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准备离开侯府之际,却被采玉挡下了。
「你……」赵芙龄觉得莫名其妙,当她看到采玉身后站着两个身形高大的婆子时,心里闪过不安,往后退了几步,「有事吗?」
采玉面露得意,接着一喝,「大小姐有令,要将你这个小偷捉起来!」
赵芙龄一愣,「什么小偷……」见两个婆子很快地冲向她,粗鲁地捉住她,她又惊又怒地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赵芙龄被一路拖到二房院落里,押进她上次来过的那一间房,就见穆雅燕坐在一张红色软榻上,接着她的肩被婆子用力往下压。
「还不跪下!」采玉站在前头命令道。
「凭什么要我跪下!」赵芙龄毫不屈服,怒气满满的喊道。
穆雅燕见她被捉了仍是那么嚣张狂妄,咬着牙道:「赵芙龄,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的耳坠子,你这个小偷还不快跪下认罪!」
赵芙龄这才弄清楚,原来是穆雅燕掉了耳环,将她当成小偷。上次她拒绝为二房做饭,穆雅燕肯定怀恨在心……该不会是故意诬赖她偷了耳环,好借机报复她吧?
赵芙龄知道不能怕她,要是自己站得住脚,也不怕被诬陷,「敢问大小姐,你的耳坠子长什么样子?奴婢连见都没见过,怎么能说奴婢是小偷?更何况,这屋子奴婢只在前两天进来过一次,你的耳坠子放在哪里奴婢都不知道,哪有能耐当小偷?」
赵芙龄一连串理直气壮的问话教穆雅燕听得愣住了。
采玉马上代替穆雅燕发言,「你还想装傻吗?是个青绿色的玉坠子,前几天大小姐说耳坠子在房里掉了,原本以为一下就能找到,没想到你两天前来过一趟后,就怎么都找不到了。」
赵芙龄觉得这个推测很不合理,「耳坠子找不到,并不代表是奴婢偷的。」
「有证人,有人看到你拿着那个耳坠子把玩。」采玉扯起得意的一笑。
赵芙龄对上采玉的眼睛,见采玉一副她活该的样子,这一瞬间她明白自己被阴了。
在这样的大宅院里,害人的招数很多,随便都能安上罪名发卖,像她这种签活契的下人,一顿责罚也是逃不掉的。
赵芙龄保持着冷静,深深吸了口气,开口要求道:「奴婢要和那个人对质。」
「就让你对质。」穆雅燕在采玉代替她回话的期间缓缓找回了主导权,心想她有证人,不怕赵芙龄耍花样。
证人是二房里的粗使丫阿双,看到赵芙龄,马上指证历历,说得像亲眼看到似的,「就是你没错,我前天看到你踏出二房的院落后,就拿着一个耳坠子把玩,那个耳坠子跟大小姐戴的一模一样!」
这根本就是套好招了!赵芙龄捉出漏洞,毫不客气地反问,「你说你有到我拿着耳坠子把玩,当时你距离我多远?若是距离很近,为什么我会完全没有看到你?若是很远,耳坠子那么小一只,你确定你真的有看清楚吗?」
阿双被问得说不出话。
穆雅燕见赵芙龄如此伶牙俐齿,更加厌恶,「听起来就像狡辩,看来不给点教训不成,来人,把她捉起来打个二十大板!」
赵芙龄再有胆识也吓出一身汗了,二十大板?她不死也会残吧!
