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先回去了。”Johnny决定告辞。
“我送你。”冷弘郁陪Johnny走到门口,Johnny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徐纳真,她看起来非常尴尬。
“看来你还是把她留下来了。”Jonnny对冷弘郁挤眉弄眼,冷弘郁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
“是啊!”
“舍不得让她走?”Johnny哈哈笑,冷弘郁也跟着笑。
“留得好。”Johnny拍拍冷弘郁的肩,鼓励他。“要找到像她这么有毅力的女人,不简单呢!”
为了找他千里迢迢从台湾来到旧金山,知道他在自然公园也不泄气,甚至搭帐棚跟他拼了。她被蚊子咬过,被他赶出门过,最后还被黑熊捣毁营区。
她遭遇了这么多事情都没说要放弃,直到不小心陷入爱情才落荒而逃,想想她还真可爱。
“是啊,她的确不简单。”他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些什么,像她这么有毅力的女人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他却要她为爱情放弃一切,简直就是个傻瓜。
“我走了。”看见老顾客兼老友过得这么开心,Johnny也开心,挥挥手开车离去。
冷弘郁跟Johnny说了声晚安后进屋,一进屋就被徐纳真追着问:“Johnny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奇怪地看着她,干么那么紧张?
“Johnny一定以为我早就离开,结果却发现我还在这里,真难为情。”
原来,她是在意Johnny的想法,未免太好笑了。
“没办法,谁教我太有说服力,随便说几句好话,你就感动得快要死掉……”
“谁感动得快要死掉?你别胡说!”她作势要打他,被他躲开不说,还反被他偷亲了好几下。徐纳真有种感觉,他好像领悟了某件事,但又不知道是哪件事,不过她喜欢现在的气氛,比刚才缓和多了。
“你想想看,你有没有带任何值钱的东西来美国?”他想了半天,这是唯一的可能。
“我?”徐纳真一脸莫名其妙。“可是现在是你遭小偷耶,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和Johnny讨论过了。”他皱眉。“我这里只有将来做公园用的报表、照片、和数据。除非有人也想盖公园,不然偷我那些东西没有什么意思,况且它们实际上也没有被偷走。”
不只资料没被偷走,连器材也安然无恙,这才是奇怪。
“我只有带信用卡和少数现金来美国,而且现金也花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有一台笔电,但里面没有任何重要的资料,偷了也没有用。”
基于保密防谍的原则,公司所有同事包括她都有做备份的习惯,重要的资料,只要做完了备份就清空PC或笔电的C槽,只留下不重要的资料。
“而且它也没被偷,所以对方要的不是你笔电里面的资料。”冷弘郁思考了半天依旧找不到答案,在几乎快放弃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
“你的包包呢?”那个银色大包包。“你还有没有带别的文书资料过来?”
“我是带了几份同意书过来。”她回道。“因为我是这件Case的主要负责人,太极姊把所有同意书都交由我保管——怎么了?”
“也许对方就是在找同意书。”他猜测。
“耶?”
“你现在马上打电话给你的上司,问看看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倘若对方的目标真的是这些同意书,一定会先由台湾那边下手,接着才轮到这里,所以只要台湾那边有动静,就可以确定对方的企图。
“好吧,我问问看。”说实话,她不认为有人会为了同意书一路追到美国,这些同意书对他们来说是珍宝,对一般人来说却是废纸,拿了也是白拿。
“快打。”他急着印证自己的推理有没有错,但是徐纳真一点都下急着打这通电话,事实上,她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跟焦太极联络了。
“主任。”她硬着头皮拨电话给焦太极,差点没被她骂死。
“这十几天来你都跑到哪里去了?”焦太极连珠炮似地开骂。“我拨了几十通手机给你,不是关机就是收不到讯号,我一度还怀疑你是不是被黑熊叼走了,差点冲到美国找你,你总算是肯打电话跟我联络!”
“对不起主任,因为我忙着做别的事,所以……”她偷偷瞄了冷弘郁一眼,不敢跟上司说她正和客户谈恋爱……
“再忙也要跟我联络啊,真是的!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撇开上司和部属的关系不谈,焦太极是真的关心徐纳真,把她当妹妹看。
“对不起,主任。”她再次道歉。
“算了。”焦太极饶过徐纳真,真有什么帐要算,等她回来台湾再算也不迟。
“你知道大卫被警察抓走了吗?”焦太极在电话那头释放出一颗震撼弹,震得徐纳真都呆了。
“大卫被抓走?”怎么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被警察抓走?”
“他想要那些土地出售同意书,以为同意书在我身上,分别搜了我的办公室和公寓——反正过程很复杂。”关系到她的男人。“等你回到台湾以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台湾?”
焦太极哪壶不开提哪壶,话锋一转,马上转到最敏感的话题,害徐纳真差点措手不及。
“大卫为什么要拿那些同意书?”她连忙又回到原先的话题。
“为了钱啊!”焦太极的口气有些无奈。“他在外欠下大笔债务,无力偿还,只好答应对手公司,把同意书让给他们,只是没想到我会将同意书交给你,于是就被逮了。”中间的过程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但手机通话费很贵,她就长话短说,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这边也遭小偷了。”听完了焦太极的解释,徐纳真总算明白木屋为什么被搜,原来真的是为了那些同意书。
“什么?”焦太极闻言大叫
“有人闯进了木屋!”
“木屋?”她不是搭帐棚吗,什么时候改住木屋了?
“呃,反正就是我住的地方被搜得乱七八糟,不知道是谁干的。”好险,差点说漏嘴。
“一定是对手公司。”焦太极严肃地警告道。“他们不死心,一路追到美国的可能性很高,你自己要小心点,最好马上回台湾。”省得发生危险。
“但是他们拿走同意书有什么好处?又不能用。”签约的对象不同,不具法律效用。
“谁晓得?”电话那头的焦太极耸肩。“拿来变造或威胁居民都有可能,那家公司本来就不怎么正派,会干这种事也不是太意外。”
毕竟土地开发,本来就关系到许多利益分配,台面上尚可防范,台面下的小动作就防不胜防,所以才说不能大意。
“对了,你的同意书没被拿走吧?”聊了老半天,焦太极总算想起最重要的问题。
“没有。”徐纳真回道。“我只带了几份同意书过来,剩下的同意书都锁在银行的保险箱。”安全无虞。
“那就好。”焦太极松一口气,要是被偷走她们就死定了。
“虽然如此还是要小心,记得经常保持联络,别让我担心。”焦太极嘱咐徐纳真,她只能说好。
“还有,你到底取得冷弘郁的同意书没有?”焦太极最后问。“你在美国搞了这么久,如果连一点成绩都没有我真的会掐死你。”
别说焦太极要掐死徐纳真,就连徐纳真都想掐死自己,她根本已经不再提同意书,形同自废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