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只要愿意站在我身边就够了,其他的在我看来都不重要。”郑玉安的脸都绿了,“你要为了她跟娘作对吗?”
“我以为娘会很高兴,以后我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我不再孤单一个人。”
儿子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她当然高兴,可是,怎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郑玉安恼怒的道:“京城出色的女子那么多,为何你偏偏看上她?”
“因为她很好。”
“她休想再踏进辅国公府!”
“我可以请求皇上赐婚,但我更希望得到娘的认同。”楚箫陵欠身行礼,随即转身走出去。
一离开玉和院,楚萧陵便低声问楚日,“你去打听一下,今日谁上门寻母亲?”宛儿他们已经搬离庄子,应该不会再有他们的消息传出来,可是娘反而确定菀儿的身分,这肯定有人刻意来娘这儿告状,目的应该是想藉娘的手对付莞儿。
楚日应声转身离开。
楚萧陵回到前院的书房,楚月也在,而且看起来很欢喜。
“刚刚楚北送了消息进来,找到冬儿了。”为了找人,除了楚星,他们几个全都动起来,一边要透过牙行寻到那位买人的商贾,一边要查探冬儿的家人,动静又不能闹得太大,可想而知查探的过程真的很辛苦,有时不免担心人会不会早死了,还好,他们找到人了,人活得好好的,有儿有女,也就是有牵挂的人,不怕她死咬着不肯松口说实话。
“人在哪儿?身边还有谁?”
“津州,她跟她丈夫,也就是她表哥开了一间米粮杂货的铺子,这间铺子是靠章管事牵线—合作的粮商……章管事专门帮晋安侯夫人管理嫁妆铺子,还有,她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很不错,”
“津州到京城只有一日,不会太远了,但又不是京城,再有章管事盯着,晋安侯夫人可以高枕无忧。”楚萧陵的眼神越来越冷。
“晋安侯夫人为何非要跟世子夫人过不去?”楚月想不明白。
楚萧陵倒不觉得这是问题,“你说,我娘为何对非要揪着“庶女”不放?”
顿了一下,楚月有些明白了,“女人的心思总是教人摸不透。”
这时楚日回来了,“爷,今日晋安侯夫人来过。”
楚萧陵冷冷一笑,“果然是这个女人,老是将别人当成傻子,以为可以将别人耍得团团转,殊不知自个儿的尾巴早就露出来了。”
“爷,虽然直接上津州逮人,立马可以还世子夫人清白,但是若想查出那批盗贼的底细,我们还得仰赖晋安侯夫人。”楚月连忙提醒道,就怕主子急着对付晋安侯夫人,将更重要的事忘了。
“我知道,无论她出于什么原因容不下菀儿,今日不惜拉下脸面上门,就表示她对付宛儿的决心有多坚定,她一定会找机会说动齐国公再次动用那些盗贼。”因为晋安侯强行将宛儿嫁进辅国公府,他娘气得直接言明不准晋安侯府的人上门,晋安侯夫人想进辅国公府的门肯定要受罪。
“是,要不要直接派人盯着齐国公?”
楚萧陵想了想,决定道:“还是两边都派人盯着,那些盗贼究竟是不是齐国公的人马,只是我们的推测,还未证实,必须先确定才知道从何下手。”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楚日再次退出书房。
“我去一趟富安巷。”楚萧陵迫不及待的想将好消息告诉陆清菀。
“爷,时候不早了,还是明日再去吧。”
楚萧陵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夜真的深了,可是……
楚月忍俊不禁的噗啸一笑,立马得了一个白眼,不过他不在意,见到主子越来越生动孩子气,感觉真的很不错。
楚萧陵突然有些难为情,站起身道:“你来陪我练几招。”
楚月一脸惊愕的瞪大眼睛,他只有挨打的分,怎么练?可是主子完全不理会他的无言申诉,狠狠将他打趴在地之后还说“我们继续练”,这根本是将他当成沙包好吗?他后悔了。
早知道不要阻止主子去富安巷。
第九章 坏婆婆上门(2)
“你捏我一下,我真的不是在作梦吗?”大清早还没睡醒,就有好消息砸上门,陆清菀觉得整个人飘飘然的,太不真实了。
楚萧陵哈哈大笑,爱怜的伸手轻捏她的脸颊,“不是,真的。”
“不会痛……不过,你真的找到冬儿了?”陆清菀还是觉得很不真实,虽然他一直强调冬儿遭到灭口的可能性很小,但唯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晋安侯夫人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楚萧陵点了点头,低声交代冬儿如今的下落,日子过得如何滋润。
“你想如何处置她?”
怔愣了下,陆清菀摇头道:“我只想讨回公道,其他问题不曾想过。”她并未感觉到原主心中有恨,只有受到冤屈的忧伤,原主不能理解安安静静过日子为何会招来无妄之灾,她做错什么?其实,原主不是做错什么,而是没有适应“辅国公世子夫人”的身分角色。
“你不必心软,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
“我不是心软,而是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受到的教育不同,习惯平等的思考模式,因此冬儿是人不是仆,在她看来冬儿罪不至死,甚至重重打个三十大扳,任由冬儿自个儿求生求死,她都做不到。
“好,那就暂时不要想,我还得靠晋安侯夫人帮个忙,如今还不能逮人。”
“帮个忙?”
楚萧陵又忍不住轻捏她柔嫩的脸颊,“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是机密的意思是吗?陆清菀不是好奇心很旺盛的人,而且她懂一个道理——有时候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反正她只关心一件事,讨回公道。
“晋安侯夫人知道我回来了,难保不会担心冬儿被揪出来,说不定会派人对付冬儿,你最好派个人保护她。”虽说晋安侯夫人算计庶女不是杀头的死罪,但是在她看来,这个女人不太正常,难保她不会为了名声杀人灭口,至少那个粗使婆子被弄死了。
“放心,我有安排。”他倒不是担心冬儿遭遇危险,而是怕冬儿跑了。
陆清宛忍不住想叹气,“晋安侯夫人为何那么讨厌我?”
“从小到大,晋安侯夫人待你如何,你应该比任何人还清楚。”
“为了不让嫡母关注我,我一直努力在嫡母面前当个不存在的人。”原主性子软弱胆怯,有一大部分根源在此,说白了,就是习惯扮演弱小,不知不觉就成为这样的人。
闻言,楚萧陵相当困惑不解,“我的庶妹总是绞尽脑汁赢得我娘赞赏,为何你不愿意得到嫡母关注?”亲事主要握在嫡母手上,庶女讨好嫡母乃人之常情。
“姨娘从小耳提面命。”其实八岁之前,原主一直有姨娘守护,不过姨娘身子不好,几乎不出院子,比原主更像小透明,那时晋安侯对姨娘很好,没有一个仆婢敢怠慢姨娘。
这些是她断断续续从奶娘那儿打探的,毕竟原主关于生母的记忆很薄弱,她能挖到的讯息当然更有限。
“晋安侯夫人对你的态度应该跟你姨娘有关。”
陆清菀差一点翻白眼,这不是毫无悬念吗?“我姨娘最识相了,从来不会跑到嫡母面前招人嫉恨。”
“你姨娘不在晋安侯夫人面前晃来晃去又如何?侯爷只要将你姨娘摆在心上,你姨娘永远是晋安侯夫人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