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个性很简单,一饭之德必偿,睚皆之怨必报。像余玉兰这样的人,多说无益,直接亮拳头最省心。
楚离歌闻言笑得十分开怀,忍不住将少女给揽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云初夏小脸一红。
楚离歌本来守礼的很,先前就是心悦于她,也只是用一双比天上星子还要耀目的眼眸紧紧的凝视着她,可自从表明了心意后,他动不动便摸摸她的头、拉拉她的手,再冲动一些便是吻一吻她的嘴……让她时不时便红了脸。
不过她本就不是扭捏之人,何况就像她方才所说,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被人窃玉偷香,她怎么可能轻轻带过?
她立马反被动为主动,勾起男人的颈项,给了他深深的一吻。
感觉到她柔软的舌调皮的钻入他的口腔之中,楚离歌一愣,一时间竟是心浮气躁。
他早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女子,他一直以为他能做到发乎情、止乎理,年少轻狂的冲动并不适合他,谁知在遇上云初夏之后,一切都乱了套。
看着她调皮的模样,他会忍不住揉她的头;见她不安犹豫,他会握住她的手,给她信心;在她眨着双眸一脸娇俏的瞧着他时,总能让他动情,不可自拔的吻她……
他们尚未成亲,他这么做实在逾矩,就算他心中早已认定了她,她若不嫁,他便不娶,如她所言,两人就这么过日子,直到她点头那一日。
正因如此,他极力的克制自己不对她做出太过分的举动,生怕擦枪走火,谁知她不明白他一片苦心也就罢了,竟还这般撩拨……
墨黑的眼瞳更加的深幽,一颗心疯狂的跳动,完全忘了此处是何处,只觉得唇间馥郁清香,一时情难自禁,圈紧她的腰身,反吻了回去。
“阿初……”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直到马车缓缓停下,这才不舍的放开彼此。
看着她媚眼如丝、双颊如霞的娇媚模样,楚离歌只觉喉头绷紧,神魂纷乱,好半晌才嘶哑的说:“你不该如此撩拨……”
若非此处不允,难保他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
“你不喜欢?”她一脸无辜。
见她眨着一双水亮的眸子,狡黠的望着他,那模样让他只能叹气,“喜欢,喜欢得不能再喜欢了。”喜欢到恨不得立马将她给娶回家去。
他的无奈让云初夏十分高兴,笑呵呵的窝在他怀中撒娇,直到将男人撩得心猿意马,这才坐直了身子,拂了拂衣衫,整了整装容,抢在他前头下了马车。
楚离歌见状,无奈一笑,跟着下车。
余夫人一早便一直等着,一听见门房通报,立马前来迎接。
“云姑娘……离王殿下也来了?快里面请。”
余夫人这阵子被自家女儿搞得焦头烂额,自程王府回来后,余玉兰就很是古怪,明明大夫说过她不过是呛了点水,并无大碍,偏偏她一直喊着不舒服,害余夫人担心得将整个皇城的大夫都给找遍了,甚至求到宫中去,让余太后派了几名御医前来,可每一个都说她的身子并无不妥。
虽说如此,余玉兰仍是成日躺在床上嚎,让余夫人担心不己,深怕女儿是因落河不小心冲撞了脏东西,还找道观之人前来净化收惊,没想到还是没用。
就在她束手无策时,余玉兰却让她给云初夏下帖子,还直嚷着只有云初夏能救她。
余夫人此时已是死马当活马医,便照着女儿的话,要给云初夏下帖子,谁知她连云初夏是哪儿人都不知,最后只能求到程婀娜那里,由程婀娜替她转交请帖。
只是她没想到请一个却来了一双,连楚离歌都给请来了。
以楚离歌的身分,就是不请自来,她也说不得什么,只能笑着将人给迎进来。
“不是余姑娘邀我来的吗,她人呢?”云初夏开门见山的问。
她这般直接,让余夫人忍不住额角一抽,旋即想想,一个平民姑娘,自是不懂得礼数,可对方不懂礼数,却不代表她不懂,于是轻声说:“殿下与云姑娘稍坐一会儿,我这就让人奉上茶——”
她话还未说完,便见云初夏手一举,“不必了,让我见余玉兰便成。”
她一心想赶紧破案,没时间留在这喝茶吃点心。
余夫人脸上又是一僵,暗骂了句没规矩,这才又笑着说:“那成,我这就让人带你过去,至于殿下……”
“自是同去。”楚离歌道。上回让云初夏与余玉兰相处便双双落了河,这一回他自然不会放她一人。
余夫人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殿下,小女毕竟尚未出阁,这孤男寡女……”
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房间让外男进出,传出去像什么话?
“你当我死人吗?”云初夏白她一眼。孤男寡女?她这么大一个人,难不成被当成了大白菜?
余夫人顿时梗了声,憋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楚离歌忍不住一笑,对余夫人说:“夫人放心,我就在房外等着。”
余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让人带他们前去芙蓉阁。
余玉兰这人也是妙,明明叫玉兰,偏偏将自己的院子取为芙蓉阁,且院子里栽种的也是各个种类的芙蓉花,有木芙蓉、醉芙蓉、地芙蓉以及红花玉芙蓉……
总之,这芙蓉阁除了芙蓉花外,再无其他花种。
余玉兰与余夫人一样,早早便候着云初夏,只是她没想到,与云初夏一块前来的竟还有她的心上人。
当她看见房外那过分清俊、龙章凤姿的男子时,差点激动得跳下床榻,朝来人冲去。
砰!
谁知她还没动作,云初夏便将房门给关了起来,杜绝她的目光。
“你……你做什么关门?”余玉兰很是怕她,见她把门关上,立马缩回床榻上,抱着被子慌乱的往后缩。
云初夏一脸的笑,来到榻前,柔声问:“想不想解毒?”
余玉兰不停的点头。
“那就让人都退出去。”
命还在她手上,余玉兰哪里敢说不,忙让人全退了下去。
云初夏见她如此听话,满意的弯起唇角,“很好,现在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把解药给你。”
“什么、什么问题?”余玉兰只是恶人没胆,却不是傻,知道云初夏要自己下帖子请她上门肯定有她的用意,就是不知道她要问什么问题。
“你可知这阵子皇城里的连续杀人案?”时间有限,云初夏也不与她罗嗦,大略将事情说了一遍。
余玉兰没想到她上门竟是要问这个,当下一愣,随即有些僵硬的点头,“这事闹得这么大,自然是知道。”
“那你可知,这被杀害的六个人,都曾经是你们余府的下人?”她又问。
余玉兰的脸色更僵了,却是摇头,“我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说?”云初夏自始至终看着她,自然没漏看她的表情,虽说细微,却还是让她给捕抓到了。
余玉兰肯定知道些什么。
果然,余玉兰闻言有些慌了,下意识避开她的眼神,“我是真的不知道。”
云初夏静静的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突然站起身,阴恻恻的对她说:“既然你不知,那便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余玉兰当场变了脸色,这才想起来自己中了“毒”,脸色倏地苍白,忙说:“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时候我太小,只是从我爹娘谈话间听到了只字片语,还有就是家里这阵子发生了些怪事……”
“说。”云初夏缓缓的坐了回去。余玉兰深怕她不替自己解毒,一股脑地将所知道的事全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