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厨房里留有饭菜,倒是大叔,你得劝劝我们家小少爷多吃点,他偏食得很。”
“他的偏食造就你的厨艺?”
瑢瑢眉头一弯,咯咯笑道:“不对,那是我天赋异禀。”
“真敢说。”季珩轻嗤一声。
她没理会他,笑盈盈道:“大叔,今儿个晚上住下来吧,我做了点心,给您下棋时尝尝。”
“小姑娘盛情相邀,老夫自然要留下来。”
说定后,瑢瑢回厨房,扒几口饭菜,打扫客房后,又一头栽进后排屋子,将明天要送到娇容坊的东西一一清点,连契约都事先拟出来,接连读过几遍,这才放下心。
而餐桌上,每吃一道菜,知闻先生就忍不住一回赞叹。
这手艺比起御厨半点不差,甚至要更好些,火候恰到好处、味道恰到好处,最好的是……御膳房的东西送到跟前,只剩下微温,而这里端上来的每道菜都是热腾腾的。
“我后悔了,当初应该逼你把丫头给押上的。”
“先生喜欢她的厨艺,就常来家里住几天,我让她天天给先生备菜。”
“你舍得?”
“不过是个丫头。”
“不过是个丫头,怎不舍得送我?老夫可以为这个人情替你办不少事。”他认定季珩背后有故事,而世间他帮不起的忙……屈指可数。
季珩但笑不语,摆明态度,而知闻先生也微微一笑,不再强人所难。
靖国公府。
屋里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她嘶喊着、哭叫着,一声声哀求、一句句饶命,听得屋外服侍的仆妇面有不忍。
自从二少奶奶过世后,这是第三个了,前面两个不堪凌辱,一个上吊、一个撞墙,死状凄惨。
直到现在,大家才发觉二少奶奶有多不容易,竟然能够坚持三年,到最后亦不是自杀寻短,而是因为二少爷玩得太过火,血流不止才死于非命。
那得要有多坚定的意志才能活得下来。
“二少爷,饶了我吧……求求你……”女子满面泪痕,蜷缩在床边一角,苦苦哀求。
季学看着满身是血的女子,心情更加激动澎湃,一股热潮涌上,发觉身下那话儿似乎有了动静,裤子一脱,扒开女人双腿,只不过还没到达目的地又软了下来,“可恶,谁让你哭叫,你把爷的兴致给败坏了!”
怒意上升,他狠狠地一巴掌甩上女人的脸,打得她耳朵嗡嗡鸣叫,恨不得就此死去。
他低头再看一眼自己的二两肉,越看越气,抓起床边的铁耙子往女人身上一撩,顿时又是一阵呼天抢地。
铁耙子是他特制的,小小一把,约掌心大,但每根耙钉都尖锐无比,他抓起耙子又往女人的大腿一压一扯,她在放声尖叫同时几片血肉被耙钉给勾带起来,一时间血流不止。
看着鲜红色的血在床铺间蔓延,隐藏在血液里的那股热潮上升,他盼着它再次有动静。
但是……并没有。
不够刺激?行!再一耙钉,再一耙钉,铁耙子在女人手脚身子到处挖,女人的声音渐渐沉了,血不断从身体涌出,她的体温越来越低,知觉越来越薄弱,当最后一分知觉抽离,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将他暴虐的身影烙在眼底。
她死了,身体逐渐僵硬,再也无法反抗、求饶或者喊叫。
可她的死非但没有带给他罪恶感,反而还让他怨恨起她的败兴,大掌抓起她的脖子,连续抽她十几个耳刮子,解了气方才下床,离开屋子。
守在外头的丫鬟,看见衣衫不整、满手鲜血的二少爷,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直到二少爷走远了,她们悄然走进屋里,低声唤,“莲花姑娘……”
下一刻,惊叫声响起。
刘氏愤怒异常,她不懂,本该诸事顺利的,怎会演变成今日局面?
去年冬天,老夫人病重、下不了床,刘氏心底暗自高兴,只要老夫人和老太爷死去,府里再没有人可以挟制自己,从此她可以当家作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想到该死的皇帝……与她是有多大的仇恨,为什么不教她事事顺心?
季家在老太爷手里时只是个普通商户,老太爷不喜欢读书,却有一手一经营的好本事,季家在他手里成为大燕首富。
十八岁娶妻杨氏,生得长子季图,可惜儿子呱呱坠地,杨氏却死于血崩。
为照顾儿子,妻子死后隔年,他娶吴氏作为续弦。
吴氏进门后,很快生下二子季怀,老太爷自己不乐意读书,倒是想尽办法栽培孩子。
长子季图练得一身好武功,十五岁那年,国家徵兵,他一举考上武状元,随军打仗,他奋力争取军功,最后为季家争得靖国公爵位,可惜在四十岁那年,作战失利,命丧沙场,消息传回京,妻子不堪恶耗,半个月后也跟着死去。
因为忙着打仗,季图娶妻晚,二十五岁才与江氏成亲,近三十岁才生下长子季珩。
季珩从小就显露出过人智慧,老太爷便砸银子聘知名学儒教导孙子读书,也因为丈夫打仗、长年不在家,江氏不愿儿子像父亲,用性命来博前程,便逼着儿子走科考仕途,但儿子肖父,自小对武功很喜欢,于是一面偷偷学武、一面念书,季家养出文武双全的下一代。
然父亲母亲相继死亡,季珩在短短一个月内失恃失怙,幸得祖父看重,在父亲死后,皇帝亲颁圣旨由他袭爵,但他并不以此自满,十八岁就通过乡试。
去年冬天,老夫人病重不治,今年春天,老太爷咽下最后一口气,若不是季珩无故失踪,今年初也该参加会试,准备出仕。
至于老太爷的二子季怀,他模样肖母,连性子也和母亲相似,不聪明,却胜在苦干实干,他读书认真,勤奋上进,在三十五岁那年终于考上进士,从一个小小七品官做起,再加上父兄的帮助,如今也当到五品官员。
至于季怀的妻子刘氏……也算一段佳话,季怀到蜀地游学,遇上姿容美艳的刘氏,他一眼就喜欢上对方,不管爹娘想法,也不管家中娇妻,硬是生米煮成熟饭,把人给娶进门。
刘氏进门后,很快生下季学,而两年不到,季怀的嫡妻嫡子死于疫疾。
季学长得像刘氏,男生女相,从小就迷倒不少人,可惜年少时期一场祸事坏了子孙根,到处吃药寻医,想尽办法折腾都没办法改善。
而刘氏在生下季学时就伤了身子,为了不让二房断根,老夫人帮儿子纳了不少女人进门,可不知道是季怀身子有恙,还是那些女人不行,总之二房再也没有一儿半女出生。
二房的情况让老太爷心急,既然二房已经无能为力,当然要让季珩为季家开枝散叶。
可季珩身强体壮、资质颖慧,却偏偏对这方面不开穷,老太爷、老夫人恼火,把事情交给刘氏去办。
迎者为妻、奔者为妾,当年刘氏进门不光彩,几十年来在老太爷、老夫人面前没有地位,他们交代下来的事,她都得竭尽全力去做。
她买来好几个通房丫头,不管季珩乐不乐意,软硬兼施,非要他给季家留种,她甚至在他的茶水里下药,可惜……那次得逞之后,季珩防范得紧,她再没有机会成事。
终于苦日子一日日熬,她将公爹婆母都给熬死了,这个家总算轮到她作主。
她作主的第一件事,就是掠夺季珩所有东西,她要儿子当靖国公,要季家的房产土地金银财产,她要拿走属于季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