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发青,身体僵硬,可见是吓得不轻,适才与那帮家伙对峙时,还能故作镇定,实属不易。
「你这是跟踪了我一整天吗?」蔺巧龙蜷在他怀里,忽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睫毛如同小刷子一般,杏眸里好像有个他。
谭音被她的举动撩拨得心痒难耐,却是动手狠狠的捏她鼻子。「明知道我在跟踪,你还敢跟那姓段的打情骂俏,不守妇道该当何罪?」
听到他的责骂,蔺巧龙这才发现不对。「我娘和蝶呢?」要是她娘在同一辆马车里,他不可能说这些话。
「在另一辆马车。」谭音眉头微挑。「有四平和铉渊在,不用担心。」
蔺巧龙换成玩他的手指,懒洋洋的说道:「你我单独一辆马车,我娘会怎么想?」不知怎么搞的,历劫归来,她就想跟他撒娇,跟他撒娇让她觉得踏实。
「我就要岳母大人胡思乱想。」谭音眯了眯眼。「这样那姓段的若再敢提起亲事,岳母大人就知道该如何回绝。」
蔺巧龙笑起来。「段公子又没说到亲事。」
「不许你叫他段公子!」谭音语气霸道沉声警告,「往后不许你和姓段的再说半句话。」
蔺巧龙嘴角扬着浅浅的笑容。「那能说一句话,两句话,十句话喽?」
她怎么会那么喜欢看他吃醋啊?他吃醋真是可爱,皮相还生得这样出众,有他做相公,她赚大了。
「要不是相公我机警,出面救了你,你能在这儿贫嘴吗?」谭音咬牙切齿。「你还敢贫嘴,看我怎么惩罚你!」谭音火热的唇低了下来,先是咬她唇瓣一口,跟着堵住了那两片令他朝思暮想的唇,蔺巧龙搂住了他的颈子,心甘情愿的接受了他的惩罚。
第十七章 你还敢贫嘴,看我怎么惩罚你(2)
同时岀发的另一辆马车过了两个时辰还未归,蔺家早已炸了锅。
蔺荣焕派人出去找未果,又急得报了官,官兵在城里四处搜索却迟迟没有消息,安嬷嬷和倚翠被一再盘问想问出些线索,但两人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有哪里不对劲。
「老奴该在夫人、小姐身边寸步不离才对,都是老奴不好。」安嬷嬷不断自责,倚翠也急得直掉泪。
「怎么出门也不知晓多带些人?你们榆木脑袋不成?」
蔺荣焕在厅里大发脾气,看在沈银凤的眼里,只觉得自己做得对极了,蔺荣焕的心已经回到白咏琴身上,再这么下去,她在蔺家早晩会失去地位。
「回来了、回来了!夫人和小姐回来了!」
忽然间,管家喜悦的禀告传来,听在沈银凤耳里犹如青天霹雳,同时对上了蔺巧嫣责问的眼神,她方寸也瞬间大乱。
不是说今晩会动手吗?好不容易逮着了那两个贱人出门的机会,她兄长不是保证今晚就能干净利落的处理掉她们母女吗?
一行人进入厅堂,蔺巧嫣诧异的看到其中居然有……谭音?
金盏小声地道:「小姐,是谭少爷。」
蔺巧嫣脸罩寒霜。「要你多嘴,我自己有眼睛会看。」难道谭音和蔺巧龙真的有什么关系?
