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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借故上前一扶,玉润的手指在她手心一枢,她慌得差点左脚绊右脚,跌入他怀中。

  “皇甫少杭,你给我记着。”敢当街调戏她,下次她真给他下毒,看他还敢不敢动手动脚。

  他笑着将人扶上车,眼角余光一睨停在对街的平顶马车,目光微微一冷。“我记在心上呢!等着迎娶你。”

  脸皮没人厚的黎玉笛骤地脸红,反手在他手背上一掐,“把你的桃花扫干净,敢来找我麻烦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华丽大马车一走,骑着大马的皇甫少杭也尾随其后送丈母娘和未婚妻回府,一车一马前后行走,消失街头。

  此时平顶马车的车窗帘子被一只纤纤素手撩开,一张蒙着面纱的女人朝外一瞧,腕上是洁白无瑕的羊脂白玉手镯。

  “天香真是太没用了,枉我还推她打头阵,结果三两下就败下阵,太叫人失望了。”可惜她一番筹算,把没脑子的天香公主当棋子往前推,以为能一次解决两个,一箭双雕。

  “郡主……”

  “嘘!小声点,别给我曝露了,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出手,指望别人太不可靠了。”车窗一关,马车内传出一声蔑然的轻哼。

  第九章 小侯爷护未婚妻(2)



  被大雨冲刷后的大地很快又披上新衣,一片枯黄,萧瑟的寒风吹动树叶稀疏的枝桠,月色当空,分外明亮。

  蓦地,黎府二房的院子传来异声,似有若无。

  砰!是重物落地声。

  “又一个。”怎么这么多犯傻的人,一个接一个来送死,他们不晓得这里有去无回吗?长得圆润的喜儿同情日夜爬墙人,那道墙最近又被称为生死墙、阴阳墙,一过就阴阳两隔。

  “拖出去,剁碎了喂狗。”她的花肥够了,该养几头狼,省得多余的人肉没处搁。

  莫名不耐烦的黎玉笛心情很糟,数日来的脾气如初一、十五,时阴时圆。

  “小姐,人还没死,我看他刚才动了一下。”命真硬,可是落在小姐手中更可怜。自从某一天府里出现“剌客”后,黎玉笛更加热衷制毒这回事,有了不怕死的试毒者,她研究得更起劲。

  一开始是一招毙命,七孔流血,以化尸水将尸体融解,融解尸体的血水落在泥土里滋润大地,花都开得更红艳了。

  可是那尸臭味黎玉笛不喜欢,空气中弥漫着毒气对人体也不好,于是她慢慢改良出不具气味的毒药,混合毒,无臭无味,闻着瞬息喉头闭塞,喘不过气来,活活憋死。

  这也是以防哪一天仵作验尸,到时绝对验不出死因,人是窒息而亡,与她无关。

  “没死?”

  一听人还活着,黎玉笛眼睛一亮的起身,十分感兴趣的走向院子里,她想她的毒还能再改进,就用此人试毒吧……

  可是越走越近她越觉得不对劲,这身形十分眼熟,而他手中的瓷瓶正是她给的,装的是能解百毒的解毒丸。

  “皇甫少杭?”

  背靠大树而坐的男子忽地抬起头,露出惨白又憔悴的一张脸,“娘子,我来找你了……”

  “谁是你娘子,没走完六礼前都不算。”果然是他,三更半夜不睡老做些鸡鸣狗盗之事。

  “娘子,扶我一下,我站不起来。”皇甫少杭声音微颤,似乎十分虚弱,月光下的脸庞几无血色。

  “能攀墙还没力气,幸好你还带着解毒丸,要不明年今日就成了你的忌日。”黎玉笛咕哝着,伸出手将人扶起,遇见他是她命里的天劫,好像从没好事,只有救人。

  本来以为天香公主才是难缠的角色,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凤瑶郡主明里暗里挤兑她,联合京中贵女一起排挤她,让她交不到半个谈得来的朋友,甚至派了好几拨死士要刺杀她,甚至不怕人知道的摆明要她非死不可,谁敢插手就别怪她不客气,让她不禁感叹女人的狠毒更胜蛇蝎,以孤立她的方式令她求救无门,坐困愁城。

