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页
当然喽,为了保护自己的节操,她必须先把他灌得烂醉,以免当真被他占了便宜。
小说里的坏女人都是这么陷害男主角的,她就算友情客串一次坏女人好了。
至于日后的“负责问题”,她当然不会强迫他娶她,毕竟今夜只是权宜之计,她只想救他脱离八爪女的魔掌。
“我肯为你花费这番心思,是你运气好耶!”她谆谆教诲,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
接下来,进入最困难的部分,她必须脱掉他的衣服。她长这么大还没替男人脱过衣服,更何况必须脱个精光,脱完之后她还得在他身边躺上一夜,同时自己也不能穿太多,以免明早穿帮——
唉!真的好麻烦。
“我要动手喽!”她罔顾脸蛋上红通通火辣辣的热度,开始剥除他的衣物。
脱到下身部位时,她迟疑了。此刻他全身上下仅着一件贴身小裤,这个……应该没有必要脱掉吧?
可是,有人做完“那件事”之后身上还穿着短裤吗?好像不太具有说服力。
不管了,脱!
她闭着眼睛猛然拉下他的内裤,飞快掩上被单。大事底定时,红颊已然烧灼得足以烤熟番薯。
奇怪,房间里热得离谱,空调是不是有问题?
“唔……写意……”他突然咕哝出声,吓得她跳出三尺远。
不行不行,倘若他现在醒过来,一切不就白忙了?
她提心吊胆地观察他数分钟,确定他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后,高悬的心终于放下来。
“没事不要乱叫好不好?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她忍不住埋怨。“告诉你,我要躺上去了,你不要乱来哦!”
瞄见他缺乏反应的躯体,她放心地窝进被单下,身上仅围着一条白浴巾。
忙了一晚,真的好累了!再来便看明天早上的戏剧性演出。
“写意……”他又开始喃念,紧闭着眼睛将她拉进怀里。两人之间仅隔着一条薄薄的浴巾。
别紧张,她脸红耳热地安慰自己,他已经睡熟了,这是他的潜意识反应,她若挣扎得太用力,说不定反而会吵醒他。
“写意,是……你吗?”他神智不清地低问。
“嗯,快睡,别说话!”
“噢!”沉静了一会儿,忽然有双热呼呼的嘴唇印上她的颈项。“写意……我……我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嗓音依然含糊不清。
她的娇躯窜过连绵不绝的燥热,心跳快速得不知该如何镇止。
“什……什么?”香肩不自觉歪斜,使他的唇游移于更大范围的滑腻肌肤。
他的唇……好烫,彷佛会将她灼伤——
“我忘记告诉你……”他的手缓缓滑上她的胸前,抚弄她敏感细致的柔躯。“其实……其实我的酒量很好……”
“哦?”她轻声嘤咛,迷乱的脑袋尚未把他的言语收录进去。
阻隔的浴巾被他四处游移的手掌拉开,两具裸裎的躯体紧紧触上彼此。她惊喘一声,颤巍巍地深吸口气。
男人的身体,原来——和女性如此相异。
“写意……”
“嗯?”她觉得好……奇怪,恍惚中,疑似置身火海,烈焰焚身。
“我……也忘记告诉你……”一双巨掌翻转她的身子,随之,他硕长有力的健躯交叠在她上方。“其实,半瓶伏特加和一杯调酒醉不倒我。”
沉静了几秒钟,而后一个雷电般的事实陡然劈进她的脑中,心醉神驰的销魂感瞬间抽离她的体内。
她极之缓慢地,相当缓慢地抬头仰视——
迎上他异常清醒的眼眸!
绣芙蓉2003年10月3日更新制作
她上当了!
从头到尾掉入陷阱的人便是她。他没有喝醉,甚至未曾睡着。
他一直在耍着她玩!
这项认知引发随之而来的连锁反应。她屈膝攻向他最脆弱的部位。石滕清已从她眸中看出她的意图,及时跳开来闪躲她的攻击。
好机会!她翻身奔下床,冲向卸落的衣物,当手指离衣服只有一指之逢时,她被他拦腰抱起,肺腔空气挤出体外。
下一瞬间,她被扔回床上,他重新欺压上去,单手将她锐利的猫爪固定在头上,两人同时气息粗重,躯体之间全无一丝半缕的阻隔。
她可以清清楚楚感受到他亢奋的反应。
“放开我。”她的大喊消蚀在他密切盖合的吻中。
她想抡拳捶他,推他,捏他,然而触手可及之处全是他光裸的皮肤,每次攻击对他而言反而是更加刺激的挑逗。他的身体快速窜升的火焰传导向她。
“为什么反抗?这不正是你今晚想做的事情吗?”
“不,不是。”她左右闪躲,避开他唇瓣的侵略。“我不是想玩真的。”
“太可惜了,”他空出来的左手定住她的下颚。“因为我想。”
“不不不,你听我说。”她突然倒抽一口气,俏脸烧出一片红彩。“不要——不要‘那样’。”
“哪样?”他挑魂的眼蕴含浓浓的促狭。“这样?”他再度用自己的身体摩挲她。
她气息急促地合上眼睑。
“你——听我说,好不好?”微弱地恳求他。
“好,我听,我一定听。”他轻吻她的耳垂。“——不过,要稍等一下。”
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的耳语,转眼间吞噬了她的世界。
任流光过却,犹喜洞天自乐……
本站文学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清晨,城市的喧嚣吵醒她的安眠——
昨夜入睡前,写意预期自己今早有可能面对任何人或任何场面。
或许是石滕清带笑的眼,或许是石滕夫妇“捉奸在床”的震惊,或许是她父母骇异莫名的表情,然而,她万万料想不到自己会看见此时正站在床前的对象——
欧亚一号!
“欧亚一号?”写意惊异地坐直身体。
旅馆房内唯剩一丝不挂的她和机器人,昨晚调弄她大半夜的男人已然消失无踪。他上哪儿去了?
“嗨!”欧亚一号的口气一反常态,招呼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韩——写意、韩——写意、韩——写意。”
“你怎么来的?”
“我的资料库里有台北市的街道图。”它全然地垂头丧气,往日的生气彷佛一夜之间溜出体外。
“你怎么了?是不是电源快用完了?”她记得石滕清以前说过,它的电源来自于循环性的发电系统,应该不会没电才对,除非网路出问题。
“不——是——”它沉默了好久,突然发出一个类似啜泣硬咽的声音。“韩写意……”
欧亚一号会哭?她吓了一大跳,同时被它“哭”慌了手脚。
“不要哭嘛!有话慢慢说。”她急忙拉过床单围住裸身,跳下床蹲跪在它面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欧亚一号的人工合成声带由哽咽转为嚎啕大哭。
“他们……他们要送走我。”
“什么!”她极端震惊。“谁?怎么可以?要送你去哪里?”
“去欧洲。”它又抽噎几声。“‘欧亚公司’和德国厂商签妥合作计划,下个星期就要把原型机器人——也就是我——出口运送到对方总厂,研究复制出其他的欧亚二号、三号、四号。”
“你是说,他们把你卖了?”她跌坐在地毯上。
“对,石滕老先生这次来台湾,就是为了洽谈关于买卖我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