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这地方,人生地不熟,要找个人就像海底捞针,萧从嘉在那一刻才知道他是被设计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坑,就是要引诱他往里面跳。
而他由于太想要上位,太想要赢过大哥,太想要当上捷英集团的总裁,竟然完全信任一个他根本不算熟识的人,将集团的资金大笔大笔的往外搬。
萧从嘉欲哭无泪,他回到台湾后,即刻去找大哥,他向大哥下跪,坦承所有的事情,希望大哥能够原谅他。
但这种事情怎么原谅?最好的方式就是壮士断臂,萧从佑气到踢了萧从嘉一脚,骂他害捷英集团陷入前所未见的危机。
萧从佑说要召开临时股东会,除去萧从嘉的职务,要他自己去面对法律责任。
而萧从嘉带枪进公司那天,就是萧从佑要召开临时股东会的日子,他先到总裁室,萧芯芯也在里头,萧从嘉再度乞求萧从佑原谅他,不要将他赶出集团,但萧从佑不肯,不管他怎么哀求,萧从佑就是铁了心。
萧从嘉被逼得豁出去了,从怀里掏出预藏好的枪。
萧芯芯看到二哥拿枪对着大哥,心急的上前想当和事佬,却没想到萧从嘉一个紧张,开枪打中萧芯芯,萧从佑见萧从嘉竟然真的开枪,他朝门口冲去大喊警卫,萧从嘉于是朝他的背又开了一枪……
当捷英集团兄弟阋墙的重大事故发生时,柳禹溡跟杰夫正好人在台湾。
看了好一会儿的新闻报导,杰夫关掉电视,转头看向柳禹溡。
柳万溡耸耸肩。「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萧从佑瘫痪,萧从嘉被捕,萧芯芯身故,捷英集团面临被掏空的危机,还有大股东互相残杀,之后能不能延续存活下来,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一切只能说萧家三兄妹是自作孽。
杰夫问了柳禹溡一个徐樱也曾问过的问题,「那接下来呢?你要做什么?」
柳禹溡微微一笑,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安抚两个对他来讲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柳禹溡先到了母亲居住的地方,当他按门铃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会抖,不由得苦笑,自己让母亲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算是不孝。
前来开门的是那名外籍帮佣,用不流利的中文问他是谁,要找什么人?
柳禹溡自报了姓名,都还没有开口说要找谁,屋内就传来东西落地破碎的声音。
「禹溡?是禹溡吗?」家里少有访客,所以当帮佣去开门时,柳嫔婷就多留了一份心,当她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还说他自己是柳禹溡时,她惊吓到手中的杯子掉了犹不自知。
禹溡明明已经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活着?可是那声音……孩子是她怀胎十个月辛苦生下来的,她不可能听错自己孩子的声音!
当帮佣退开,柳嫔婷见到了登门的人,泪水顿时无法控制的涌了上来,她步履蹒跚的走近大门,双眼紧盯着门口的男人。
母子连心,就算容貌有差异,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认不出来。柳嫔婷的双手颤抖着抚上儿子的脸颊。
「妈……」柳禹溡也落下泪来。
「是我的儿子没错,我就在想,我儿子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轻易死去……」她紧紧抱住柳禹溡,两人在门口相拥而泣。
待柳嫔婷的情绪稍稍恢复平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母子俩面对面坐着,柳嫔婷听着柳禹溡说他发生车祸后所发生的种种,包括他失去记忆的事,内心五味杂陈,尤其在知道那场车祸并非意外,而是萧家兄妹所设计时,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如今萧家兄妹下场悲惨,是你设计的?」
柳禹溡没有否认。「我原意只是要捷英集团垮台而已,没想到他们三个竟然会自相残杀。」
他知道母亲向来对萧家三兄妹很包容,毕竟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害萧家三兄妹没了母亲,只怕在复仇这件事情上,她不能接受。
柳嫔婷在静默许久后,语气沙哑的道:「这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
就算对他们三兄妹有再多的歉疚,在他们想置她儿子于死地时就已经灰飞烟灭了,更何况萧国威过世时,他们三兄妹所展现的冷血无情柳嫔婷都看在眼里,如今他们会有这样的下场全是咎由自取。
柳禹溡没想到母亲会这么说,不禁沉默了。
柳嫔婷又开口。「那颖儿呢?你打算怎么做?」对于曾经是自己媳妇的孟颖儿,她自是心疼居多。
「我会把她找回来。」柳禹溡笑着说完,站起身。
解决了母亲这边,接下来就是颖儿了,不过他该如何跟他最心爱的女人解释呢?
当柳禹溡来到孟颖儿位于屏东的住所外,却看到她跟一个约三十几岁的斯文男人,两人牵着各自的脚踏车,悠闲的散步回家。
「陈大哥,谢谢你。」
「不客气,下次有任何疑难杂症你再找我。」
「好,陈大哥,再见。」
原来他是颖儿的邻居,柳禹溡见状松了口气,他看她已经将脚踏车牵进去,准备关门时,大步冲上前去。
「颖儿。」他将她抱个满怀。
他们分开太久了,似乎有一世纪之久,他真的好想她。
孟颖儿根本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紧紧抱住,她吓了好大一跳,用力将对方推开。「你是……是你!」
她认出他了,他就是半年前她在饭店大门口误认是柳禹溡的那个男人。
「对,是我。」柳禹摊想了想,又道:「不对,我是柳禹溡。」
一听,孟颖儿立即板起脸来。「是谁让你来的?请你别开玩笑。」
他激动的情绪难耐,眼眶都微微泛红了。「不是开玩笑,颖儿,我是禹溡……我没死,是徐樱让我假死,因为当时我真的差点救不活了……」
他把车祸后的情况都告诉了她。
「对不起,颖儿,真的很对不起。」柳禹溡说到最后,痛哭失声。
孟颖儿泪水满眶,她双手抚上他和过去不一样但又熟悉的脸庞,嗓音微微颤抖地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禹溡……」
「是,是我。」
她重新扑回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好了,别哭了,乖,让我看看你……」
这一叙旧,从傍晚叙到天黑,从庭院到孟颖儿的单人床上。
那一晩两人的激情热度让庭院的花花草草羞赧不已,月亮都躲在云后不愿露脸,偷偷窃笑着。
早晨,相爱的两人迎来崭新的日光,孟颖儿的头枕在柳禹溡的手臂上,聊着分离这段日子里的点点滴滴。
可是她从他的话中抓到了一个重点,不满的质问道:「你恢复记忆是半年前的事,那你为什么拖到昨天才来找我?」
柳禹滴登时愣了一下,将复仇一事稍微说了。
孟颖儿点头说她可以理解,但还是不满他瞒着她,「你这是不信任我!」
事实证明,女人一旦要钻牛角尖,男人就算举一百枝白旗喊投降也没用。
因此,当天晚上柳禹溡被赶出了孟颖儿的房子。
可是柳禹溡是何许人也,他被赶出去后,回到下榻的饭店梳洗,傍晩等孟颖儿下班后再登门。
由于他实在太会耍赖,孟颖儿斗不过他,每晩都被他留宿成功。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
后来有一天,孟颖儿下班时发现,柳禹溡没来了。
当她失落的走进客厅,却发现有人用石头弹她家的玻璃,她打开后却看见柳禹溡笑着跟她打招呼。
「你这是……那不是陈大哥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