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令她迅速躲到了墙后。
卫青驰在练剑,而且还裸着上身!
她脸红心跳,贴着墙,揪着衣襟好一会儿,又忍不住偷偷探出头去看他。
他的剑舞得真好,她感觉像在看《卧虎藏龙》似的,人高腿长,他应该有一百八十公分,可能不止……
不过,他是存心想勾引谁?练剑就练剑,干么不把衣服穿好,要露出精壮有胸肌、腹肌的身材来引人遐想,企图叫人想入非非,叫人心猿意马,根本是撩妹高手,看得她的脸颊阵阵发热。
说回来,在现代打赤膊的男人多的是,在游泳池里的男人全部只穿泳裤,她也不曾脸红心跳过,怎么他才光个上身,她就承受不住了?还反应特别大?
“悦音!”
她吓了一跳,她不是躲在围墙后面吗?他怎么看到她的?
现在跑掉太奇怪,像在不打自招似的……不打自招什么?她突然被自己的问题问倒,不知是不打自招她在偷看他,还是不打自招她对他有点心动?
总之,他都发现她了,她不能跑掉。
她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准备之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我不是在偷看,我是不想打扰到你,所以打算等你练好了再出来。”
“是吗?”卫青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收起了剑,从树枝上拿下挂在上头的衣衫,随意套上。
夏侯悦音一双眼睛不知往哪里看才好,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着地,踢踢脚边的小石子,十分别扭。
卫青驰看在眼里,唇边泛着笑意,“可以抬眼了,我穿好了。”
夏侯悦音抬起头来,假装没事,没话找话的问道:“你那套剑法练了多久?”
卫青驰一本正经的说道:“应该不会比练习《兜圏》更久,我觉得《兜圈》练习的时间会比练剑更久。”
夏侯悦音哼了哼,“那你练得怎么样了?不会都没有练习,想敷衍了事吧?”
卫青驰噙着微笑,“现在要唱给你听吗?”
夏侯悦音摇了摇头,“算了,等你全练好了再说。”
卫青驰笑得温文尔雅,“那你再唱个两遍给我听吧!让我记熟点。”
夏侯悦音咳了咳,将《兜圈》唱了两遍,这是前世她最喜欢的歌,那时候还以为能相爱到永远,没想到被背叛了……
“悦音,你歌声真好,唱歌真好听。”卫青驰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他觉得《兜圈》会是他这一生听过最好听的歌,因为是她唱的。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捡到她的那一日,他没想过她会是那个闯入他生命的姑娘……
“怎么这样看我?”夏侯悦音有些心跳加速,他的眼神好像会说话,她觉得自己要被他看穿了,顿时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我在想……”卫青驰慢悠悠的开口。
夏侯悦音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隐隐期待着。
“我在想,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卫青驰噙着笑容。“怎么不多睡会儿?”
原来是要问这个啊!夏侯悦音放松的同时又感到莫名的失望。
“昨晚睡得早,自然遍早醒了。”夏侯悦音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他。“我出来想运动,以为没人,想不到你更早。”
她觉得心虚,因着自己对他的遐想,还以为他定睛看着她要说什么,原来只是问她这个,让想太多的她有些不自在。
“运动?”卫青驰不是很明白的问。
夏侯悦音愣了愣,期期艾艾的道:“就是……强身健体?没错,就是强身健体!我出来想活动活动筋骨,强身健体!”
卫青驰不禁打量着她,“强身健体?”
他没听过哪个大家闺秀会想要强身健体的,强身健体、保家卫国多半是男人的事,姑娘家负责绣花就好,不过想到她能一口气跑到巫灵山的半山腰,她出来活动筋骨似乎又不奇怪了。
他爽朗一笑,“这里没什么地方能活动筋骨,到营地去吧!那里地方大,要怎么活动都行。”
夏侯悦音也觉得在一步一景的花园里运动很奇怪,她想要跑步,可别践踏了那些美丽的花花草草才好。
于是她没有拒绝,随卫青驰到了营地,原来只在后山,她还以为有多远。
“这里是专给新进士兵操练的地方。”卫青驰介绍道:“现在没有人,你可以尽情活动。”
夏侯悦音看着宽敞的场地很是兴奋,草地并不泥泞,只是草叶上还带着露水,天才蒙蒙亮,太阳还没出来,可以运动上一阵子。
她脱掉绣花鞋,赤足跑了一圈又一圈,幸好大云朝没有缠足的规矩,不然她都不能运动了。
她尽情的奔跑,觉得每个毛细孔都打开了,觉得呼吸都畅通了,觉得好像有大自然的能量进入她的体内。
卫青驰看得目瞪口呆,不相信那奔跑的小小身影会有这等体力,她已经跑了五圈,而且她竟然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脱下了鞋袜,露出那小小莹白的可爱莲足,让他心里有些异样。
她是第一个在他眼前脱鞋的姑娘,他没法不在意这个,他都看了她的脚,要对她负责任,这是理所当然的……
“啊!”夏侯悦音突然摔倒了。
“悦音!”卫青驰火速奔去察看,就见草地里有个铁器,便是这铁器害她摔倒的。
夏侯悦音已疼得掉泪,她踢到铁器实在太痛了。
卫青驰心疼的把她抱了起来,“不怕,咱们赶快回去医治!”
卫青驰步履不停,一口气抱着夏侯悦音奔回府里,直接到魏纤懿的院子去叩门。
魏纤懿的丫鬟菊青出来应门,见到两人很是惊呀,“奴婢见过少将军,少将军这么一大早有事吗?”
魏纤懿让卫青驰带回来时,原是没丫鬟伺候的,跟小梅伺候夏侯悦音一样,菊青也是黎百合亲自把自己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安排给魏纤懿的。
“你快去把魏姑娘叫醒,说悦音姑娘受伤了!”
卫青驰抱着夏侯悦音入屋,轻轻地将她放在椅中,满眼的担忧,菊青看在眼里,连忙去叫主子。
虽然她现在伺候的是魏纤懿,可卫家才是她的主人,她可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魏纤懿还没睡足,让菊青唤醒很是不悦,又听说受伤的人是夏侯悦音,她更不悦了,但知道陪同夏侯悦音来的是卫青驰,她也不得不起来。
“扭伤了,幸好不严重,休养几日便会如常。”她给夏侯悦音针灸,又开了些止痛消肿的药方。
卫青驰松了口气,“有劳你了魏姑娘。”
魏纤懿心里很不舒服,这是他第一次对她露出感激之色,之前她救周全时他也没这样,现在居然为了夏侯悦音感激她?彷佛他是夏侯悦音的什么人一样。
她蓦地棉里藏针的开口道:“悦音姑娘未来几日最好都不要施力,可不要为了讨好谁又去下厨,那可是会得不偿失。”
她打翻了醋桶,也顾不得风度了,话讲得既酸又难听。
夏侯悦音又岂会感受不到魏纤懿对她的敌意,但她笑容满面的说道:“多谢魏姑娘的告诫,魏姑娘快回去睡吧!想必平时魏姑娘也不会这么早起,是我们打扰了,我们这就告辞。”
她一连用了两次我们,听在魏纤懿的耳里相当刺耳,还在卫青驰面前暗讽她平时睡懒觉,让她气得快内伤,后悔没在给夏侯悦音针灸时多扎几下,让夏侯悦音疼上一疼也好。
卫青驰扶着夏侯悦音出了魏纤懿的院子,不由得莞尔一笑,“你怎么那么调皮,故意说魏姑娘睡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