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天撇唇一笑,“定安侯府世子继慕声,他是继慕凡的异母哥哥,这事说来话长,日后更详实的跟你说明。”
“嗯。”因为误会冰释,她脸上有着明朗的笑意。
他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发出幸福又安心的喟叹,“尔沫,我曾经是个浪子,自以为潇洒,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羁绊住我,可现在我有了牵挂,却是让我感到欢喜的牵挂。”
尔沫心头一阵感动,不由得落下开心的眼泪,她想,日后她一定还能听到更多、更特别更甜蜜的撩妹语录。
“希望这样的牵挂,将来不要变成沉重的包袱。”她说。
他抬起她的下巴,宠溺的笑道:“就算是包袱,也是沉重又甜蜜的包袱。”说罢,他低下头,轻轻吻了下她的唇。
她觉得很神奇,这一次她居然不觉得呕心,也不会想吐,可是为了捉弄他,报一下老鼠冤,她微弯着身,假装作呕。
见状,齐浩天焦急地抓着她的脐臂,“怎么,还是想吐吗?”
尔沬抬起脸,狡黠在她眼底一闪而过,“骗你的。”
他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么怀,我可要惩罚你了。”
“怎么惩罚?”她故意问道。
“这样……”说完,他捧着她的脸,给了她热情如火的一个深吻。
第9章(1)
齐浩天将尔沬带回春风澡堂,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春姨,春姨很豪气地表示会好好看顾着尔沫,不让她少一根头发,但他还是不放心,又偷偷安排几名暗卫守着,以防万一。
就这样,齐浩天离开了崇安,前往开阳。
眨眼功夫,已过了近一个月,齐浩天还是没回来,也没让人带来任何信息,尔沫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成天担忧着他的安危。
尽管春姨常常陪着她、安慰她,可她还是牵挂不已。
她想,齐浩天之前之所要隐瞒她,恐怕不完全是因为也所执行的是秘密任务,也是不想她像现在这样担心,更不愿她不小心卷入其中。
这天夜里,尔沫一个人在澡堂的厨房备料,不免庆幸她还有事情可做,至少在忙的时候不容易胡思乱想。
齐浩天离开前交代过她这段时间包子店暂时停业,但她答应过周房氏每个月要提供三百颗包子,这是要赈济用的,不能不做,且她也想要帮春姨一点忙,便也会做包子当作招待客人的点心,一忙,几个时辰就这么过了。
天亮后,有客人来到澡堂,带来了令人吃惊的消息,春姨一听完,马上三步并两步的冲到厨房。
“小沫!小沫!”
见春姨难得如此惊慌急躁,尔沬的心倏地提了起来,就怕齐浩天出了什么事。
“春姨,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客人说……昨儿夜里朱博自缢了。”春姨说。
尔沫陡地一惊,“是真的吗?”
“他的弟弟在朱府做事,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看来应该是东窗事发,畏罪自尽。”
“那是不是表示浩天已经将他们都一网打尽了?”
“应该是吧!”春姨替她感到欢喜,“我看他就快回来了。”
尔沬藏不住内心的狂喜,眼中满溢欢欣。
突地,春姨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丫头,看来差不多是我们要互道珍重的时候了。”
尔沬秀眉一拧,“春姨,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春姨轻轻抓着她的肩头,眼中满是怜爱,“他是京里来的,迟早要回京城,难道他不会带上你吗?”
尔沫这才恍然大悟,老实说,她压根没想过这件事。
“我说过,你迟早要嫁人的,但我为你会在崇安找个好人家嫁了……”春姨虽然有些不舍,但能看到她找到幸福,她是真心为她开心,“丫头,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春姨先祝你幸福平安,今后人生再无风雨。”
尔沫想到当初要不是有春姨这个贵人,她也不会有今天,不由得红了眼眶。
“春姨……”
“傻孩子,”春姨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温柔地笑道,“这是好事,哭什么呢?以后若是路过崇安,记得来看看我便行。”
午时,周府派人来取三百颗包子,尔沫把包子放到木板上,方便周府的工人将包子搬上马车。
“尔姑娘,就剩这些了吗?”周府小厮四平问着。
“是,把这些都搬上车,就齐了。”她一边说,一边拿起最后一块木板,转身要交给四平,“最后一……”
她顿时瞪大眼睛,身体停止了运作,在她眼前,齐浩天漾开了爽朗的笑,深深地注视着她,她太惊讶了,两手不自觉一松……
见状,齐浩天眼快地接住木扳,保住了上头的三十颗包子,他松了一口气,转身交给四平,“接着。”
“喔,是。”四平接过,好奇的打量着他,“那……尔姑娘,我先走了。”
尔沫没有回应他,只是两眼发直地看看窭然出现的齐浩天s
四平挠挠脸,转身上了马车便走了。
马蹄才刚抬起,尔沫便忍不住飞扑向齐浩天,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喜悦的泪水也从眼眶里奔流而出。
齐浩天温柔满足的笑,他伸出双臂回抱住她,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这儿是澡堂后门的巷子,平常不会有人出入,没有会来打扰他们。
曾经,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缺,可她的出现却让他发现,原来他的生命是有缺失的,是她让他的生命真正的完整了。
“哭什么呢,傻丫头。”他轻声地道。
尔沫将脸埋在他胸口,不想让他看见她丑丑的哭脸,“你一直没有消息,我好怕你会出事……”
“不是告诉你不会有事吗?”他笑叹道,“一切都很顺利。”
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点头。
对于长得好看的男人,她向来无法全心全意,她想,或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存在着他们的不信任,以致于在过去的两段感情里,她始终无法真正投入。
这是第一次,她全心全意相信着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齐浩天让她明白了,外表生得如何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全心全意爱着她、宠着她、护着她。
齐浩天轻轻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揩去她脸上的泪水,温煦一笑,“乖,别哭了。”
尔沫点点头,再度扑进他怦里,软软地说:“我喜欢你的胸膛……”
“是吗?”
“嗯。”
他唇角一扬,“这胸膛从今往后都是你的。”
她拍起脸来看着他,“再没有别人?”
“还能有谁?”他蹙眉一笑。
“不知道。”她故意揶揄道,“可能是另一个香楼姑娘或秋言姑娘。”
齐浩天连忙讨饶道:“我是为了查案才跟她们接触的。”
“真的?”尔沬有些狐疑地挑了挑眉。
“是真的。”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得赶快结束这个话题,于是他话锋一转道:“对了,这几天你把崇安这儿的事结束了,跟我走吧!”
经过春姨的提醒,她是有了要跟他离开崇安的立理准备,但还是不免感到疑惑,“去哪里?”
“当然是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开阳那儿的事虽然结束了,但真正的大鱼并没有上钩。你应该知道所有的青楼妓户全都归乐户司管理监控吧?”
尔沫本想摇头,因为她当真不知道,但又觉得自己活在这个时代却什么都不知道实在说不过去,便点了点头。
“不只从业者必须列册清查,还得上缴一定的赋税,就连富贵人家或为官者府中养了多少家妓,也必须向乐户司实报,所有未经造册列管又未缴交税款的私娼馆及家妓,全属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