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玮玠发出一声冷笑,身子微微靠在桌上,看着面前这个试图挑衅他的男人,说出的话更是尖锐刺耳,“如果总是在错过,那就说明你们没有缘分。即然没有缘分,那就不要强求。”
刘青枫被他这话激得脱口反驳道:“那王爷明知自己身体不好,又何必还要来纠缠李姑娘?”
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四周陷入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卓玮玠低低地笑了起来,以一种慵懒的姿态靠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刘青枫道:“不容易啊,你竟然敢把这话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刘青枫额头隐隐见汗,卓玮玠却还在感叹,“真不容易啊。你说得对,我们福王一脉确实都活不长,”卓玮玠朝着他笑,“可那又如何?只要我还没死,我就可以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娶回去。”
“娶回去让她守寡吗?”事到如今刘青枫也豁出去了。
卓玮玠微微眯眼,“能活着没人会想死,我会努力让自己活得长久些,但我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体而将喜欢的姑娘拱手让人。”
“可这对她并不公平。”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就算我可能陪着她的时间不长,但至少我会把自己的时间都花在她的身上,而她并不用担心我可能会移情别恋,因为我时间有限啊,容不得点分心。”
刘青枫:“……”
对方说得很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有多少夫妻少年恩爱,随着时间过去,却人心易变,情爱不再。
“所以呢,你就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因为你不会有机会的。”卓玮玠最后直白地警告他。
刘青枫用力攥紧了拳头,他知道对方这么说是有绝对把握的,只要福王开口,要拿到赐婚圣旨简直太过轻而易举,他毫无胜算!
最后,刘青枫离开了一尘观,走得失魂又落魄。
打发走了情敌,福王殿下心情变得很愉悦,他带着这样的好心情,回了道观的后院。
李素月正站在院中给花圃中的花木剪枝,倩影在阳光沐浴中显得无限美好,让卓玮玠都油然生出了一股愧疚感,这样美好的女子就让他这个病秧子给祸害了。
只是这股愧疚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的心思很快变成:美好的东西,哪有轻易让给别人的道理。
“阿月。”他唤着她的名字走近。
李素月没有看他,迳自忙着手里的活儿,开口问道:“人打发走了?”
“嗯。”回答完,见她没再追问,卓玮玠忍不住问她,“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打发走他的?”
李素月无所谓地道:“我只要知道结果就好了。”
“你倒是通透。”
“过奖。”
卓玮玠走到她身边,伸手摘了朵绽放的粉月季簪到了她的道髻上。
“你搞什么啊。”李素月微恼,伸手将那朵月季从头上拿了下来。
卓玮扮却是笑道:“挺好看的。”人长得好看,怎么样都好看。
李素月忍不住横了他一眼,他却是伸手从后搂住她的腰。
猝不及防的李素月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花剪都差点儿剪歪,“做什么?”
卓玮玠答非所问地道:“阳光真不错啊。”
“喂——”李素月很无力,这人是打算就这样黏在她身后吗?
事实证明,那就是福王殿下的打算。
接下来他就像个拖泚瓶似的黏在自家王妃身上,连体婴似的,导致李素月只能匆匆结束了修剪花木的计画,陪着某人到檐下坐着论道。
福王虽体弱,但学识涉猎却广,与他相处,李素月大多数时候还是觉得很舒服的,其他人看到两人相处融洽的情形也都会心一笑,所谓琴瑟和鸣就是如此了。
园子里的菊花开得热热闹闹,正是观赏的时节。
天气越来越凉,山中气温低,考虑到某人的身体,李素月便同他一道回了王府居住。
近几日园中菊花盛放,卓玮玠吩咐人在花园亭中摆了酒菜,同妻子一道去赏菊。
“酒?”李素月对桌子上的酒侧目了一下。
卓玮玠微笑着伸手拿过酒壶给她倒了一杯,“我虽不能饮酒,看你饮也是好的。”
李素月蹙眉,“我不善饮酒。”
卓玮玠却道:“小酌两杯,无妨。”然后,话锋一转,别有他意地说:“以前男装在外时,不也会喝一点儿?怎么如今却不愿陪为夫小酌了?”
李素月顿时没有脾气。
两杯下肚,她的脸便红了起来,如同染了上好的胭脂,伸手扶着自己的额角,她咕哝了一句,“这酒好烈。”
卓玮玠看着她醉酒的娇态满眼都是笑,伸手将她揽到自己怀中,放到膝上安坐。
李素月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头挨在他的脸侧,吐出的气都带着酒香,“有点儿晕……”
卓玮玠笑得不怀好意,将她抱坐在膝上让她与自己面对面,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捏住的下巴缓缓凑近吻了上去。
唇齿之间弥漫着淡淡的酒香,让人沉迷。
李素月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陷入了被褥之中,然后那个男人又压了上来……
耳畔似乎那人在笑,“阿月这样主动,我受宠若惊啊……最难消受美人恩……”
她有些迷茫,总感觉如梦似幻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清晰地感觉到了某人带给她的真切欢愉,她抱着他的脖子喘息呻吟,最后一口咬在他的肩头。
卓玮玠紧紧地抱着她,两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
“阿月。”
“嗯。”
“醒了?”
“你在酒里加了什么?”李素月嗓子沙哑着问。
卓玮玠坏笑着在她的脸侧亲吻,李素月躲他,却躲不过。
“让阿月主动的东西,”他一边亲一说,“皇室秘藏,阿月主动起来我的命都去了大一半……”
李素月有些恼,“卓玮玠你混蛋。”哪有人给自己妻子下药的!
“我混蛋。”他应承得毫无诚意。
“你……”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手猛地一下抓紧了他的肩。
卓玮玠在她耳边笑着,腰间耸动,“我愿意这样把命交给你……”
李素月手握成拳捶在他的背上,却只是让他的动作更加狂野了起来。
她只能在享受又悲愤恼怒的复杂情绪下陪他一道继续沉沦,沉沦……
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黑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月光酒进窗棂,映亮了一室,床帐中的两人人却仍在酣畅地翻云覆雨,似乎完全忘掉了时间。
又不知道纠缠多久,终于一切平静了下来。
“阿月。”
李素月卷了被子不想理他。
“阿月。”卓玮玠继续不屈不挠地缠过去。
李素月到底还是怕他受凉又卧床,放了他进被窝。
他一进去就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颈侧,“别生气了,我也不知药效这么烈。”
李素月叹气。
“这是用来调和房事的,我不小心放多了,谁叫阿月平时总是矜持自守不肯主动……”
卓玮玠又忍不住有些抱怨起来。
李素月又想将他端出被窝了,主动?她哪里敢主动,这人本来在房事上就不节制,她若是陪他一起放纵,他是想早点升天好让她当福王遗孀吗?
“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为了不早当遗孀,李素月压着火气问他。
卓玮玠叹了口气。
李素月的心顿时一紧,然后她却听到那狗男人恬不知耻地说:“本王可能需要补肾,阿月实在太耗精血了。”
“滚!”她还是当遗孀吧。
卓玮玠搂着她埋首在她双峰间闷声笑,他家阿月逗弄起来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