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勋丰大笑。“是这样没错。”
“所以呢?”
“起码我知道来这里被喂食,不会有人想毒杀我。”
刘福其实不讨厌他这么说。异性的朋友,她身边几乎没有,追求她的人总是出事,连带的,对她不感兴趣的人也怕出事,所以她身边有好姊妹淘,但就是没有哥儿们。
她看着他,“你……”她的心怦怦跳,不知该不该老实向他招认,她那晚跟他说的“血泪故事”女主角其实就是她。可是……说了他会不会也害怕,因此就放弃她这个朋友了?
若不说,好像不符合她的“完全透明式策略”,可是这策略只适用于对她有意思的男人,他明显对她不感兴趣啊。
她这样到底算不算犯规?
“我是很乐意喂食你,可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会付钱。”
“那是小事。你、你……”
“你就说吧。”
“千万、千万不要喜欢我。”
祁勋丰一怔,有些玩味的看着她。与其说刘福是过度自恋,倒不如说支撑着她这个奇怪条件的背后,想必有个有趣的理由。
只不过她不说,他就也不问,倒是马上爽快的答应,“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答应你,绝不会喜欢上你。”
刘福喜孜孜的笑了,举高咖啡杯,“友谊万岁!”
第2章(2)
一栋占地广阔的豪宅,光是主屋面积就有百来坪,加上外头的假山流水、池塘凉亭以及后山的林地,完整面积更是达千坪之多。
主屋的二楼某间房里,传出瓷器摔到地上的声音,接着一道刺耳锐利却铿锵有力的嗓音怒斥道:“这药根本吃不好!不是说我不吃了吗?”即使声音再宏亮,却也听得出此人年纪已届高龄。
“老太太,您病着呢,不能不吃药。”看护婉言相劝。
“去把祁先生叫来,我有话跟他说!”说话的老人家脸色极好,其实看不出生病,只是成天嚷着这儿痛、那里不舒服。
不一会,祁芳明走了进来。“妈,您找我?”
“打个电话要梁大师过来一下。”老太太由床上坐起来道。
“妈,您找梁先生有什么事?”母亲迷信风水,每年总要见见这位堪舆名师几次,久而久之,这人都快成了祁家御用风水师了。他不知道对方功力如何,倒是在将祁勋丰那小子赶出祁家、放逐到美国时,这人曾出了不少力,只不过他也花了不少钱。
“你说说,打从那小子回来之后,我就浑身这儿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的,铁定又是他那铁扫帚命格在作怪,要不然他不回来时,我人都好好的,怎会一回来我就不舒服?”
祁芳明附和。“可不是嘛。这事妈不提我也不敢说,您这一说,我不吐不快啊。这回眼见公司大权被他拿了回去,我真的很担心家运就此衰败,知道那小子事情的董事们也很担心,可那小子气势高昂,大伙儿除了担心别无他法。”
“谁让他回来的?”
“妈,他手上有钱,在多年前就开始收购咱们联通的股票。这招可狠了,等到我们注意到时,他手上已经有不少股份了。”
“就算如此,近百席的董事,你是怎么输得那么难看的?”
祁芳明话语一窒。“妈,您怎么这么说?”他这个母亲在以前也是女强人,父亲死后便是由她和大哥掌管公司大权一阵子,后来大哥夫妇走后,她可能打击太大,这才不再管事。
老妈的精明还在,但唯一的罩门就是迷信了。
“哼,我虽不理公司的事,可不代表我完全不知道。你这小子好高骛远,一些投资失利也失了董事们的信心。”她是偏袒次子,却也清楚自己儿子的缺点。
要当联通的总裁,如果是在他懂得守成的情况下,有精明的老臣、能力一流的菁英辅佐,公司体质良好,这十几二十年的好景仍可维持。偏偏次子能力不足又想有所表现,这才会弄得连个总裁位置都保不住,连她也不得闲。
“我也是为了公司好。”怕老妈又在这事上钉他,祁芳明忙开口说:“妈,当年梁大师不是说祁勋丰是支铁扫帚,会把家运扫光?若让他当上了总裁,这可不得了。我听一些主管说,他已经开始着手公司体制的改革,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在美国也算出人头地,公司还被时代那些一流杂志评为前景最好的企业之一,目前他在董事会人气正高,要拉下他不太可能。”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他会败家运,她也想看看这小子的能力可以把联通带领到什么境界。
祁芳明皱眉,心中暗忖这正是他最头痛的地方。如果只是因为手上股权多寡问题,那还不严重,毕竟祁家才是大户,但如果是人气问题,那就没办法了。
“我们要不要派个人,安插到他身边……”
祁成素凤瞪了儿子一眼。“之前是美人计,这回又是什么?那美人计一整个荒腔走板,难看至极!”这个次子若只是能力不足那也就算了,偏偏那些旁门左道的手段他又特别在行。唉,多年前闹出的事她原本不知情,后来是他自己说溜了嘴,才被她怒斥一顿。
想着她又犯头疼了,向他挥了挥手,“去把梁大师请来再说吧。”
祁芳明眼神一闪。经营公司他没本事,保住自己的位置和排除异已,他多的是手段。
谁说美人计没效?当年要不是出了点差池,那小子不就栽在女人手上了?
要他说呢,美人计啊,只要是男人,十个有九个栽下去!
幸福艺术蛋糕坊连休两天假。
刘福回了老家一趟,刘苔看到她,开心的直笑着,“知道回家啦?都半年了,我还想说你不过来,我去找你算了。”刘家三姊妹中,就这个傻气的小妹总是让人担心,她不得不费心些。
“哎唷,大姊……”刘福声音软软,有着求饶的味道,手还扯着刘苔的袖子。“人家就是不要你们担心,所以才什么都不说的嘛。”家人的过度保护,让她老觉得自己像小孩,其实大姊也不过大她三岁,二姊甚至才大她一岁,只是她们都好独立,就她嫩得像块豆腐,怕摔、怕碰,放在原处甚至都还怕会缩水。
说实在的,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这次从美国回来,她虽向老爸借了钱,但已再三要求爸妈别让两个姊姊知道她回来开店的事。蛋糕坊从找店面、室内装潢一直到开幕等事宜,都是她一个人自己来的。
她忙得很开心,自我肯定的感觉真好。
刘苔拍拍她透出苹果红的白皙脸庞,“好玩吗?”
刘福狐疑的看着她,“大姊,你……”大姊知道了什么吗?爸爸泄露了秘密?
她的表情真鲜!刘苔心想。“从你告诉我有个朋友想开一家店,店名叫幸福艺术蛋糕坊、住址在哪里时,我就大约猜出是你要开店了。”
“为什么?”
“问我开店位置适不适合,我当然得过去看看再说,可要你替我和你朋友约个时间,你又忙着推辞,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后来有一次我和你姊夫到附近用餐,就要他开车过去看看,果然就见你一个人在刷油漆。”
“厚!原来你都知道了。”
“我是知道啊,不过我什么也没插手。”刘苔没跟她说,她那位姊夫还不顾阻止地,要秘书去买了很多次的“道义蛋糕”捧场呢。
不过她做的蛋糕是很有水准的,不输那些名家大厨的手艺,要红起来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