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恒之被她这么动手动脚又动口的,就算天冷,也被她撩拨得浑身发热。
他瞪着她,眼神转暗,呼吸加重,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在别的女人面前,他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一遇上她,他这个君子就不想做了。
他背着她,施展轻功,急急奔回褚府。
「清场!」
丢下两个字给禇善两兄弟后,他进了屋,把门一关,便不出来了。
禇善和褚然两兄弟一阵愕然,还是褚善回神得快,拉着褚然的衣领。
「别发呆,办事了。」
这清场的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大公子舒服了,他们的日子也好过。
屋内,褚恒之把人放入帐内,已经略显凌乱的衣襟早被扯开,露出的脖子上面多了几个吻痕。
喝醉的人儿一旦热情起来,让他想温柔一些都把持不住,加上憋了许久,这火一点着就难以熄灭。
在喘息间,隐隐传出男人压抑的声音。
「我答应你不变心,你也不准跟别的男人亲近,更不准让任何男人进你的闺房。」顿了下,又补了一句。「除了我之外。」
回答他的,是吧唧、吧唧的亲吻声。
「既然你说我是你的,就好好抓住我……嗯!谁让你抓那儿——轻点,以后咱们还得靠它生儿子……」
西风想压倒东风,却反被东风压倒。帐内云雨,如痴如雨,只余男人轻轻的喘息,以及女人的醉人呻吟……
隔日关云希酒醒后,早忘了自己昨日干了什么好事,只觉得全身无一处不酸疼,好似被车轮辗过。
她低咒着,这副身子太没出息,不禁醉,酒不能再喝了,喝到她下床都腿软了。
锦香来服侍她冼脸、梳头时,抱怨她又偷喝酒了。
关云希答应她暂时不喝了,这回宿醉得厉害,不但头疼还腰疼。
不过怪了,腰为什么会疼呢?
锦香偷偷帮她弄了一碗解酒汤来,缓解酒后的不适,同时把外面听来的八卦消息报给她知晓。
听说昨晩有四个醉汉躺在地上,不知被谁揍了,真是惨不忍睹。最后捕快找了那汉子们的家人来,把他们给抬回去,没冻死算他们命大。
关云希听了不当一回事,倒是庆幸自己喝了酒,还能自己走回来,看样子她前世喝醉酒还能找路回来的能力还在呢!至于自己与褚恒之发生的一切,她是一点也不记得。
前世她不但酒量好,就算真的喝醉,也没人敢惹她,因为她即使在醉中,身子也会对周遭的危险做出反应,并且爆发力更强。
睡了一觉后,她跑去冲了个冷水澡,这可把锦香吓死了,以为她家小姐又想不开了。
「小姐,您别想不开啊!」锦香抱着关云希又哭又劝。
关云希看着抱住自己的锦香,皱眉道:「我哪儿想不开了?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清醒罢了,放开。」
「小姐,您这几日心情不好,饭比平日少吃两碗,酒比平日偷喝得多,常常一个人叹息,这大冬天的洗冷水,不就是想死吗?呜呜呜——」
关云希惊讶,她以为这丫头笨得很,没想到她连自己少吃几碗饭都注意到了,更晓得她偷喝酒,只是不说罢了。
这丫头不会是大智若愚的那种人吧?但瞧她哭鼻子地哇哇叫,又觉得不太可能。不过经过锦香这么一番提醒,她才醒悟到,原来自己在他人眼中是这个样子的。她想到以往去茶楼听说书,故事中的女子总是为情所苦,又想到以往住在山寨时,那些为了男人专不专情、有没有偷吃而大吵大闹的婆娘们。
那时她只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好计较的,男人嘛,若是你情我愿,就凑在一起过;若是不行,天下男人那么多,再另外找一个不就行了?
她向来少根筋,也从不把感情当回事,但是这一回,她却尝到了相思苦。原来以往她可以活得潇洒,是因为她没把心放进去,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终于尝到情滋味。
先前有多甜,失去时就有多苦,这种难受于她而言太陌生了。
她安慰锦香。「放心吧,我不是想死,你家小姐才不会那么没出息呢!让人抬热水进来,我要泡个澡。」
经关云希再三保证,锦香这才松开手,匆匆去命人烧热水,又去厨房让厨娘煮姜汤,让关云希祛祛寒。
关云希梳洗后,又喝了碗姜汤,整个人松快不少。
寻死觅活毕竟不是她的作风,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只有努力让自己更忙碌。
想到弟兄们的日子,加上这世上还有许多百姓被贪官压榨得连下一顿饭在哪儿都不知道,她个人的情爱又算什么。
想到此,她立即振作起来。
她不能萎靡下去,老天给她重生一次的机会,可不是让她来儿女情长的。
想通后,她便将注意力放在大业上。
根据楚应啸查到的逍息,她怀疑有人黑吃黑,把这个脏水泼到巫江寨身上,让巫江寨背了这个黑锅。
为了找出更多证据,她利用刺史女儿的身分,去刺史府给关邦送膳食、表孝心,临走前,又顺捞了些旧公文来瞧瞧。
这些文书记载着各县申请调拨的物资、钱款,以及各县上缴的税收数字,乍看之下找不到什么异样,但若对照楚应啸偷来的县令账本,那就大有问题了。
如果她记得没错,褚恒之给她看的官府案件文书记载里,尤县令被山匪抢粮,损失惨重,而上缴给刺史的税收,连续三年都只了五成而已,若是对照那偷来的账本便会发现数字对不上。
一个损失惨重的地方县令,连税收都不够缴了,又哪来的银子去修桥铺路?还弄出这么多的名目记在帐上。
她来回仔细翻看所有文书,却是越看越心惊,震惊自己心中的猜测——巫江寨果真被人设计了。
当她在筹谋为寨中弟兄找出一条归顺之路时,那些人却已在挖陷阱等着算计他们,可怕的是,这陷害之人不止一个,而是贪官相护,贪得越多,需要背黑锅的人就越多。
这个阴谋,恐怕还持续着。
如今关邦已经没再软禁她了,用过早膳后,她寻了个由头,带着丫鬟和奶娘坐马车去佛寺上香。
到了佛寺后,她给了住持一锭银子,要了一间斋房休憩,进了屋,她点了奶娘和丫鬟的睡穴,将她们安置在斋房的床上,自己则换上男装,溜了。
这套男装是她让楚应啸准备的,目的是方便行事。
楚应啸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她身着男装走来时,俊逸的黑眸一亮。
不得不说,关云希这打扮十足俊俏。
楚应啸含笑道:「阁下该如何称呼?」
关云希打开折扇,动作利落潇洒,抿唇一笑。「就称我云公子吧!」
「云公子,请。」
楚应啸做了个「请」的手势,关云希点头,正要负手迈步,眼角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不由得顿住,眯细了一双眼。
那女人……不就是褚家那个琉璃表妹吗?
关云希想了想,突然转身朝那女子走去。
「咦?你去哪儿?」楚应啸见她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突然往回走,忙喊住她。
关云希回头,对他勾起了冷笑。
「本公子要去调戏姑娘。」
第13章(1)
关云希想到禇恒之与苏琉璃两人月下弹琴,彼此眉目传情,她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妒火又如冲破牢笼的猛虎跑了出来。
想到将来两人成了婚,他可能纳表妹入房,她就一肚子火,尚未成婚就想爬墙,哪有这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