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沬睇着他,没好气地道:“无事献殷勤,不是非奸即盗吗?”
齐浩天浓眉一拧,神情严肃地道:“我对你怎会是无事献殷勤呢?”
“不然是什么?”她眨巴着天真无辜的大眼看着他。
“是喜欢。”他眼里的情意炽热又直接,“喜欢才会献殷勤啊。”
尔沫不自觉倒抽了一口气,然后屏住了呼吸。
他是说……他为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喜欢她?
她脸一热,脑子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她勉强可以思考了。
不行,她发誓再也不碰好看的男人的!
理智上是这么想,但她却管不了越跳越快、越跳越用力的心,咚咚咚咚咚咚……她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知道那就是……心动。
第5章(1)
开阳城北一处宅子的屋顶上,一道黑影静静蛰伏不动。
江三郎自崇安动身后,齐浩天便一路跟至开阳,他发现江三郎那两辆载着十五名少女的马车,竟能不经城门守卫的盘查便直接进城。
由此可见,江三郎等人不只跟崇安知县挂钩,还买通了开阳城守。
底下,江三郎跟数名为其掳人的恶匪正押送十五名少女陆续进到屋内,少女们这会儿被蒙住了双眼及嘴巴,看不见亦不能发出声音。
为了不曝露身分,齐浩天在每一次的缉捕行动中几乎是不现身的,所以在来这里之前,他早已透过潜行使专有的管道及人脉,通知了开阳城的捕头。
他已掌握确切证据,可证明江三郎跟继慕凡是拐带并贩卖人口的共犯,他手中亦有江三郎与崇安知县勾结的契约正本,如今,只要擒住江三郎,使他成为指证朱博及继慕凡的证人,这一笔帐便可先盘整结清。
看着江三郎,齐浩天的情绪始终无法平静下来,因为他不断想起他意图玷污尔沫的事。
他应该在这儿等待捕快领队前来缉拿江三郎等一伙人,可他又想狠狠的修理江三郎一顿,以消弭他心中涌动的怒气。
这几个人不是他的对手,他要单独制服他们亦非难事。
盘算了一番,他决定趁着捕快未来之前,先动手教训江三郎,心意一定,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
“谁?!”门口突然出现一名蒙面黑衣人,江三郎跟他的同伙都是一惊。
齐浩天一个字都不啰唆,快速欺向江三郎。
江三郎一惊,一边急忙退后一边喝道:“快动手!”
四名大汉立即围绕上去,将人团团包围。
齐浩天认出其中两人是李大福和李二福,至于另外两人是江三郎来到开才与他们会合的,身分待查。
他扫视完四人,立即动手,五个人就这么缠斗在一起。
不至十招,另外两名黑衣人从另一边的屋顶上跳下,加入齐浩天的行列。打斗中,三人交换了眼色,确知彼此虽陌生,却是同路人。
有人助阵,齐浩天便有余裕,他追进屋里逮着了江三郎,便是一阵痛殴。
他拳脚如雨下,打得江三郎哭爹喊娘,抱头鼠窜,缩进了墙角,“别!别打!英雄是哪路人物?”
齐浩天不回应,还是卯起来对着他拳打脚踢,出足了气。
“别,唉呀!别打!我……我这十五个姑娘都给你!”江三郎以为齐浩天等三名黑衣蒙面人是半途打劫的人贩子,不断讨饶。
闻言,齐浩天更是火冒三丈,“该死!”他一把拉住江三郎的衣领,恶狠狠的朝他的脸狂揍。
江三郎捱不住,昏死过去。
这时,处面也安静了下来,齐浩天走出去一看,李大福等人也已经被另两名黑衣人打趴在地。
三人交换了眼色,极有默契的取来麻绳将江三郎等五人绑起。
少女们被蒙住眼睛及嘴巴,只听见打斗声、哀号求饶声,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心里更是惊吓,十五个人全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像是一窝脆弱的小鸡。
齐浩天与另两名黑衣人割断绑着她们的绳结,拿掉蒙住她们眼口的黑布。
少女们见眼前是三个黑衣蒙面人,皆是一脸害怕。
“孩子们别怕……”齐浩天说道:“我……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官兵马上会来,你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说完他发现一名黑衣人疑惑地看着自己,心中的疑惑又升起,他们是谁?除了他,还有谁也在追查此案?
正想着,外头传来了骚动——
“是这座宅子吗?”
“应该没错,快进去!”
齐浩天向两名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快步奔跑,朝墙上蹬了几回,跳上屋顶。
这时,约莫二十名官兵进到宅子,见几个男人被捆绑,一旁还有十五名少女,先是一愣,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头儿,看来线报无误,但究竟是何人将他们擒下?”
“先把这些姑娘带回去,之后再问问她们。”
官兵们带着被打得鼻青脸肿,行动困难的江三郎等人及十五名少女离去。
见少女们安全脱身,齐浩天转身离开现场,而那两名不知身分的黑衣人也立刻尾随其后,三人在屋顶上飞跃,不一会儿来到一条暗巷里。
来到安全之处,齐浩天转身看着两人,拱手一揖,“多谢二位相助。”
“好说。”对方也一揖,“太家是同路人。”
“难道阁下也在追查人口买卖一案?”齐浩天问。
“正是。”对方取下蒙面巾,直视着他。
齐浩天登时瞪大眼睛,难掩惊疑,“你……怎么会是你?”
在他眼前的不正是定安候府那位憨世子继慕声吗?可是此时的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憨,眼神锐利,不,他三年前见到继慕声时,继慕声完全不是这个模样……
察觉继慕声起疑,对自己有了敌意,齐浩天毫不迟疑,立刻取下蒙面中,露出了他的面容。
继慕声一个细看,也大吃了一惊。“居然是你?”
齐浩天他是识得的,此人性好自由,虽贵为平康侯府的世子,却不见贵气,只一身侠气,他正直耿介,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在一帮贵族子弟中,可说是个异数。
“你……真是继慕声?”继慕声的转变太大了,齐浩天一时还无法适应。
“正是,平康侯世子。三年前在宫中,阁下曾仗义为我解围,一直未能答谢,甚是惭愧。”
“世子言重了。”齐浩天谦逊地道。
“官兵是阁下通知的?”继慕声好奇的问。
齐浩天点头,“是的,我一路追查,发现江三郎等人将各地掳来的少女送进开阳城,便通报官兵……”
“既然通报官兵,为何不等官兵到来便动手了?”继慕声疑惑地又问。
齐浩天朗朗一笑,“只是想活动活动筋骨,修理这些恶人罢了。”
真正的原因,他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向继慕声详述。
继慕声没多问,也跟着笑了,“这位是在下的师父王梵超,亦是庆保镖局的镖头及教头。”
齐浩天向王梵超一揖,“晚辈见过王师父。”
“岂敢?”王梵超赶紧扯下蒙面巾,回身一揖。齐浩天虽是庶出,但总归还是侯府世子,身分实非一般。
“据闻平康候世子未有官职在身,为何会追查此案?”继慕声委婉客气的问道。
“不瞒你说,。齐浩天实话实说,“在下是奉旨查案的潜行使,正在追查各地少女失踪的案件,已监视江三郎好一些时日,发现他跟开阳城的城官及私娼有所勾结……”
“原来如此。”
齐浩天疑感的看着他,“你似乎也在追查此案,又是奉谁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