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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页

 

  「我正有此,这张地图标示的地点在宫中,我这才急着回宫去。」

  她一愣,「你们遍寻不着的大业玉玺竟藏于宫中,那是藏于宫中何处?」

  「凤宫。」

  「皇后娘娘的宫里?!」她大惊,若玉玺藏在此处,舒丽为取回玉玺,定会想尽办法进宫去,那皇后娘娘便有危险了,难怪他一出霍府便直奔回宫。



  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她不再多话,两人疾驰,以最快的速度回宫去。

  然而在赶回宫的路上,她忽然想起一件极其重要,但却被自己忽略的事,历史上沥渊王朝的国祚极短……

  之前与沥诺未有感情,便没将沥渊国祚之事当一回事,自然抛诸脑后,可如今自己与这男人相恋,沥渊关乎他的一切,沥渊若亡,他岂不……

  她忍不住朝马背上的他望去,脑中蓦然出现「镜花水月」四个字,她瞬间一栗。

  「沥诺!」控制不住,她惊恐喊出。

  「怎么了?」他闻声紧急拉住马缰问。



  「我……没事,先……赶路吧,有话我晚些说不要紧……」

  面对他关切的脸庞,她突然胆怯地说不出任何有关沥渊国祚之事,这是历史,自己说了能改变什么吗?若真能改变,自己不属于这里,却任意扰乱历史轨迹,又会有什么无法预料的后果?

  她不禁害怕起来,心想着,晏金的墨王关妇应该熟知历中,或许已经提醒过他了,他若心中有数,必有所提防……

  可万一墨王夫妇也跟自己一样,说不出口这事,沥诺对未来根本一无所知,任沥渊王朝灰飞烟灭,身为沥渊太子的他又该如何?

  她按着心跳过快的胸口,一股浓浓不安、阴滞难明的情绪笼罩着她。

  他发觉她神情变化,忽然变得愁绪满面,但此刻母后安危堪虑,赶回宫中为要,便也没多问她想什么,听她说无事,便再度扬鞭返宫。

  回到皇宫,拜敦已等在宫门处。

  由洛洛山回京,沥诺先让拜敦去一趟霍叔在京城的秘处,那里是霍叔处理全国各地密探送上来秘闻的地方,拜敦去那里搜上一回,瞧霍叔是否还留下什么讯息。

  「抱歉,卑职在霍叔的秘处并未寻到任何消息。」拜敦一见他们归来,立刻上前禀告。「无妨,本太子在霍府已有收获。」

  他将地图递给拜敦瞧,拜敦一瞧,同样毛发倒竖。

  「殿下这是要去凤宫?那得赶快了,卑职刚听闻靖王以接太子妃出宫为名,带着太子妃往凤宫去向皇后娘娘辞行。」拜敦急道。

  「那糟了!靖王去凤宫定有状况。」蓝筱悠也焦急起来。

  沥诺脸色凝重,「走!」

  三人快步往凤宫而去。

  进到殿中,只见墨心端坐凤座,周保强与周婕婵两父女则在一侧坐着,那气氛似在话家常,三人见皇后平安皆暗松一口气,瞧来是他们担心太过。

  「诺儿和筱悠怎来得这般仓促,出了什么事吗?」墨心以为他们人还在洛洛山,过几日才会回来,这会儿突然见到两人,不免讶然。

  两人不动声色,笑着走上前去朝皇后行礼,拜敦的身分不适合入殿便先退下了。

  「妾身因伤在床上躺久了就想动动,强拉着殿下出宫陪妾身走走,这会儿在民间市集买了支珍珠簪子,妾身心想母后定会喜欢,便急着回来献给母后了。」蓝筱悠掏出之前沥诺买给她的簪子,这东西她一直随身带着,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假意借花献佛的说。

  沥诺送国师去洛洛山一事,没让周保强知晓,怕这老家伙趁国师沉睡之际,派人去洛洛山行刺,那就麻烦了,所以至今周保强还以为国师人在清华殿,且有了和信珠人已清醒,只是需要静养,不见客。

  「果真出身卑贱,这般平凡之物,也拿得出手献给母后!」周婕婵见到沥诺与蓝筱悠形影不离,同进同出,不禁怀着满腔怒意与妒恨的道。

  蓝筱悠瞥见周婕婵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人已凋零,不复往日的容光丽颜,可见这段时间她没少被沥诺折腾,周婕婵敢对她用刑,听说沥诺发了雷霆之怒,将周婕婵眨到西华殿那冷宫去,周婕婵心高气傲,又怎么忍受得了,再加上连皇上都出面让靖王主动将女儿带回去,这般难堪之事,她如何能不迅速憔悴?

