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祁勋丰回到办公室,秘书告知方才他的私人手机响了两次。另外,祁芳明来找过他。
祁芳明找他做什么?刚刚的董事会不出席,反倒是跑来找他?也是,联通现下在他手上翻红,不但股价上涨,连集团季营业额都成长亮眼,这人大概是不想看到董事们吹捧他的画面吧。
不过这个时候来找他,他倒也想不透对方是为哪桩。
他打开手机看未接来电。一通是刘福的,她留言说今天约了大姊和大姊夫吃中饭,要他别忘了。还告诉他,他拿去珠宝店改了尺寸的戒指,她待会儿要去拿了,到了晚上再麻烦他为她戴一次。
听到她甜甜的声音,祁勋丰嘴角不由得上扬,而说到戒指,他就想起求婚那天的事——
那一天,他这准未婚妻还真的很爱哭,又哭又笑、又笑又哭,直到他送她回家,她的鼻子还是红的。
也不知是否因名分定下了,还是她那晚的模样特别柔弱可爱,两人独处时,他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到达她住的公寓门一关上后,热吻就持续不断,由玄关吻进客厅,再一路吻进卧室。
刘福这之间曾断续的些微推拒,他当她是害羞,更激发他深沉的欲望。直到他开始爱抚她、解着她身上的衣服,她才喘着气低低的说:“不要。”
即使直想将心里所想的行为贯彻到底,但他毕竟还是没有漏听那让他“紧急煞车”的字眼。“什么?”
“我说……不可以。”隔着衣物抵压在她双腿间的硬挺,让刘福羞得快冒烟。
“你家的家规?”
“不是。”
“你的信仰规定?”刘福提过一些她家的背景,可卜算堪舆算是道教吧?他听过天主教、摩门教好像有婚前守贞的教规,道教有吗?
“也不是。”
“那是……”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欲言又止?她张着无辜大眼楚楚可怜的模样,很容易让他化身为大野狼的,她不知道吗?
刘福低着头,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嗫嚅的开口,“那个……我的大姨妈来了。”
“什么?”
大姨妈是很通俗的讲法吧?她的话有这么难懂吗?“就是月事来了。”
“……咳咳。”祁勋丰忍了忍,终于大笑出声。
他们之间,这算不算是好事多磨?算了,老天爷要他们再等一等,那他就等吧。他打算下个礼拜就去登记,那时再完成今晚未竟的事,也许更圆满……
拉回思绪后,祁勋丰想起了什么事,对秘书说:“我等一下会出去,可能三点左右回来。下午应该没什么重要行程吧?”
“没有。”见上司没有任何吩咐后,杨秘书先回自己座位。
祁勋丰继续看向手机,看到上头的另一通显示号码后,他立即回拨。“勇伯,是我。有消息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低沉、略有年纪的嗓音。“你无意间看到的没错,冯臻妍血型是型,她和一家子都是AB型的孙宜苹并没有血缘关系,她是冒牌货。还有,她没有什么养父母,她父母都健在。”
“冒充的理由呢?”
“目前朝着钱财方面调查,我们发现冯臻妍虽是医师,但家境只能算小康,不过她奢华成性,全身上下都是令人咋舌的名牌,代步也是百万名车。她财务状况一直有问题,却在几个月前全偿清了,因此目前进度在追查她偿债的钱财来源。详细资料我交给小陈了,他会送过去。”
祁勋丰皱着眉,突然说:“我提供我的想法,也许你可以朝着祁芳明身上着手。”近来他和冯臻妍太有缘,在水果行相遇还可以算偶遇,可若真的要制造邂逅,手法细腻点也不是不行。而且之后的巧合实在太像在看戏剧了,成为相亲对象也就算了,还正好是福妻八字?
最重要的是,他和孙宜苹的那一段恩怨,祁芳明是始作俑者,祁芳明太清楚孙宜苹在他心中的禁忌,不是爱到无法割舍,而是一种沉重的遗憾。
那样的痛,一般人大概都以为他的反应会像电视上所看到的那样,当有另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时,他会发生移情作用。
他不否认是有不少人会如此,如果孙宜苹不曾有过背叛,他也许也有这样的反应。可惜的是,他的信任和感情相依存,当信任不再,他和孙宜苹也不可能谈感情了。
“好,我知道了。”
祁勋丰再道:“除此之外,祁芳明的一举一动请多加注意。”
结束通话后,他看了下时间,然后打了电话给刘福,接通后他说:“我听到留言了,你现在在哪里?”
刘福下了公车。“我要去珠宝公司拿戒指,正要走过去了。”
“我现在也要出公司了,你拿了戒指后就在那里等我,我们一起过去饭店吧。”
“好。”
祁勋丰和秘书打声招呼后就往外走,他今天不用司机接送,自己开车。但才出了办公室,他就正巧遇到很显然是来找他的祁芳明。
他冷冷的打招呼,“早啊,祁副总。”他不打算多说什么就要往祁芳明身边走过。他日前心情很好,不想和这人多说,以免影响心情。
“我有事找你呢。”
祁勋丰止住步伐。“公事还是私事?”
“事实上,都有关联吧。”
祁勋丰扬眉,“这倒是有趣。”
“我听说了一件事,你和刘小姐私下订婚了?”
祁勋丰笑了笑。消息传得真快,三天前订的婚,今天祁芳明就来问他了,有谁这么快会知道这件事且告诉他?“我都不知道冯臻妍和你的感情这么好。”
祁芳明怔了一下,眼神忽然有点闪烁,避重就轻的说:“她对你有心,而且奶奶也喜欢她,最重要的是,她有帮夫运,能旺家旺业。”
“你的话说完了吗?”
“勋丰,你和刘小姐订婚的事要是让奶奶知道,她一定会很生气,如果她老人家有个什么闪失……”
“怎么?这条又要归到我头上?”
“唉,也不是这么说。你就不能多顺着她一些吗?更何况刘小姐八字命硬,要是和这样的女子结了婚,我真担心咱们祁家。对你也不好,我听说她会克夫呢。”
祁勋丰深吸了口气,脸上温度骤降。“她会克夫的话,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好消息吧?你该站在我这边,鼓励我娶她才是。至于祁家家运,我这败家运的扫把星离开了二十来年,家运也没因此蒸蒸日上,反而因为你当上总裁,家业日渐衰败……我真怀疑,到底是这位御用梁大师能力不足呢?还是他其实是你一个人的‘御用大师’?由他口中说出来的话,现在想想好像都正好、非常巧合的只利于你。利于你也无所谓,真的准我无话可说,奇怪的是他从以前到现在说的话,有多少真的准了?”
“这样毁、毁谤一个大师,实在很不敬。”祁芳明心虚的反驳。
祁勋丰冷笑。“真的大师,我敬他三分,若只是装神弄鬼,我会让他怕我不只三分。”说着,他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祁芳明在身后的叫唤。
到地下室停车场取了车,他又打了通电话给刘福。“不好意思,有事担搁了十分钟。我会晚一点到。”
“没关系,你慢慢来。”她也还在店里等经理取戒指拿出来试戴。
“刘福。”
“嗯?”
“我爱你。”
“Me too。”
祁勋丰结束通话后,傻气地对着手机笑。等一下要见的人是刘福的家人,听说大姊刘苔还比他小了几岁,然而结了婚他就得唤对方一声“大姊”……这种感觉真特别,他不禁也微微的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