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罗琉玉更加珍惜得来不易的灵液,不轻易给人用,也就几个亲近的人有此福气,其他人,她一滴也舍不得给。
“你真能以一敌十?”看他健硕的臂肌,她微带怀疑的问,不想找个中看不中用的。
“像陆家这样的下人,再来三十个也不成问题。”才几年而已,府中训练有素,能上阵杀敌的侍卫都成了养肥的猪,由着人宰杀,陆东承不无唏嘘,也有几分痛心,他父兄还在的时候,满府皆兵,晨起练拳,虎虎生风,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精兵。
只是曾几何时,以武治家的陆家逐渐败落,真正有血性的下人都跟着主家上战场,十之八九回不来了,而剩余的也失去将门的气节,个个得过且过,仗势欺人,再无往日的傲气。
“那青衣人呢?”罗流玉心有余俘,若非她过去一时兴起想弄个改造版的十字弓玩玩,只怕那把剑都爱刺进她颈项了。
一瞬间,临死那么近,她真是不爽,前世已经死过一回,她可是很爱惜现在的这条小命。
经此一事,罗琉玉决定一有空闲便多做几把九连弩,或是研制升级版的十二连发、二十四连发,到时庄子内人手一把,只要恶人一来就连发扫射,她不想打造一支军队,但最少要有自保能力。
一提到青衣暗卫,陆东承吞了活蚯蚓般面有难色,“平分秋色吧!”
“可你还受伤了。”她指出不争的事实。
陆东承黑眸一闪幽光,“这是意外。”
“技不如人就直说,用不着自我安慰,如果平日勤加锻链,武艺高强,又怎会轻易中剑?”
虽说他是为了救她而伤,但她忍不住打击他,多一分准备也就多一份保障,高楼非一日促成,也得打底、填石、抹泥、砌砖……一步步渐成高楼。
“我承认是疏忽了,没料到他会出其不意向你攻击。”他原本是担心二叔的伤势,这才走神,谁知受伤的二叔竟会有暗卫,还派他来刺杀手无寸铁的妇道人家。
令他诧异的是二叔背后明显有人,更重要的是他认出那暗卫的来处,才会震撼不已。
每一位皇子在年满十岁之后都会有自己的暗卫,用以保护他们的安全,其中六皇子的暗卫身着青衣。
一想到有皇子介入其中,陆东承的脸色就好不起来,他不想往坏处想,可是心里却不断往下坠。
他一直不解自己为何会遭到亲信的背叛,还被追杀,但是今日这青衣人的出现似乎给了他一条线索,一旦和皇子扯上关系都不单纯,为什么二叔身边会有六皇子的人?他们在图谋什么?
还有,他父兄的死是不是……
他不敢往下想,越想越惊骇。
如果连不知情的他都容不下,父亲和兄长又怎么逃得过,二叔他……又在当中扮演什么角色,他是在父兄死后才和六皇子走得近,或是早就勾结在一起?
隐隐约约的,陆东承眼中泛起红丝,里面藏着苦涩和锋利,他曾经非常想知晓自己为何非死不可,如今他却希望自己什么也不晓得。
“说到那名暗卫,想不到陆建生身边有这样的人手。”当初仍身在陆家时,她可没听说过府中有这号人物,要不陆建生早用来对付她了。
“也许他觉得有需要便养一个。”他知道这话太牵强,糊弄不了聪明人,可又无法明言。
连他自个都不明了的事,又如何向她解释,等他查明白了,或许还能有个答案。
只是,这事情能解决吗?
“你看我几岁了?”她指向自己
“二十一岁。”他不假思索。
她十五岁嫁给他,十六生子,他再清楚不过了。
闻言,罗琉玉眉头微微一动,原本她是要打趣他,可他回答得太果断,就连她也是靠猜测,可他却毫不迟疑的说出。
于谨之到底是谁,此人实在可疑,有待观察。
“我还以为你当我是四岁呢。”
他失笑,“四岁的是莲姐儿。”
“既然不是四岁,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相信你的满口鬼话?”她冷讽,嘲笑他编得太蹩脚,连四岁孩子都不信。
被泼了一桶冷水的陆东承暗暗发苦,“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
“你处理得了吗?”她不屑的一瞟他肩上的伤。
“多两滴甘露水的话……”他意有所指。
“想都别想。”她飞快地捂住腰间,显而易见的那瓷瓶就放在腰袋里了。
“想想两个孩子,如果我能好起来,他们是不是就少了一些危险?”他以儿女的安危来说服她。
罗琉玉神情挣扎。
“就两滴,不用多,直接滴在伤口处。”他将衣襟拉开,露出要好不好、仍不时冒出血丝的左肩。
此时的两人都未意会到男女有别,只有陆东承知情两人是夫妻,但对没有原主记忆的罗琉玉而言,他不过是她随手救回来的男人,一个赶不走、死皮赖脸的米虫。
两个人独处已经是不应该,还裸裎相见,但有现代灵魂的罗琉玉见惯了,不以为意,没想过这会名节受损。
“真的两滴就好?”她一脸心疼的样子。
“就两滴。”他语气诚恳。
心痛了好一会儿,罗琉玉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取出青花瓷瓶。“下次再受伤别来找我。”
她还想有下次?这女人的嘴呀!不能说两句好听话吗……
蓦地,陆东承的目光盯着妻子高高噘起的嫣红小口,涎液一吞,下腹莫名地热起来,脑海中浮现两人仅有几次的鱼水之欢。
那时,她会娇羞地喊他二郎……
第五章 我当你爹好吗(2)
“下流!”
甩了一巴掌后,罗琉玉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甩门声重得似要拆房子。
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事,唯有一脸苦笑的陆东承愁苦地注视自己的一柱擎天,没处喊冤去。
这也不是他愿意的,妻子就在身边,鲜嫩可口,久未尝肉味的大男人难免心猿意马,就显露了最真实的反应。
自个儿也太不争气了,怎么就这样把持不住了?这几年在边关没女人不也熬过去了,没想过少了什么,偏偏妻子一靠近,那股幽然女人香叫他情不自禁,忍不住想亲近。
不过幸好她先用了甘露水,而后才发现异状,否则自己这巴掌就白挨了,得不偿失。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陆东承面色凝重的看着蜘蛛织网般一缕一缕癒合的伤口,心底的讶异和惊喜被沉重取代,这神奇的甘露水从何而来,为何会在妻子身上,过去未曾听她提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被人发觉她身怀救命灵水,只怕会引来各方争夺,他一己之力是护不住的,为今之计是死瞒到底,绝不露一丝口风,她的好运道归她所有,不宜再泄露,而他也会竭尽所能保护这个秘密,不让妻子成为别人眼中的宝贝。
灵液滴在伤口比直接服用效果更佳,五滴灵液入口仅有止血作用,补足元气,并无法使伤口癒合,可这两滴灵液一滴,伤口像有无形的针线在缝合,又麻又痒,一点皮肉拉扯、黏合的疼痛,生出新肉,穿透的伤竟然找不出骇人的血洞,彷佛不曾受伤。
不过伤好了,大量流失的血还是没办法一时补回来,面色苍白的陆东承渐感倦意,不自觉的眼皮一垂,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脸上痒痒的,似乎有人在玩着他的胡子,他连忙睁开眼想喝止,入目的是一张精致小脸。
“莲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