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待会儿去知味香买栗香糕、五色糕,姑娘要不要我顺道去云游西海买一刀宣纸?奴婢看姑娘的宣纸用的差不多了。”
陈瑾曦看了司茵一眼,真是佩服,凡是谨慎,于是配合的点点头,“买两刀吧,最近为了画菊花,宣纸用得特别快。”
“姑娘的菊花已经画的很好了,为何姑娘还是不满意?”
“菊花画得好,但菊花花神画不来啊。”陈瑾曦觉得好哀怨,那个男人根本没有菊花花神的味道,怎么好意思坚持当菊花花神呢?
“……嗄?”司茵一愣。
陈瑾曦当然不能挑明某人的痴心妄想,只好嘿嘿一笑,加快脚步回自己的院子。
第十一章 铁了心要除掉她(2)
虽然这一趟皇恩寺祈福肯定有什么古怪,但是对于出门这件事,陈瑾曦还是觉得很开心,出了城甚至还按捺不住的掀起车帘往外看。
因为她是准睿郡王妃,定国公府为了表示对她的尊重,她跟随行的司茵有独自的马车,自然不会有人指正她的行为不妥。
陈瑾曦一路上一直提心吊胆,可是直到出了皇恩寺,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一句:难道是她想太多了吗?
念头刚刚从她脑海闪过,马车就出问题了,司茵立即抱住她,同时寻找可以支撑的地方。
“六姑娘,马儿看起来不对劲,我们得赶紧跳车。”车夫的声音急促的传进来。
“六姑娘,你要相信我。”司茵边说边在剧烈的颠簸中吃力的移向车门口,陈瑾曦为减轻她的负担,努力配合她的动作,直到司茵如愿撑到门框。
下一刻,司茵突然射出一个东西,陈瑾曦还没看清楚,紧接着司茵就抱着她跳车。
这一瞬间,陈瑾曦彷佛听见一道声音——“我才是战狼狼主,战狼只听狼主的话,少主还不是狼主,没有资格染指战狼。”
陈瑾曦还来不及思考,就感受一股重重的撞击,可是她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因为司茵垫在她的下面,她坐起身,就急忙地问:“司茵,你那儿受伤了?”
“姑娘,没事,我皮厚。”司茵嘴上这么说,眉头却皱成一团,显然很痛。
“我们得赶紧回去看大夫。”陈瑾曦抬头寻人,可除了早她们一步跳车的车夫躺在不远处的哀嚎,根本不见定国公府任何人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我们的马车原本就落在最后面,如今又被带离原来的车队,定国公府的人说不定还不知道我们出事了。”
“府里的侍卫不是会在车队前后巡视吗?”
“车队刚刚出发,他们还来不及巡视,我们就出事了。”
看了一眼摔倒在地的马匹,还有整个歪斜的车厢,陈瑾曦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司茵,我们顺利跳车逃过一劫,待会儿会不会有人杀过来?”
司茵眼睛微微一眯,若她们没有跳车,此时很可能跟着疯马跌落山崖,但这计谋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为了保险,他们应该会有第二计。
“姑娘,我们得赶快离开。”
这时候一阵马蹄声响起,司茵挣扎着在陈瑾曦的帮助下站起身,两人不自觉绷紧全身。
不一会儿,周云泽首先出现在她们面前,后面紧跟着一队剽悍的骑兵。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而在她们没有看见的地方,几个黑衣人悄悄撤退。
“美男子就是美男子,帅到掉渣!”陈瑾曦由衷的赞叹道。
司茵虽然听不太懂,但不难猜出话中的含意,更别说她两眼痴痴的盯着某人看,便笑着退到一旁。
马儿还未停,周云泽就翻身而下,冲到陈瑾曦面前检查,“哪儿受伤了?”
“我没事,受伤的是司茵,得赶紧送她去医馆。”
“习武之人皮厚,受点伤没关系。”
司茵面不改色,反倒是陈瑾曦不好意思,偷偷瞪了周云泽一眼,周云泽才不认为自个儿有错,他可是亲身经历。
“我们先回郡王府,让太医给你瞧瞧。”
“我们的马车坏掉了。”陈瑾曦知道拒绝也没用,他没有从太医口中确定她没事,绝对不放心,而司茵也须看大夫。
周云泽转头看了卫二一眼,卫二立刻驾马来到司茵身边,伸手一拉,司茵就落在他前面。
陈瑾曦见状不由得皴了一下眉头,觉得司茵扯到伤口一定很痛,不过司茵的表情很淡定,完全不像受伤的人。
“好啦,我们可以走了。”周云泽吹了一声口哨,他的坐骑立时跑过来,不过就在此时,国公府的侍卫也察觉到六姑娘的马车出了事,寻了过来。
“六姑娘,出了什么事?”
“我……”
“你告诉定国公夫人,我先将六姑娘带回睿郡王府,等太医看过了再亲自送她回去。”
周云泽转身将陈瑾曦抱上去,接着轻轻一躍上了马车,拉开披风将她裹进怀里,扬长而去。
陈瑾曦觉得好害羞,脑袋瓜深深埋在周云泽的怀里不敢见人,回到定国公府,只怕有一长串的问题等着她,不过这会儿她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这样待在他怀里。
看过太医,确定陈瑾曦没事,周云泽就开始训话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若不是我派人去接你,不可以出门吗?”
好凶哦!陈瑾曦捂着耳朵,可怜兮兮的道:“老夫人说要上皇恩寺祈福,还是为了我,整个定国公府后院的女人都去了,我能不去吗?”
“她有病吗?上次在定国公府门口发生的事她忘了吗?那日你若是遭人当众掳走,定国公府的脸面也没了,她还不怕死的想将你带去皇恩寺,难道她不知道这一路是盗贼最容易下手击袭的地方吗?”周云泽越说越气,气到都跳脚了。
陈瑾曦搔搔脸颊。“老夫人可能觉得有侍卫护送,不会有事。”
“我看她是没长脑子,定国公府的侍卫是什么德性她知道吗?”
陈瑾曦当然不敢附和,那个没脑子的人好歹是她的祖母。
“还有你,明知此行会遭遇危险,为何不劝定国公夫人打消念头?”看着她,周云泽的怒气明显收住了,但目光已然咄咄逼人,这丫头随性惯了,若不对她严厉一眼,根本不会吸取教训。
顿了一下,陈瑾曦反过来问他,“他们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即使事情因此闹大了,也不让我活命?”
周云泽之前一直有所保留,不是怕她说出去,而是知道太多不见得是好事,不过眼下看来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既然已经出手了,想要回头并不容易。”
他不难看出此次的手笔出自战狼,当时他们也许正躲在某个地方准备伺机行动,可是他率人赶到了,战狼只好收手。
从此次的事情来看,他们是打定主意除掉隐患,换言之,为了达成目的,他们的攻势会越来越猛烈。
闻言,陈瑾曦苦笑,“真可笑,我并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他们竟然想要我的命。”
“你不需要清楚他们的底细,只要知道他们跟景王府有关。”
陈瑾曦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刚刚又记起来了,当时那个刺青男子是这么说的——我才是战狼狼主,战狼只听狼主的话,少主还不是狼主,没有资格染指战狼。”
周云泽怔愣了下,“少主还不是狼主?”
“嗯,你不是说那个丫鬟是景王世子的大丫鬟吗?由此可以推论,少主应该是景王世子,对吗?”她不清楚战狼的来历,不过,这支兵力想必很强悍,要不景王世子为何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