偏偏她最大的靠山穆淮恩不在……对,穆雅燕就是仗着穆淮恩不在府内才敢对她下手,刚好二房主子也不在,她更能为所欲为。
「奴婢是世子爷的厨娘,大小姐你不怕奴婢要是出了事,无法为世子爷做饭,招来世子爷的怒气吗?」赵芙龄必须说得严重,才能有效吓阻穆雅燕。
穆雅燕听到这一番话后,沉默了下来。
「大小姐,您看,她又嚣张的拿世子爷来压您……」釆玉见穆雅燕没有作为,忙在她耳边怂恿着,恨不得快将赵芙龄捉去毒打一顿。
「住口!」穆雅燕狠瞪了采玉一眼,她确实是不敢惹恼她大哥,只想着要趁着他不在时处罚赵芙龄,却没想到后果,到时不只大哥不会放过她,父亲也会怪罪。
赵芙龄知道穆雅燕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见她懂得衡量得失,再度开口道:「大小姐,你要指控奴婢是偷你耳坠子的小偷,也要有证据,没真切的证据,只靠着一个丫鬟就说奴婢是小偷,这是栽赃。」
穆雅燕听到栽赃两字,火气上涨,怒喝道:「好,那我就搜!我不信从你身上搜不到那个耳坠子,到时有你如何狡辩!」
赵芙龄注意到了,在她说到栽赃时采玉那略带心虚的表情,反倒穆雅燕从头到尾都理直气壮,真的认定耳坠子是她偷的。
真是没脑的大小姐,被一个丫鬟给利用了。
赵芙龄没想到采玉的嫉妒心会那么的病态,为了害她,想出这种借刀杀人的阴险法子。
想必要是真坐实了偷窃的罪名,穆淮恩就会把她赶出侯府了,采玉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但她行得正,没在怕!
赵芙龄先被搜身,包袱也被搜了,只有一个钱袋、一些吃的还有一壶水,压根儿就没有耳坠子。
接下来,穆雅燕下令要几个婆子去搜她的房间。
「奴婢也要一道去,免得有人在奴婢房里扔了什么,奴婢就真的被栽赃成小偷了。」赵芙龄望向采玉,意有所指地道,她知道采玉一定会找机会栽赃她的。
采玉眼神闪烁着,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
「你……」穆雅燕气结,「行,我也一道去,我一定会搜到耳坠子让你无法狡辩!」
穆雅燕愿意配合,是因为穆淮恩的院落管制森严,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都得先经过通报。这会儿穆淮恩人不在,别说婆子,穆雅燕照样进不去,但若是和赵芙龄同行,由她带进去反倒可行。
相对的,由于穆淮恩的院落如同铜墙铁壁,赵芙龄知道采玉没有办法事先将耳环藏在她房里栽赃她,那张心虚的脸显然是没做好准备,估计这一趟搜完,她就能洗清污名了。
前往世子院落的途中,她们撞见了红玉,红玉看到穆雅燕派婆子押着赵芙龄,当真吓坏了。赵芙龄朝她点了点头,要她别担心,又往前走。
赵芙龄和院落里的护卫都很熟,看到她带着穆雅燕一行人进院落,知道她是遇上了麻烦,在穆雅燕派婆子搜她的房间时,护卫们全程紧盯,想当然,采玉哪有作崇的机会,当然什么都没搜到了。
穆雅燕见搜了老半天,都快把房间给拆了也没瞧见耳坠子,可说是非常愤怒。
「大小姐,奴婢证明了奴婢不是小偷。」赵芙龄问心无愧的站在她面前。
「不,一定是被你给藏起来了,快老实招来,你到底把我的耳坠子藏在哪?」穆雅燕并不相信赵芙龄的清白,认为这个在德景镇岀生的乡下丫头肯定是个很贪财的人,才会巴上她的大哥,认定她就是小偷没错。
这两天采玉都在说着赵芙龄的各种不是,穆雅燕对赵芙龄的偏见自然很深。
面对这等没有道理的污,赵芙龄依然坦荡荡的,毫无畏惧,「既然大小姐那么坚持,那么等世子爷回来,让世子爷定夺如何?」
穆雅燕听到赵芙龄又把穆淮恩搬出来,脸色难看,却没多说什么,朝下人大喝一声,「走!」
采玉没成功陷害到赵芙龄,非常不甘心,却也只能握紧拳头跟着穆雅燕离开。
赵芙龄在她们走远后,得意洋洋的叉着腰道:「来洒盐巴驱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