「你们可总算回来了!」蔺荣焕急切的迎上去,眼睛定在白氏身上。
可看到这么多人进来,且大半都是生面孔,他顿时也懵了,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那几个被捆绑起来的黑衣人全受了腿伤,几乎是被押着他们的人拖进来的,地上留下了长长的血痕,十分吓人。
「祖母、爹!」蔺巧龙先发制人,清亮的开口。「我和娘误上了贼车,叫人绑架了,幸得这位谭少爷相救得以保住性命。不过这帮人并非随机掳人,而是早有计划,有人买凶要取我和娘的性命,主谋我已问出来了,就让他们亲口告诉祖母和爹吧。」
蔺荣焕震惊不已。「什么人要买凶杀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做这种丧心病狂之事?」
谭音踢了踢那带头的老大。「你们老实说,要记住,帮人顶罪当主谋和受人指使可是大不同的罪,命运操控在自个儿的嘴里,要蹲几年苦牢,就看你们自己了。」
沈银凤狠狠的瞪视着那四个人,可是无用,他们根本不识得她,跟他们接头的是她兄长沈大茂。
「大爷饶命啊!」老大终是开口求饶。「我们也是拿钱办事,是沈大茂指使我们的,与我们无关。」
「沈大茂?」蔺荣焕面色阴睛不定。
沈寂中听,脸色也变了,那是他叔父。
沈银凤整个表情都不好了,更是恨不得冲上前去撕了那些人的嘴,对上蔺荣焕射过来的阴鸷表情,她心里猛地一抖,连忙反咬一口道:「大爷千万不要中让,是有人要栽赃陷害妾身。」
「闭嘴!」蔺荣焕的脸上透着寒意。「这帮人为何要陷害你?陷害你有何好处?」
沈银凤一脸的痛心楚楚可怜的抢白道:「大爷还不明白吗?是夫人买通他们来陷害妾身的,就是为了让大爷将妾身赶走,夫人她一直容不下妾身,过去夫人病着,妾身代替夫人打理内院,如今夫人病好了,便想自个儿掌家,将妾身赶走——」
「等等,你稍等再说。」谭音冷不丁的打断了沈银凤的喊冤,令她一愣。
谭音不理会她,径自拱手对蔺荣焕说道:「小婿在路上已派人去拦截那个叫沈大茂的,找到了便会带来府上,到时另辟一室,先让沈大茂与这帮人对质,谁在说谎、谁在掩盖真相,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蔺荣焕一时之间认为自己听错了,人家是讲小侄,他听成了小婿。
毕竟他的四个女儿都还待字闺中,他何来的女婿?
另一边,沈银凤脸色一变。
不好!她兄长可是个见利忘义的人,为了自己保命,把她供出来也不是不可能,若自己能事先与他套好,还能用金钱收买他,让他承认是他一手所为,绑架是为了赎金,可他们说要让她兄长先和那帮人对质,要是她兄长什么都招了,这么一来,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爹,女儿还查到了长年对娘毒药,害娘缠绵病榻之人。」蔺巧龙冷不防说道。
这些日子她特意住在咏朝苑不是住好玩的,表面陪伴白氏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模样,暗地里则查清了她怀疑的事。
沈银凤一听,眼角都在跳。
这个小贱人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活着回来?
「你说!」蔺荣焕拉高了声音,「是何人所为?」
沈银凤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蔺巧龙却是转向了倚翠,直勾勾的看着她,脸色冰寒的犹如冬日冰霜。「就是这个贱婢。」
白氏几乎承受不住这个答案,安嬷嬷连忙扶住了她,两人皆不敢相信倚翠会这么做。
倚翠慌乱的跪了下去,眼中全是惊恐之色。「奴婢是不得已的!是沈姨娘威胁奴婢,若不照姨娘的意思做,她就要将奴婢发卖岀去,要卖到妓馆里,奴婢心生恐惧,这才不得已照着姨娘的吩咐做……」
蔺荣焕目光凛冽,他瞪视着倚翠,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你说是沈姨娘让你给夫人下毒的?」
沈银凤手中紧紧的攥着帕子,满眼的不可置信和惊恐。「大爷不要听这贱婢挑拨离间,是夫人叫她陷害妾身的……」
蔺巧龙挑了挑眉。「那么,我在山柳村过的苦日子和身上的毒,也是我娘为了要陷害你而做的喽?」
沈银凤一脸无辜,「什么苦日子,我不明白大姑娘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