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毁掉,谁不会?”
“什么毁掉,太浪费!只要净一净就行。”她找个机会放进空间里,用灵泉泡泡养养,过不了多久又会变得洁白无瑕。
“县太爷夸你治妖有功,给你赏银五百两。”
赏银五百两?太美妙,这一趟赚得比预期多,得找个时间舍千两纹银出去,救济世人才行。
真有那么开心?欧阳曜失笑,见过爱财的,但没见过表现这么明显的,他忍不住摇头。
予菲见不苟言笑、惯常一脸大便的他笑成这模样,立马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度人家的君子之腹,认定他在嘲笑自己。
什么态度嘛,知不知道得罪大师会倒大楣的,看看陈媄就知道。
见她斜眼瞪过来,欧阳曜连忙抚平嘴角,认真道:“七具胎尸都挖出来了,奇怪的是,连仵作都看不出胎尸已经埋葬多久。”
“怎么说?”予菲兴起疑问。
“内脏很新鲜,没有长虫、没有尸斑。”
“意思是刚埋不久。”
“不对,胎尸干瘪得很厉害,像是被曝晒过。”
予菲摇头。“曝晒过的胎尸失却灵气,无法布下七煞阵。”
“所以……”
“我猜,那些不是因流产而亡的胎尸,而是剖孕妇的肚子,强取成形胎儿,放血之后再予以施咒。”这样的七煞阵威力更强,可见施法之人并非普通道士,法力高强是其一,心肠还得够狠。
在二十一世纪,没有人敢用此等阴毒之法害人,连死七名孕妇,肯定会在社群媒体引发偌大讨论,搞得不好还会引起国家重视。
沉吟片刻后,欧阳曜道:“这半个多月以来,城里有七名孕妇遭人剖尸取胎。”
摇头,她笃定道:“不是剖‘尸’,而是在孕妇活着的时候先行綑绑,活生生剖开肚,取胎儿、截脐带,放血。”
欧阳曜瞠大双眼看向予菲,她竟像亲眼看见整个过程似的。
没错!那些孕妇的手脚被綑,因为疼痛,挣扎得异常厉害,她们死不瞑目,狰狞的面容满是怨恨。
“你怎会知道?”
“我曾经在古籍上见过这样的手法。”
“为什么要这样做?”
“来不及出世的怨加上母亲的恨,会让历经七煞阵熬炼后的胎灵有更强大的力量,主人能驱使他们为恶,为自己谋更大利益。你们调查过那些孕妇吗?”
“这事与我无关,是余知府该管的,只不过事情牵连甚广,已经传到京城,皇帝令宇文将军协助破案。”
在皇帝眼里,宇文将军就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什么难事全要摊在他头上。
“换言之,你知道的不多?”
“那你呢?你知道什么?”
“我听到的是村妇鄙夫间的谣传,不过有句话值得参考。他们说死去的孕妇都是十六岁的少妇,十六岁的妇人是丁卯年出生,丁卯年为阴年,若我没猜错的话,施法者挑选的受害者与她们的生辰有关。”
“我立刻命人去查。”
“如果确定的话……我担心七煞阵被破,凶手会再挑选新的受害者,重斩布阵,应尽早把此事传出去,让在这时间内怀有孩子的妇人们严加防范,有效控制受害范围,让凶手无法轻易得逞。”
“我担心兜手会把目标放在你这个‘高人’身上。”万一布局又被破,岂非做白工,唯有断了她这个源头才是治本之法。
“那就来啊,在他找上我之前,如果能令他束手束脚,不敢轻举妄动,这样才好。”
“真不怕他找上你?”
“高人到处都是,谁会想得到我一个小丫头?何况七个胎灵皆被你所毁,我觉得该小心的反而是你。”
当天在场的人很多,她狼狈不堪而他英姿飒爽,应该所有人都认定他才是破阵者吧!
“如果他找的是我,那很好。”他笑得挺安慰的。
“好?好在哪里啊?”
“身手能赢过我的人很少。”
喂,说什么鬼话啊,他面对的不是武林高手,而是道家术士好吗?
“哈、哈,你哪来的自信?”
想像一下,没有力气的她要吐出哈哈两个字有多困难,为吐槽他,她硬是哈两声,哈完气都快续不上了。
他揉揉她的头发,笑道:“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是担心吗?我是、我是……我是讨厌你过度膨胀的自信。”
心口不一的家伙!他不同她争执,只道:“我确定,你在担心我。”
担心?哪有啊,她一点都……不担……心吗?予菲叹气,好,她是担心了,只是他凭什么弄懂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事啊?
半晌后,她转移话题。“我家里还好吗?”
“我去过你姥姥家,你同她说过,自己会看风水一事?”
“嗯,姥姥知道的。”
“我告诉她,县太爷让你去帮忙看风水,这两天不能回家,让她以自己的名义把予心、予念给留下来,还让易禾送一桌席面过去。”后面那句是在告诉她,做饭的事不必操心。
他知道她并不想让李氏知道此事,他是个知心体贴的好搭档!
“我想把予心、予念接到姥姥家住,懒得再同李氏周旋。”予菲直接把打算告诉他。
欧阳曜猜到了,他去陆姥姥家,发现她正请人修宅子、建水池。一个身无分文的老太太突然间有很多银子,已经够让人怀疑的,再加上旁人怎么问,她都一句话也不说,更是惹得村里众说纷云。
旁人不知,欧阳曜却能猜出,她想做的必定与养珍珠有关。
“李氏会同意吗?”就算不知道她的本事,好歹是三个免费的劳动力,有她们在,李氏啥事都不必做,自有人代劳。“需要我帮忙吗?”
予菲摇摇头。“我先试试,如果不行再请你出手。”
上回爹爹提及此事,李氏反应鯨魚言情獨家製作激烈,因怕她腹中胎儿有损,爹爹立马偃旗息鼓,但不管是为了过上好日子还是未来的计划,她都必须和李氏划清界线。
“好吧,有任何需要,别忘记跟我说。”
“我不会客气的。”
“没要你和我客气。”
“那……听说宇文将军不但为受伤落了残疾的士兵向朝廷申请抚恤,还弄了块地把他们养起来?”
“没错,那块地在京城近郊,凡是没有家人照顾的残兵,都可以住到那里。”
“那你帮我捐一千两银子给他们吧。”
啥!他没听错,分明是见钱眼开的性子,竟然一口气捐出一千两?他无法置信地望着她。
“干么这样看人,这是我的习惯,赚三两、捐一两,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这是在为下一笔收入做打算。”
欧阳曜轻皱眉心,有舍方有得,这是修道人心中的一把尺吗?
“明白,我会把钱交给宇文将军。”
“谢啦,多做善事对你有好处的。”看着他周身笼罩的紫气,这人比起初见时,又向前一大步了。即使她不确定他的目标是什么,但她明白,他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稳稳地前进。
“帮你就是做善事?”
“帮任何人都是做善事,当然,包括我。”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你让我帮忙?”
“不客气!”她迅速接话,速度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没见过这么心口不一、脸皮又厚的姑娘,突然间他起了兴致,想知道她在哪里出生、长大,是怎样的教育把她变成今天这模样。
“后天一早我就回军营,许是几个月都不会回来,如果你缺钱,可以找我娘借。”
“几个月?难道是要打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