  「若说出身,太子妃似乎不比我这山间野妇强,听说靖王还未封王前是个威风凛凛的马上将军,又俗称马贼是不?」蓝筱悠冷笑道。

  「你、你!」周婕婵顿时气得面红耳赤,怒目粗颈。

  「得了,蓝侧妃说的没错,本王当年即是马贼出身,这天下有一半是靠着本王那帮马贼兄弟打下的。本王虽出身不高,可功绩不算低,这点皇后娘娘应该认可吧?」

  周保强亦是恼怒,转向皇后震慑的问。

  墨心并未教他那恃功自傲的姿态压倒,脸上挂着微笑道:「靖王功盖天下,叱咤风云,是何等的威风,谁敢小觑?!本宫记得几年前皇上亲自慰劳靖王麾下击溃大业军的有功将领,皇上要他们坐下却无人敢动,直到靖王让他们坐,这才敢坐,所以问本宫你的功绩,本宫只能说小辈们无状,不识英雄,该打屁股。」

  皇后这话说得轻轻巧巧,语调不高不低,甚至还责备了蓝筱悠,却听得周保强后背大汗,因为皇后虽未明着说出「功高震主」的话,可这意思也差不远了,皇后责怪的不是蓝筱悠,而是他靖王!

  「母后说的是,妾身该打屁股,怎能只记得靖王出身,而忘记他勇猛之处,靖王确实有资格说这话的,只不过,妾身想起《战国策》中的一段话『贵其所以贵者,贵』,在享受荣华富贵权力之前,靖王是不是忘了自己这个王爷封号是谁封的?」蓝筱悠最擅长兴风作浪,听出皇后之意,更不客气推波助澜换事端了。

  周保强骤然变色,立即站起身。「皇后,臣战战兢兢,哪里敢忘记是皇上提拔臣才有今日的地位,蓝侧妃所言不妥。」

  「本侧妃说的哪里不妥?据说某朝君主曾对逼宫甚紧的臣下说『朕要是阻碍你的事业,那你就直接把联杀掉得了』,那位臣下闻言后立即是汗流浃背,从此后再不入朝见君,闭门思过,敢问靖王若皇上这般间你,你会如何回答?」

  他顿时说不出话来,想起皇上也曾对他说过「若有朝一日你想称帝,朕可以成全」的话,当时他吓得赶紧回去杀了那女人……

  「本太子记得日前靖王曾入宫来见过父皇,当时父皇可曾对您说过什么吗?」沥诺见他惨白了脸孔,沉笑着故意再问。

  他脸色罕为惨淡了。

  「你们两个孩子可别没分寸,靖王对你父皇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莫要出言不逊。筱悠,来,将簪子拿过来,让母后瞧瞧,这簪子虽是市井之物,可母后自小生在宫中,见多了华丽的东西,如今反倒喜欢民间质朴的玩意,感觉那才耐看。」墨心骂着孩子,但很快话锋一转,慈笑着要看蓝筱悠献上的珍珠簪子了。

  大业亡君是篡位而得天下,那篡的正是墨心父亲的王朝,她一出生就是个公主,天生尊贵,即便曾短暂流落民间,也改不了她皇族贵气的血统。

  周婕婵面色蜡黄,因为皇后这番话,等于打完她父王的脸,回头也给她一棒子了。

  父女俩全灰头土脸,没占过上风,周保强恼怒的起身道:「皇后娘娘,既然婵儿不受太子殿下待见,臣便带婵儿回去,不过,臣话说在前头,婵儿无论如何还是太子妃,这会儿也只是暂时由臣接回王府养身子,过一阵子还得回宫,届时盼太子殿下能亲自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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