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证据是在谁手上?”他语气有丝急切的追问。
“证据还没拿到,我暂时不方便透露对方的身分,等拿到那些证据,我会再通知你。”
这家“全能侦探社”是谷律师两年多前介绍给他的,他们不办一般跟踪捉奸的小案子,只办棘手的大案,因此索费也昂贵许多。他们的收费标准分成五级,第一级一千万,第二级两千万,第三级三千万,第四级五千万,第五级价格则不一定,完全视案情的困难度而定,金额从数千万到上亿都有可能。
凌适尘委托的两件案子都被评为第三级,所以金额一共六千万,依“全能侦探社”的规矩,他已一次付清所有费用。
之前是他没有能力雇请他们调查,但现在的他已有足够的财力,他不心疼花费的金额之鉅,只在乎能不能为已逝的父亲洗刷罪名还有查清死因。
不久,他来到机场,等待片刻,便看见商晓静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朝他飞奔而来,方才因那通电话而有些沉郁的眉心顿时舒展开,他唇瓣扬起一抹宠溺的笑,紧紧接拥住她的身子。
商晓静开心的抱住他,顾不得这里是熙来攘往的机场,热情的吻上他。“我好想你!”她毫不吝惜诉说对他的思念。
每年她只有在寒暑假的时候才能过来看他,因此每次来,她都很不想再回去。这次她是趁着清明节加儿童节,连休四天的假飞过来的。
“我也是。”揉着她及肩的长发,他俊雅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这一年多来他拼命努力,生活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不过即使这么忙碌,他还是没有放弃每天早上与她视讯的时间,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能稍微放松心情。
她是他忙碌紧凑生活中唯一的慰藉和喜悦,隔了这么久才盼到她来,他对她的思念绝不亚于她。
“我们回去吧。”接过她带来的行李,他另一手握着她的手往外走去。坐上车后,他载着她驱车回到他的住处。
现在他所承租的公寓已不像他在加州时租的那户小鲍寓那么简陋,宽敞的室内有高雅的装潢,所有家具也全都是最新、最时尚的。
进屋后,他倒了杯果汁给她,她轻啜一口,突然问:“我要你买的那些食材,你买了吗?”
他拉起她的手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里面被一堆食材塞得满满的。“我昨天就去买了,就等你这位大厨师亲自过来烹煮。”
“好,那你到一旁等着,看本大厨大展身手。”她意气风发、兴致勃勃的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这两年她向家中的厨师阿姨学了不少道菜,每次来找他时,她一定都会做新学到的菜肴给他吃。
“明天再煮吧,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应该累了吧。”他体贴的说。
“不累。我在飞机上睡了十几个小时,现在精神正好。”她等不及想让他尝尝自己新学到的菜。系上围裙,她一脸得意道:“我学会了做蚵仔煎还有寿喜烧盖饭哦。今天我先做鱼香烘蛋和意大利面给你吃,明天再做蚵仔煎和寿喜烧盖饭。”
他啄吻了下她笑得弯起的唇瓣,向她宣布一个好消息。“晓静,我五月份要回去了。”
“咦?”她眨了下眼,接着惊喜的瞠大那双美丽的眼睛,“你是说……你要回台湾了?那你这边的工作呢?”
“公司调我到台湾担任大中华区的主要分析师。”花了一年时间,他向公司积极展现自己的实力,总算争取到这个职位。
如今,他已成为美优投顾最重要的分析师之一,原本公司并不希望他离开华尔街,因为他们很倚重他的分析报告,但他坚持,若不将他调回,他就跳槽,所以最后公司高层只好同意。
听见他的话,她兴奋的抱着他又叫又跳,“太好了!那我们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才行。等你回去,就可以去见我爸妈了,你不知道这次我妈差点不让我来纽约,她一直追问我为什么这两年常往美国跑,究竟这里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
被她抱着又蹭又跳,他沉睡的欲望被唤醒,语气有丝沉哑,“你告诉她我的事了?”
“当然没有。你说还不能提,所以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后来是凯晖帮我说服我妈,她才肯让我过来。”当时她拼命找借口说是来听演唱会、看职棒、NBA,总之能想的理由她都说了,老妈还是不相信。要不是弟弟及时跳出来帮她,否则在老妈的逼问下,她最后可能会招架不住地全都招了出来。
他心疼的道歉,“对不起,晓静,让你一直瞒着他们。等回去后,我就会找个时间正式去拜访你家。”
“好。”搂着他的颈子,她笑吟吟的点头。这样一来,她就能向家人公布他们在交往的事了。
“晓静,你会很饿吗?”他突然问。
“我在机上吃过了,还不会饿。”
“那我们晚一点再吃好不好?”他轻声诱哄。
“为什么?”她刚问完,粉唇就被他堵住,他用比平常还狂烈的吻让她明白他想做什么。
她双手环抱住他,轻嘤一声,回以同样热烈的吻。
他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向房里,将她小心地放到柔软的大床上,两人的唇紧密的缠绵在一起,舍不得分开。而两人的手,也没有闲着,都忙着替对方卸下身上的衣物……
凌适尘不在台湾的这段时间,商晓静每周都请清洁公司到他市区的家里打扫一次,也幸好巨德的案子还没有审结,所以这栋房子尚未被法院拍卖。
因为他再过两天就要回来,所以在清洁公司刚打扫完离开不久,她过来仔细检查一次,确认房子是否干净得一尘不染。
目前巨德的案子还在三审中,不过她听说如果没有再提出新的事证,也许这一审审完就会结案了。
前两审,陈三荣都把罪责推到已逝的凌父头上,加上他提出的证据也都是不利于凌父,所以刑责大多归在凌父身上。他前两审都只被轻判几个月,而且还可以缓刑。
她曾问过父母关于巨德的案子还有没有可能翻案,改判陈三荣重刑,然而她父母却回答,除非凌家能再提出更明确的关键证据,否则要改判的可能性极小。
仰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帧凌胜杰遗照,她双手合十,向他喃喃祈求着,“凌伯伯,你若真是冤枉的,就保佑我们能快点找出证据,好证明你是无罪的,让法院改判陈三荣重罪。”
正当商晓静一脸虔诚的祈求时,凌适尘搭乘的班机也刚好抵达桃园机场。
他比预订时间提前了两天回来,为了给女友一个惊喜,所以没有告诉她。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她,他嘴角含笑,取出手机,但才刚开机,电话就响了。
他接起电话,听见对方清亮的嗓音问——
“凌先生,你现在在哪里?”
“刚回到台湾。你们拿到证据了?”他音调不自觉的透出一丝喜悦。
“还没有。拥有那些证据的人已在去年过世,现在那些证据在她女儿手上,我们试过很多方法,甚至开价想买下那些证据,但对方无论如何都不肯。对方已看完那些证据,希望能与你当面详谈。”
“我人已经在桃园机场,随时都可以跟对方见面,请你尽快安排时间,越快越好。”
“好,我会尽快安排。”
不久,就在凌适尘搭出租车回台北的路上,很快又接到“全能侦探社”打来的电话,对方约他一个半小时后,在台北市区某家茶坊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