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昊渊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就是不管这雪莲如何亏待你,甚至克扣你的膳食和月例,你都逆来顺受,不做任何反应的原因?”
“是啊,我要是闹大了,和一个丫鬟计较,还不知道那于姨娘要如何编派我,怎么想都没有好处,你愿意出手就太好啦!”她笑嘻嘻的。“我说过我不傻嘛,怎么就没人信?”
至少,眼下雍昊渊是信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不理会地上的雪莲,推着轮椅进房,向冬儿急忙跟上,接下推轮椅的工作,同样不管那雪莲的死活,反正她相信明天出来,她不会再看到雪莲了。
进到了房里,向冬儿很自然地打来了水,替雍昊渊净脸擦手,助他洗漱。这种服侍人的工作她并不熟练,不过以往她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现在只是转移到他身上,很快的便抓到了诀穷。
他已经沐浴过了,身上还带着一种青草的清新味道,向冬儿很喜欢,有些沉迷。
看他这么晚还过来,似乎有宿在这里的意思,所以向冬儿替他将轮椅推到床边,他看了她一眼,竟真的把自己挪到了床上,就这么靠坐在床沿。
向冬儿替他脱下鞋袜后,便拉了张椅子过来,居然开始替他按摩起受伤的腿,她的动作是那么自然,彷佛这件事她天天在做似的。
雍昊渊的腿并不是没感觉的,他发现她的手法很老练,什么拨筋按穴都恰到好处,只是对于他这个武人来说,力道稍嫌轻了一点,但仍是让人感觉舒适。
“你似乎很熟练?”
向冬儿认真地替他按着腿,一边说道:“以前在侯府里,就是李嬷嬷和我相依为命,她脚不太好,一到下雨就犯疼,我不忍心她受苦,就偷偷到医馆去问,磨着一个大夫学了个把月,才学会了这一套。”
她就像和朋友谈天一般,唇角还带着笑意,面对他这个残废,完全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
雍昊渊难得与她如此接近,放肆地打量她的模样,其实她的五官精致,俏鼻樱唇,圆圆的大眼十分灵动,就是脸蛋儿肉乎乎白嫩嫩的,该是女子的娇柔到了她身上就成了可爱。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冲动,雍昊渊伸出了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手感不错,他想。
向冬儿却是狰大了眼,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一边脸被他捏着,显得有些好笑。“你捏我干什么?”
雍昊渊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唐突,施施然地放手前再捏了第二下。“我相信看过你的人,一定有很多人都想这么做。”
向冬儿被捏了第二下,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幽怨。“你说对了。”
小时候,每个比较亲近的亲友,看到她都是先捏她的脸,等到她过了八岁,开始有了男女之防,被捏的次数才慢慢减少,就连李嬷嬷有几次都忍不住偷掐她脸一把,过过手瘾。
瞧她那哀怨的神情,雍昊渊居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这女人到现在他还不太抗拒的一点,就是她总有办法瓦解他的冰冷,让他从紧绷的状态中稍加歇停。
不过向冬儿似乎太过沉浸于自己被捏脸的自怨自艾之中,手按到哪里都忘了,居然由他的大腿一路朝上,就快摸到大腿根了。
雍昊渊飞快按住她的手,表情又随即沉下。她可是在挑逗他?
想不到向冬儿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一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居然兴奋地抓住他的手。“你那里……那里有反应了吗?”
雍昊渊一阵无语,这让他怎么回答?
只不过他的沉默到了向冬儿眼中,又是另一番解读。她竟是拍了拍他的手,想当然耳地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不介意你不举。”
不举!雍昊渊差点没吐出一口血,这丫头是得多大的心,才能将这样的字眼像聊天一样说出口?
“我没有不举……”雍昊渊咬着牙说道。
“你不用跟我解释,真的,从你没和我圆房那夜我就知道了,我们心照不宣就好。”她居然还朝他眨眨眼,一副你我心意相通的模样。
无力地盯着她,雍昊渊已经不想解释了,反正在他的人生规划之内,她都没必要知道他究竟举不举,所以真相也就不重要了。
他只是觉得她有趣,至少相处起来不无聊,同时她占着世子妃的位置,又能堵住父王的口,不会一直忙着替他找媳妇,那就够了。
不过她那自得其乐的模样,却是令雍昊渊有些匪夷所思,指了指自己残废的脚,“你真的不介意这双腿不能走?”
“你伤的是腿,又不是脑子,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向冬儿笑吟吟地抬起头,娇羞地看了他一眼。“而且,你长得好好看,正是我最欣赏的类型,要不是你受伤了,还轮不到我替你按摩呢!”
雍昊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被这名义上的妻子看上,竟是因为他的美色。
可是很奇妙的,他却信了她的话,因为她是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二个,真不介意他残废的人。
他想,或许回房间睡觉这件事,可以纳入考虑的选项了。
第四章 惊险刺激的后宅生活(3)
当第二天雍昊渊仍然在房间留宿,向冬儿简直飞上了天,那副眉开眼笑的样子,深怕别人不知道她好开心。
虽然两人只是各睡各的没有做什么,可是毕竟是朝正常的夫妻迈进了一大步。
早上他不在时,李嬷嬷还抓着向冬儿问东问西,甚至暧昧地打听着世子到底行不行,那压箱宝的彩页用了几招云云,听得向冬儿目瞪口呆,都怀疑眼前这位真的是那个教导她礼仪的嬷嬷吗?
第三天,向冬儿晚膳用毕,就将自己洗得香喷喷,浴桶里还附庸风雅的洒上了花瓣。之后她先让李嬷嬷回去睡了,自个儿坐在桌前发呆,期待着雍昊渊的出现。
他来,不过是接受她的按摩,听她说些琐事,然后就熄灯睡下,一点情趣都没有,甚至他说的话可能还不到她说的一成,表情也总是木然。偏偏这样的平淡如水,却让向冬儿回味再三,镇日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不过今晚,还没等到雍昊渊,却等到了一个想都想不到的人。
雍昊平之前溺水,又风邪入侵,卧病在床。于氏心疼不已,亲自照顾了三天,今日又请来大夫诊治,大夫保守地说以后可能留下病灶,容易体虚,于氏气炸了,把所有的原因全怪罪在向冬儿身上。
加上一向让她予取予求的晋王,这次竟没有站在她这边,反而责怪雍昊平及雍暻云咎由自取,令于氏更加不平衡。一直到雪莲被人打得半死发卖出去的消息隔了一日才传到她耳中时,她整个人都爆发了。
顾不得天色已暗,于氏直接杀到了世子的院子,自然是被世子的侍卫拦住。
但她也不怕来闹会遇到雍昊渊,因为这府里有许多她的眼线,知道雍昊渊不在府里,她就看看若是自己先下手为强,把自己儿子所受到的一切全加诸在向冬儿身上,雍昊渊会不会向她发难。
就算会,那又如何?把王爷推出去挡就好,她可是救过王爷的命,依她受宠的程度,只要不是被抓个现行,雍昊渊动不了她一根寒毛!
打定主意,于氏带来的一群家丁侍卫全上前与世子的侍卫掐起架来,她自己则是带着两个最身强体壮的家丁,大摇大摆进入院落,命人直接踢开向冬儿的房门,把在里头发呆的向冬儿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