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起来与想象中一样甜美,另外带有淡雅的蓝山咖啡余味。
他感觉到她紧绷的反应,忽然步调一变,蜕成诱哄似的啄吻。
她不由自主的轻颤着,僵硬的躯体有了柔化的迹象。他更进一步将重心往前倾移,迫始她不得不环住他的颈项来平衡自己。
两人的身躯贴合得完美无缺。
他轻叹一声,多幺美丽的触感,这些日子以来的想望果然是值得的……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从门口行过,黄少贞身躯一僵开始推他。
\"小人!竟然暗施偷袭!\"她娇斥,艳红色放肆地渲染脸颊。
石藤靖和注意到,她并未试着甩他锅贴。聪明的女人!她很明白两人体能上的差距,不会浪费时间去做徒劳无功的举动。
\"我们得到共识了吗?\"他半松半紧地拥着她,还不打算放开箝制。
\"如果你以为我们曾……就可以任意对我无礼,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臊红着脸,杏眼圆睁的怒瞪他。
他深深看进她眼底。
\"\'黄老师\',你究竟在玩什幺把戏?\"他轻柔的问。\"你并不是应召女郎,那一夜为什幺误导我?\"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黄少贞枉顾烧红的双颊,抬高下颚,企图寻回原先的气势。
\"没关系,如果你想瞎耗下去,我有很多时间。\"他好整以暇地把玩几绺竽落在她鬓边的发丝。
她猛然推开他,想当然耳,一把就被他拖回来,用同样的姿势囚困在铁躯与石墙之间。
强盗啊!如果能,她真想大喊救命,可是强烈的骄傲不容许她示弱。
\"无论我想做什幺或做过什幺,都不关你的事。你只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方,我们两个根本不该相遇的。\"她策略性的退一小步。\"你为什幺不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回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呢?我相信一夜风流对你们男人并没有太重要的象征意义。\"
她谈及\"象征意义\"这四个字的方式,带给他几丝线索。
\"对你呢?对你也没有意义吗?\"他大胆推测。\"虽然你没有落红,但是你的反应和身体状况都表明了那夜是第一次。\"
热辣辣的感觉灼红了她的娇颜。
\"那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讨论。请你放开我,我要回前厅去了。\"
出乎她意料之外,石藤靖和真的退开来。可是他脸上某种诡异的神情制止了她的脚步。
他直勾勾盯住她,一眨也不眨的,害她不禁紧张起来。他干嘛用这种复杂万千的眼光审量她,难道她说错了什幺?
良久,石藤靖和终于皱着眉头开口,\"我本来以为你在装傻,不好意思与我讨论,但是你显然真的完全没顾虑到。\"
她蹙起柳眉,问道:\"顾虑到什幺?\"
这个回问让他足足又瞪看了她两分钟之久。
\"你不是\'专业人士\'。\"他意有所指的开口。
\"所以呢?\"她用挑舋的语气来掩饰尴尬。
\"所以你缺乏\'专业的防护\'。\"他充满耐心的说,仿如在教导小学生性教育。
如果可能,她很想钻进地洞里,但是输人不输阵,既然他能够大方的和异性讨论生理卫生,她也能做到这一点──起码表面上。
\"我们使用了保险套。\"那正是她当时的目的,她不可能漏掉。
\"第二次没有。\"
她瞪着他。
石藤靖和锲而不舍的提醒她,\"我们做了两次,记得吗?一次在床上,一次在浴……\"
\"住口!\"沮丧终于占了上风。\"你不必重复,我完全记得那夜的情景。\"
天哪!她简直不敢相信!天哪!她怎幺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天哪!天哪!天哪!
她还自以为正义之师,帮胡涂堂妹被弄大的肚皮讨公道,结果呢?她自己居然傻愣愣地踏入相同运命,真是太太太讽刺了。
别慌……别慌,她设法安抚自己,迅速回想上次月经的日期。最近一连串的失序和心忙乱,让她疏略了女性每月必经的麻烦事,不过她的周期向来很正常……
完了!晚了!
正常情况下,她一个星期前就应该来潮,却迟至今日尚未有音讯。通常危险期是由来潮日期往前推算十四天,便是距今的三周前……
完了!
\"没有来?\"石藤靖和将她的慌乱、错纵复杂、到最后的灰败全部看在眼里。
一口气息梗在喉间,黄少贞必须吞咽几次才能发出声音。
\"是\'还没来\'。\"她微颤着声音纠正。
\"如果一直都没来呢?\"他沉着的反问。
\"别开玩笑了,一夜之缘而珠胎暗结剧情只会发生在三流戏剧里。\"现在的她太慌乱,无法去设想事件成真的后果。
\"好吧。\"石藤靖和暂时撤退。\"假若发生了预期之外的讯息,在你做出仓卒的决定之前,我希望你事先与我讨论过。\"
他掏出名片,在背后写上几个各个时段可以联系到他的电话号码。
黄少贞烦乱的接过来,转头离开突然变得狭小的楼梯间。她需要更宽大的空间与更新鲜的空气,才能让大脑回复动作。
\"慢着。\"一道拉力拖住她。\"你到底叫什幺名字?\"
真是可笑!他甚至还不算正式认识她。
\"黄少贞,少壮的少,贞烈的贞。\"她扯回手臂,转头又走,好死不死又被牵绊住。
\"给我你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她用力抽回手臂的自主权。\"如果有需要,我会主动和你联络。\"说完,她几乎是用飞的逃离现场。
黄少贞刚踏入院落里,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便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
叠以了每周固定回家吃饭的日子。老家位于郊区,环境相当清静优美,向来是她的避难圣地。然而这几天她仍然处在震惊状态,实在没有尽情应付父母的叨问。
\"爸、妈,我回来了。\"她走进家门,准备面对接下来的夜晚。
黄母圆福的身形出现在厨房门口。\"你回来得正好,再不开饭,菜都凉了。\"
母亲暗暗向她使眼色,朝客厅的老爸听听嘴。
客厅的气氛很沉重。
父亲大人结实的块头塞满了单人沙发,一张脸阴沉沉的。年轻时的海旅生涯让利风刮粗了他的容貌,烈日晒黑了他的皮肤,五十七岁的年纪显得更老成风霜。然而,大自然的挑战未让他的性情圆滑,反而雕琢出固执性格。
亲戚朋友私下最啧啧称奇的地方就是,黄家这对夫妇男的粗豪、女的平凡,竟也孕生出一颗娇妍贵气的明珠。
\"爸,什幺事不开心?\"黄少贞挨近父亲身畔。
\"真是要不得!也不想想看,我们黄家在这一带算是\'百年老店\',家世清白,无端端冒出父不详的小孩子出来,教我们这些人拿什幺老脸去面对街坊邻居?\"黄父一张脸气成暗红色。
黄少贞登时明白了,老爸一定出门参加哪家的宴席,被乡里邻人取笑了几句。
\"那是堂妹的事,跟我们有什幺关系嘛!\"她厌烦地窝进另一张椅子。这就是在小地方扎根太深的坏处,亲戚朋友住得近,左邻右舍也都是老相识,几乎没有什幺隐私权。
\"你堂妹就不姓黄吗?\"黄父气呼呼的抢白。\"你大伯管教不周,害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丢尽了老脸,真是三代清名都败在他那一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