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道士?」韦孤云的声音多了几分危险。
「不是我师父。」沈清欢是真有些怕这个人找自己师父麻烦,赶紧出声解释:「是我……父亲打的,他一直想要个儿子,而我是我们家第九个孩子,所以我的小名叫小九,我娘从生下我之后便不能再生了,所以父亲不太喜欢我。」根本就跟仇人一啊,渣爹一枚,百分百纯的。
「是这样啊……」韦孤云的声音很低,眼中敛起的是一层无法消融的冰寒。
「就是这样啊。」沈清欢倒是无所谓,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再计较也没有什么意义。
佳人在怀,嗅着她身上透出来的淡淡体香,韦孤云觉得自己的欲望又有些抬头,他因为命格原因,被迫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这放出闸的野兽哪里是一时半刻便能轻易听话的。他低头在她颈间轻吻,手也往她的衣襟探去。
「韦孤云,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想着这种事啊,你是禽兽吗?」沈清欢被他的行为激得口不择言。
……
最后,沈清欢在痛且欢愉的双重折磨中挺了过来,抱着他的脖子大喘气。
韦孤云却发岀一阵愉悦的笑声,直接对外面吩咐,「热水,再准备一套道袍。」
「是。」
沈清欢觉得自己想死,真的。
光天化日之下,她就跟某人在刚刚吃过早饭的地方来了一场激烈的肉搏战,这简直太道德沦丧了。
之后手软脚软的沈清欢是被某人伺候着沐浴的,过程让她羞愤欲死。
韦孤云却是全程带着不可描述的笑意。
被人抱着放到床上,沈清欢逃避现实地闭着眼,嘴里说道:「你走,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韦孤云笑道:「好,暂时不来打扰你,好好休息。」
沈清欢直接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他,无言地发达了对他的不待见。
韦孤云伸手在她披散的长发上摸了摸,好声好气地道:「不生气了啊,睡吧,我先走了。」
听到他离开的脚步,沈凊欢悄悄松了口气,绷直的背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压力太大啊T
初夜给了韦孤云这样的妖孽,真的难说他们两个人是谁比较吃亏,她完全可以安慰自己,其实是她占了天大的便宜,吃到了这样的优质男。
至于喜欢不喜欢,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单从颜值而论,她是不抗拒把自己给韦孤云这样的男人的,但是韦孤云这个人的危险度对她来说有点儿高,不是她这样的智商能够把控的。
当然了,她也没想把控他,就是单纯不想让自己处在一个危险人物身边而已。
这种男人对你好的时候可把你宠上天,要星星不给月亮,一旦翻脸,那真是呵呵。而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估计连他自己可能都搞不清楚,是天命还是执念,或者说是单纯的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生理欲望……
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两个人都成了这样一种不远不近、不亲不近的关系。
沈清欢抓了抓头发,算了,不想了,想得再多也没办法解决自己目前的困境,不如不想。
师父那头已经不用担心了,倒是恨生出现在某人身边,那仇他是报了还是没报啊?沈清欢有点儿好奇了。
时近六月,正是花木繁盛的季节。
而这处被韦孤云新近买下来的别院内,花木扶疏,布置得精致绝伦,给人步步皆景的感觉。
穿着一身月白绣银线的道袍,顶着金莲冠的沈清欢在一处绿架下摆了个蒲团,腿坐在上面,手里捧着一个银质的盘子,正在吃草莓。
恨生就在离她不远的另一个蒲团上坐着,大黑就卧在身边。
这里视野很开阔,至少十几步开外的那几个侍卫肯定能将他们这两人一狗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对于自己无能为力、无法改变的事情,沈清欢只当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
「恨生,你的仇报了吗?」这个问题憋在她心里好几天了,今天终于有机会问出来。
恨生表情有点儿一言难尽。
「怎么?是没找到仇人,还是没报成仇?」她一边吃草莓一边追问。
恨生伸手给大黑顺了顺毛,叹了口气道:「那人现在是一员战将,韦公子说我要下手比较难,但我想报仇也不是没有办法。」
沈清欢几乎是秒懂,翻了个白眼,道:「你放心,这仇你报定了。」她都陪某人睡了这么多天了,总得要点好处对不对。
想想自己这些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啊。
若说才开荤的男人是禽兽,那韦孤云这种的就是升级版变态的禽兽。
一开始,只要一近她的身,他立马就精虫上脑,马上就进入春药灌体状态,全程打马赛克。好在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现在的他已经基本能做到白天不随便发情,但夜里嘛,四个字——不堪回首!
沈清欢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头,用力摇了摇,让自己把某些东西摇出脑袋,然后目光又落到了吐着舌头纳凉的大黑身上。
「大黑什么情况?它不是应该寿限快到了吗?怎么我感觉它还是很活蹦乱跳的。」
第七章 让我自已骗自己(2)
恨生笑了下,摸着大黑的背道:「道长说,大黑跟我在乱葬岗待过,有别于一般的狗。」
「哦。」这么一说,她倒是能理解了。
「我师父在天牢好吗?」犹豫了一下,她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恨生又笑了。
「喂,我说你别老是笑啊,快回答我。」
恨生道:「道长在里面挺好的,除了不自由以外。」那待遇哪里像是在天牢的人啊,都是天牢里的传奇人物了。
沈清欢将一颗草莓用力丢进嘴里,狠狠地嚼了几下,又突然像是泄了气一样叹了口气。
恨生有些担心地问:「你怎么了吗?」
她的那点糟心事,说出来别人也帮不上忙索性就不说了,「没事,就是突然觉得不下山或许才是对的。」
恨生笑笑没说话。就像道长说的那样,有些事是注定的,避无可避。
先是道长不见了,后是他不见了,清欢一个人留在山上,时间一长肯定会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事了,然后一定就会下山,那么该发生的事还会发生。
韦公子这个人吧,他看不懂,只知道很厉害很厉害,跟他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不过,虽然他看不慬,但他至少知道韦公子对清欢的在乎,他曾经在韦公子的书房里看到过好多清欢小时候的画像,一幅又一幅的,看得出画的人对画中人有很深的感情。
道长说,有些人一面终生缘,清欢跟韦公子就是这样的人。
无论他们怎么回避,怎么绕,最终还是会绕到注定里去。
逃不开,解不开,甩不开。
道长被关在天牢可能有点儿无聊,跟他说了好多有的没的,恨生也就那么随便地听着。
沈清欢终于消灭完了最后一颗草莓,随手将银盘放到了一边。
想想就在前不久,她还在为自己钱袋里只剩下一两银子在发愁,现在就已经奢侈地用上了纯银的盘子当果盘。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挺让人看不透的。
不过,靠男人这种事绝对是天底下最不靠谱的事。
女人还是需要有自己的事业,这是无数女性前辈用自己的血泪史写就的人生真谛。
那她要做什么营生呢?
沈清欢托着腮思考。
上辈子学的专业在这个时代不合适,而这辈子专门学习的又属于神棍范畴,她不太想开展此类业务,跟那些妖魔鬼怪打交道,她十分的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