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准她不敢反抗,于是更肆无忌惮,俯身,把她罩在自己身子底下,两人靠得那样近,皂角香更浓烈了。
瞳瞳头有点晕,因为他的靠近、他的气息,他的吸引力太强烈,他是个女人很难拒绝的男人。
比起她,孟殊心神更镇定些。
他看着晩儿,才几日,晚儿睡着时,习惯撑着的眉头松开了,嘴角微勾,像在笑似的,
是因为被人事心疼惜着的缘故?不过是多了一个女人,就会有这么重大的变化?
于是孟殊的眉毛也松开,嘴角也微勾,认真观察,会发现父子俩长得同一个模样。
“夜了,睡吧。”他自然而然地拉起她的手。
她一惊,想缩回来,她和他真的不太熟。“我、我睡在这里就好。”
像过去几个晚上一样,虽然床小了点,但可以将就的。
“不行。”他拒绝。
“为什么不行?”他们的婚事只是某种……安全上的掩护不是吗?她这么认为。
当然不行,他打算把掩护变成事实,这样有点赖皮、有点卑劣,也许她还会非常生气不过……
孟殊自信一笑,幸好他“安抚”人的手段不是普通一般。
带点几分强迫,拉过她的手往外走,她想反抗,他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想知道为什么不行吗?”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先感受到他喷在验上的气息,这会儿不仅仅耳朵,脸颊红透,她猜自己全身上下都通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垂眉,望住她的脸,孟殊笑了,眯起的眼角透露出无比喜说。
他带她走到门边,对她比出喋声的动作,突然拉开木门,那里竟有五,六个听壁脚声的,
他们连长凳都给备下,要是夜戏演得够长,是不是要连棉被都带过来?
“老、老大,晚上好。”为首的尴尬地抓抓头,竟迸出这句话。
噗地。瞳瞳失笑了,连忙背过身。
孟殊不发一语,瞠目瞪人,有反应快的,连忙一把抽起长凳,害得坐在上头的人如骨牌效应似的,砰砰接连摔倒在地。
他抽完长凳,没忘记邀功,道:“这是厨房的,我拿回去放好。”
另一张长凳上的人,也反应过来,几个人同时起身,同时抢起一把长凳,同时学那人的话说:“这也是厨房的,我拿回去放好。”
孟殊终于开口了,“滚!”
几个人连滚带爬,把椅子搬回去放好,走到墙边,这会儿瞳瞳才发觉,墙边靠着一架木梯,他们没直接开门走出去,反而一个催着一个从木梯爬墙出去。
瞳瞳忍不住说:“你这个老大做得……很威风。”
孟殊弯眉,喜欢她的揶揄,这才是一家人,他可不喜欢她保持距离,生疏得像隔壁邻居。
他拉她进屋,桌上红色喜烛摇曳,一壶酒、两只杯子,瞳瞳明白那是交杯酒。
是她来不及喝就被请下堂的东西,有点后侮当时没尝尝它的味道,可是……瞳瞳看一眼孟殊,现在肯定不是品尝它的好契机,如果不想被误会的话。
他朝她一点头,却拿起茶壶走到窗边,调皮一笑,推开窗,把茶往外倒。
啊,啊,啊,惊呼声四起,几颗头颅从窗后冒出来。
唉!他们还以为自己挑的地方比较优呢。
张找道:“老大,你们家的菜种得很好。”
瞳瞳低喊一声,快奔到窗边,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众人急急往后退。
这一退有人摔、有人往后跑,她几乎可以听见枝叶被折断的声音,她气急败坏,猛跺脚。
“这不是菜,是我从山上挖回来的草药。”
オ刚种下,怎禁得起他们折腾?她心疼地看着夭折的草叶,欲哭无泪。
“看你们做的好事!”孟殊怒道。
“嫂子别难过,我们马上帮你种回去。”张寻抢道,话说完,一双眼珠子黏在瞳瞳脸上,唉!后侮啊、懊恼啊,他怎么就错过这等绝色女子?
张寻的眼光让孟殊异常不爽,他拉过瞳瞳护在怀中,他的女人,谁都别想觊觎!
接收到老大杀人的视线,张寻缩缩脖子,后悔也不行哦,真残暴!
张找见状,连忙左手抓一个、右手提一个,急道:“我们滚了,老大早点歇下。”
关上窗,孟殊低声说:“别难过,明天我陪你上山,再采一些回来种。”
瞳瞳没回话,却听见屋瓦摩擦声,孟殊从床上抓起两颗桂圈,头没抬,径自往上一丢然后砰砰,有肉身滚过星顶、落地面的沉重声音,再然后,杂沓脚步声响起远离。
瞳瞳是生气的,但听着声音,想像屋顶上那群人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出声。“都打发了?”
“都打发了。”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
“你以为腐肉在,苍蝇赶得完?”不会,肯定会一波接着一波来。
她不满,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腐肉了?虽然年纪不够鲜嫩,虽然嫁过人,但分明还是小嫩肉啊!
第四章 合卺酒被下药(2)
孟殊清理掉床上的花生桂圆,倒两杯合卺酒,一杯递给她。
“一定要喝吗?”她问。
“带几分离意,好入睡。”
也对,要是心心念念着有人在外偷窥,今晚还睡不睡?
她接过杯子,猝不及防间,他的杯子碰过来,清清脆脆的一声,下一刻,他的手臂勾上,仰头喝掉酒水。
“快喝。”见她没动作,他催促一声。
点点头,她顺从喝下,是很甜的果子酒,只是里面惨了点奇怪的味道。
是酿造技术不好吗?
当然不是,是药下得太重,外头那群人担心他们老大旷得太久,怕她受不住,オ下的猛药。
“睡吧。”他拉她上床。“你睡里头。”
不是啊!女人应该睡外头,夜半若是相公有需要,得起身伺候,当然她更在乎的是,如果临时有“无法防范”的情况发生,躺在外面,可以跑得比较远。
尚未反驳,她就被打横送上床。
瞳瞳忙抓过一床喜被折成“鸿沟”,往床中间一摆,再抽出两条被,一边放一系,摆置妥常后方才躺下。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孟殊失笑,她怎会以为一条棉被能够阻止什么事情?但他没出声顺着她的意思躺在床的这一边。
瞳瞳躺平,可不明所以地发热。
推开身上的被子,她不解,今儿个有这么热吗?
两颊红红的,眼底透出一片迷蒙,孟殊知道,春药在她肚子里起了效用,他没动作,仍然安分躺着。
她热得更厉害,十指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不知道自己在渴求什么?莫名的燥热在身子里头窜过,她想起他精壮的胸口,想起他砍柴时裸露的双臂,她……流口水了吗?
下意识摸摸自己嘴边,幸好是干的,但双颊热得快要能煎蛋了。
习医多年,念头钻进脑海中,她急急道:“合卺酒被人下药。”
“你不知道吗?合卺酒就是这么回事。”孟殊讶然反问。
买下她的时候,她梳的是妇人发式,对这个应该有经验才对呀。
他习武,这点药对他影响不大,但对她……可就严重了,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微张嘴,吐气如兰,更吸引人了。
吸、呼,吸、呼……不行,她得分散心思,不能想着他结实的胸、线条完美的身驱,不能想他好看到令人惊艳的五官,不能……
“我的家人都叫我瞳瞳。”她想用交谈来转移心情。
童童?不错,很可爱的小名。
“我会医术,我可以用这个赚钱还偿,相信我,二十两,我很快就能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