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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的罚根本不是罚,而是帮二小姐出清杂物,这几个月来二小姐练字的纸快把屋子塞满了,再不拿出去一些都不晓得往哪放,她原先还苦恼要不要拿回自个儿的房间放呢。

  “写了《莲华经》就有弟弟?”陆青瑄满脸期盼。

  “你作梦。”她不会容许一个庶子分走她儿子的财产。

  “我是作梦呀!但有些梦会成真。”就如同她的重生有如在梦中,她害怕有一天从梦里醒来,她又是庆国公府里被遗弃的媳妇,喝着雨水,吃着馊饭,看着破了个洞的屋顶等待死亡。



  “你姨娘没这福分,她终究是个妾……”顾九娘,你为什么还不死,想霸占我的丈夫到几时。

  “恭喜了,陆大人,是个儿子,府上又添丁了!”

  带着笑的风五娘已经不年轻,耳鬓有几根银丝,她将怀中的襁褓掀开一小角,让当爹的看看初生的小猴儿。

  “我、我的儿子……”欢喜极了的陆敬之都惊呆了,看着一身红的儿子竟然呆若木鸡、手足无措,不知该接过襁褓瞧瞧,就一径的傻笑,好像头回当爹似的。

  “怎么可能是儿子!那贱人生不出儿子,我明明到庙里做了法,将白花换成红花,她只会生女儿……”错了、错了,肯定是错了,顾九娘那贱人为争宠把孩子掉包了。

  不相信顾九娘一举得子的谢皎月愤怒地握拳,因妒生恨的说出心中所思所想,还失心疯般把作法一事摊在台面上讲,用换花方式换掉男胎,令众人讶异,丈夫不喜。



  连接生的风五娘都一脸不快,生男生女是上天注定,哪能用几朵花换来换去,这位陆夫人也未免太善妒,无容人之量,这孩子是喊她一声母亲,她就算做不到和嫡出的同等对待,最少给口饭吃也不会少掉一块肉。

  败德妇人,难以兴家。

  后来不知怎么的,这八个字居然流了出去,在往后几年谢皎月接不到一张拜帖,也无人邀她赴宴,名声臭满京城。

  “是假的,不是儿子,你帮那贱人隐瞒是不是,抱过来我瞧一下……”呵!想瞒天过海?休想。

  谢皎月像疯了似的冲上前想抢孩子,她是不想被鱼目混珠,明明是庶女却变成庶子,或是她打算手一滑……

  可是她还没碰到襁褓就有一群人挡在她面前,不许她和孩子靠得太近,还眼露防备,唯恐她行恶毒之举。

  “姨母,刚出生的孩子容易受惊吓。”

  “母亲,弟弟还小,你不要吓到他。”

  “谢皎月,你想干什么,我不是让你禁足了吗?你居然敢把我的话当马耳东风——”

  “你、你们……我只是想看看孩子而已,你们一个个那是什么神情,我会吃了他不成!”谢皎月两眼发红,神色狰狞,咬牙切齿的瞪着和她作对的人,心有不甘。

  会,你就是这种人。所有人都用同一种眼神无声回应,包括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这么认为。

  “你的任何狡辩我一句也不信,还有,你的作为实在太让人失望了,因此洗三之后我决定让九娘升为平妻,让她与你平起平坐,省得你搅家祸府,毁我陆家。”

  “什么?”她登时面无血色,目訾尽裂。

  第十章 另一条重生路(1)

  “孽子,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怎么做得出来,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你死去的兄长吗?我……我枉为人父、枉为人父呀!没教出像样的孩子,给祖宗丢脸了,我罪该万死……”

  右相府邸,一名面色愤然的中年男子双膝落地,跪在整排的先人牌位面前,他低着头,双手握拳置于两腿间,似有满腹的不满和怨慰。

  一脸老态的右相大人手持家法,一下一下地抽着儿子的背,每说一句话便狠狠一抽,抽得皮开肉练、鲜血直流,整个背部血肉模糊,看不到一块好肉,与碎布沾黏在一起。

  他是恨铁不成钢,更痛恨骨肉相残,有什么事不能摊开来说个分明,非要用见血的方式来达到目的。

  这一生他就两个嫡子,想让他们相辅相成,兄弟连心,撑起家族的百年繁华,再创盛世。

  可是他最看重的长子死了,如失一臂的他顿感基业摇晃,为了家族的兴盛,他忍痛含悲的培植次子,将所有资源和精力投注在次子身上,希望他和长子一样能撑起门户。

  他老了,发已斑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唯一的盼望是有个能力卓越的继承人,让蒋家在朝中的地位不变,甚至更上一层,不要被皇甫世家给打压下去。

  左相和右相,明显看得出谁占上风。

  皇甫世清本身便是惊世奇才,机智过人、善于谋略,而他的儿子皇甫绝云更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父子俩联手所向披靡,将人才凋零的蒋家压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所以上了年纪的蒋右相不敢致仕,拖着一条老命为儿孙争取成长的时间,要不然他一放手,蒋家这棵百年老树就要倒了,再无遮蔽,日后的子子孙孙无力回天,终将败亡。

  如今终于出现一道曙光了,他看见不亚于长子才智的嫡孙,容貌出众、气宇轩昂、炯炯有神的目光宛若天人临世,令凡夫俗子不敢逼视,他掀睫一凝满室生辉、光灿一世。

  只是,他的满腔热血如今却被这逆子给浇得透心凉,一府之人若是不同心,就算天赐荣华富贵也无福消受。

  “我才回府跟你说了一句找到镇安的儿子了,让你带人接他回府,可你做了什么,人是去了,却不是叔侄久别相逢、欢喜问候,而是刀光剑影、残杀亲人……”老泪纵横的蒋右相打不动了,哭嚎着子孙不孝,不能让他安享晚年,反而要劳心劳力为小辈们鞠躬尽瘁。

  “爹偏心,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赖在我头上,我只是晚去了一步,谁知道会出事。”打死不认的蒋镇守有几分神似蒋右相,但少了蒋右相的刚正不阿,多了一丝阴险之色。

  “你要证据?”蒋右相冷笑,命管家将一上锁的匣子交给次子,并丢下一把开锁的银镜匙要他自己看。

  蒋镇守接过方形匣子,弯下身拾起钥匙,怕扯痛伤口,神情痛苦的他动作极慢的将矿匙插入锁孔。

  一转,咔——

  匣子被打开。

  一张张的白纸黑字塞满匣子,多到满出来。

  蒋镇守不以为意的先捡一张瞄了一眼,原本不在意的眸光忽地一闪,他镇静不了的往下看。

  一张又一张,足足十来张,底下起码还有上百张,但是他已经不敢往下看了,越看越害怕。

  “这、这是……”他骇然。

  “这是你买凶杀人的口供,虽然被杀的人都死了,可他们还有妻小、亲朋好友,画一张人物画满街询问,拔出萝卜带出泥,只要找出第一个,其他人就不难找了……”而这聪明的办法是他亲孙子想出来,藉由顺藤摸瓜的方式找出幕后指使者。

  一个不知道、两个不知道,第三、第四个总能问出些端倪,再由一点点线索找出这人生前与谁往来密切、为谁办事、收了谁的银两,慢慢地抽丝剥茧,自然而然能拼凑出全貌。

  然后那个心怀不轨的人便会浮出水面。

  凡做过必留下痕迹,蒋镇守最大的败笔是轻敌,他以为十六、七岁的小侄子哪敌得过年长几十岁、老谋深算的叔叔,不管再天纵奇才,蒋三闲也是血肉之躯,他随便派几个人过去就能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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