  为此护国长公主府还送了两名武艺不差的女暗卫随身保护,一出府又有七、八名暗卫隐身跟纵,搞得黎玉笛如临大敌、压力甚大,连大门都少出,一心在家钻研各种药草和毒物,准备用以制敌。

  好在婚期将近,转眼间她都十四岁了,明年就要及笄,正好有理由推掉其他人不怀好意的邀约,借口准备嫁妆和缝嫁衣,不宜外出。

  其实这些妆奁娘亲早就备妥了,活似怕她嫁不出去一般,特意买了个三进宅子存放,就等迎娶前三天再拉回府中,隔日再一抬一抬的抬到护国长公主府,她根本不用劳心婚前琐事,一娘当关,万事莫愁。

  不过离佳期越近,凤瑶郡主的动作就越大了,以前还收敛些,一个月最多两回,怕引起皇上的关注,而最近两三个月是炮火密集,三天两头就有一波,叫人烦不胜烦。

  凤瑶郡主想要她死的念头究竟有多强烈呀!如此锲而不舍,一次不成再来一回,沉沉落败再卷土重来,比起当日的天香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个恐怖至极的对手。

  有时候她都佩服凤瑶郡主的毅力,为了一个男人不计一切代价,换了她绝对做不到,她太理性了,可以为了一个人心动,但不会为他心碎,君若无心我便休,何须留恋,窗外有蓝天,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地。

  只可惜这两个女人想不通,在凤瑶郡主巧计谋算下,和皇甫少杭明摆着对天香公主的不喜,皇家公主居然远嫁西夷,向来骄纵的赵霓是哭着上花轿。

  “也差不多了。”他小声的说着。

  这一次任务真是太惊险,他差点回不了京,要不是有她的急救药救急,只怕早死在半路。

  “你说什么?嘀嘀咕咕地也不说清楚,姓皇甫的,你也太重了,自个走别老往我身上靠,我这小身板撑不住你。”他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个头一直往上窜,人高腿长。

  “阿笛,你对我越来越凶了,连姓都直喊,我们这是不是进了老夫老妻期?”他喜欢和她逗嘴的感觉,两人的感觉很亲昵,她从未将他当外人看待,他知道自己足以令她依赖。

  闻言的黎玉笛一翻白眼,真想把他丢下。“你老我不老,别混为一谈,你要每回规规矩矩的走正门来拜访,我还高看你一眼,可是你老做宵小之举,实在叫人高兴不起来。”

  还翻墙?他怎么不飞檐走壁,更像梁上君子。

  麻烦已经够多了他还来掺一脚,让她不时提心吊胆,担心他和剌客一起被毒死了,她拿什么还给长公主?

  “小、小姐……”看到两人,喜儿见鬼似的睁大眼。

  一入屋里,照明的不是蜡烛,而是夜明珠,六颗拳头大的珠子镶嵌在墙面,照亮一室。

  不用说这是皇甫少杭所赠,唯有他才弄得到这些罕见的宫廷珍品,只因未婚妻抱怨了一句灯不够亮,夜里看书都要熬红了双眼,他便千里迢迢的花重金让人从南海送来,相赠伊人。

  “喳喳呼呼个什么劲,唯恐人家不知道我屋里进了男人呀?”这要传了出去她都不用做人了,即使那人是她快要嫁的狼人……良人。

  老夫人从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刚被禁足那几个月还稍微收敛些,不敢再插手二房的事,这才让张蔓月喘口气,有时间准备女儿的嫁妆,东西净往好的挑,不管多贵重都使劲地买,买得叫人眼花撩乱,不知该往哪里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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