你要办的事情怎么样了?”二奶奶问道,程锦澜自信一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春末夏初的天气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思晴和萧默坐在院子里下棋,微微的小风,配上蝉鸣,倒也惬意的很,下棋怕是夫妻俩最常做的事了。
思晴拿着棋子举棋不定,萧默一脸自信,“不用考虑了,下在哪里你都死定了。”
思晴不在乎的说道“那也不要死的那般难看。”萧默被思晴的样子逗的一笑,自己的娘子还真是童趣,还在斗气。
一个士兵匆匆的跑进三房,萧默被惊,“怎么回事?”定是除了事,不然他们不会不守规矩的在晚上来找自己。
“启禀将军。有人来劫香雅公主!请将军速去。”
萧默起身,“这残局以后再圆吧。”说完便与那士兵离去。
不知为什么,思晴心中总是隐隐不安,觉得会发生什么,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准确无比的,思晴也相信自己,想想也会觉得奇怪,劫公主的人怎么敢轻易在太岁头上动土,除非是有十分把握,那萧默便危险了。思晴回屋穿上外衣便跟着去了。
关香雅公主的院落被守的严严的,只是这来劫人的人似乎不是想劫人,而是一直在等待什么,迟迟不进去,而是周旋,况且使用的武功似乎也不出自异域,而是中原。
萧默冷静的分析这一切,然后拿起银枪,同那几个贼人交手,萧默的谋略是很难比的,但是武功却有很多人胜的过,与这些贼人交手,萧默一人自然是不占优势。
一来二去,真是消耗了不少力气。
忽然一个女声大喊道“小心。”萧默一分神,便差点被贼人刺到,“带程小姐回去。”这程锦澜总是最添乱的。
程锦澜完全没有想回去的意思,却好像在伺机做些什么。完全不听萧默的话,越来越靠近。
萧默不能不分神,伤害无辜从不是萧默做的事。那贼人趁萧默不分心,屡屡击退萧默,看起来更有信心,几个人轮番攻击。
就在萧默身后一道银光闪现,萧默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柄剑便刺向他,只听“啊”的两声,萧默抱住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思晴。
而尖叫的两声一个是因意外而发出声音的程锦澜,一个是被刺中的思晴。
思晴的衣服上绽开一朵红色的花,妖媚而艳丽,美得那么不真实。萧默则一边指挥着士兵,与贼人搏斗,一边叫着思晴。
“你没事吧?没事吧?”萧默紧张的一遍一遍问道,思晴始终再笑“没事。”
第15章
萧默冲出人群,一边抱着思晴往回跑一边叫道“找大夫,找大夫。”
房间里烛火微微的亮着,房间里聚满了萧家的人,从老爷子到三房,念儿大声哭着“小娘娘什么时候能醒?”
大奶奶哄着却也担心着“没事没事,你娘娘福大命大。”念儿道“要是娘娘醒来念儿就叫她娘亲。”
程锦澜站在二奶奶身边有些恍惚,伸手抓了二奶奶的衣袖,两人走出房间。
“表姐,怎么办?”程锦澜险些要哭出来的样子。
二奶奶皱眉,斥道“这事与你没关,那些人逃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给我老实些。”
二奶奶心中也有些害怕,明明是想让程锦澜没人救英雄的,谁知杀出个柳思晴,这事就难办了,要真是露馅了,不仅程锦澜,估计萧默连自己都不会放过。
程锦澜努力整理好心情同二奶奶一起进屋。
大奶奶见程锦澜不舒服的样子便道“程小姐回去吧,看样子也被吓坏了,小脸煞白。”
程锦澜笑了笑“确实很吓人,那我先回去了。”程锦澜恨不得赶紧跑回去,这里真是一分钟都没办法呆了。
二奶奶点了点头,便叫人陪程锦澜一同回去。
萧默一直与大夫在内室中,大夫诊断完毕起身,道“夫人没什么大碍,那些人并没想杀人,没有触碰到要害,只不过夫人身为女子,又有些体弱,血流的多了自然晕了。我开些药方,并把我的女徒弟留在这里照顾夫人,不出一个月夫人便会好。”
萧默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道“真是谢谢大夫了,那她何时能醒来?”
“明晚吧。”萧默点了点头,送大夫离开,大家见萧默的表情也放心了很多,应该没什么大碍。
萧默道“各位都回去吧,这里有我便够了。大嫂,念儿你就先带回大房吧。”
萧念哭哭啼啼的道“爹爹念儿要留下,陪娘娘。”
萧默道“跟你大婶婶回去。”萧念憋了憋嘴,“那念儿明晚再来。”
众人纷纷离开,萧默只留了汀兰在房中伺候,因为他不想谁来打扰。
自己千躲万躲还是让她为自己受了伤,明明没有照顾好她,自己却偏偏不想承认。
萧默坐在床边轻轻抚着思晴的脸,“怎么那么傻,难道替我受伤也是责任的力量?”汀兰看着思晴苍白没有生气的嘴唇,抽泣着,萧默深深叹了一口气,“去外面候着吧,这里有我。”
汀兰不得不退出内室,萧默看着思晴胸上包扎的的地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虽然思晴昏迷,但是萧默还是觉得她会痛。
“我总是照顾不好别人,让自己身边的人受伤,以前是她,现在是你,不想承认心中已生情又如何,承认又如何?”萧默自言自语道,可是这些话分明是在对思晴说。
“我是个别扭的人,但是身为个男人,却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之前还一直在逃避,当真是个懦夫,我敢于应对沙场上的敌人,可是佳人我便不知如何是好。这些年不是没有想过娶妻,只是怕再一次伤害,愧疚的滋味想必没有人能懂。”萧默一脸愧疚,心中万分心疼,这个女人嫁给自己难道就是要这样过么。
“我萧默不知什么是喜欢,可是看见念儿与你亲近心中是真真的高兴,虽口中不说,心中早已承认你,以前是心中愤怒皇帝的乱点鸳鸯谱而不好好对你,后来是逃避自己的心不好好对你,而如今,想好好对你,你却不醒来了。”一个大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真的动心了。
只是思晴睫毛打在脸上的阴影始终一动不动。
慢慢萧默也爬在思晴身上睡着了,只是抓着思晴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紧紧的握着。
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好似一蹲精工细致的雕像,那么美好。
人生中总会有磕磕绊绊,得得失失,总有难过之日,煎熬之时,让人生充斥着酸甜苦辣。萧默一生戎马生涯,金戈铁马,但对于萧默来说,这一天是最难过的一天,真要选一天比这一天难熬怕是要追溯到萧念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