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凤谣十分有经商头脑,他只花一年的时间,就替国库赚进比以往足足多了一倍的财富,因为这缘故,众人还安了个聚财童子的名头给他。
身为凤鸣王朝的活动摇钱树,武陵帝对他除了看重之外,又更加的喜爱,可他也因这样的不求上进、二心经商,失了太子之位。
第八章 十二年的等待
邵紫兮的话让凤谣俊美的脸庞闪过一抹失望,旋即恶狠狠的说,「邵紫兮,你可真狠心!」
他蓦然地来到她面前,抓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扯入怀中,紧紧的环抱着她,彷佛要将她揉入体内一般。
邵紫兮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吓,顿时浑身僵硬,手上的匣子落了地,一颗颗彩缤纷的彩虹糖散了一地。
他身上冷例的男人气息扑鼻而来,让她意识到拥着她的是一个男人……
前世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让她瞬间白了脸,瘦弱的身子不住的颤料,她随即死命的推打起他,「别碰我!走开!放开我——」
她突来的失常让凤谣一愣,这才发现她苍白如纸的脸色与止不住的颤抖,那双美丽的睡眸里满满的惊惶与恐惧,仿佛下一刻便会晕死过去。
他下意识放开她,谁知她离了他。便退得远远的,小脸惨白且警戒的瞪着他,宛如一只受伤的小猫,既无助又可怜。
她那模样让凤谣心一痛,他不知她为何会反应如此激烈,只以为她身陷倚月楼时,吃了苦头。于是弯下身捡起地上的匣子,从里头拿出没洒出来的糖果,并从怀中章出那只破旧的小荷包,软声说,「你真的忘了吗?花朝节,你说过会再来找我,可你失约了了……」
花朝节……
深视着那眼熟的荷包,邵紫兮脑海中过一个萌萌的小脸,慢慢的与眼前之人重叠在块,她蓦然地瞠大眼,「你是那个小男孩了?」
怎么会……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俊美无俦的凤谣和儿时偶遇的那个可爱小男孩联想在一起。
「你总算记起来了?」凤谣眯起眼,沉声又问,「为何失约?你可知每年的花朝节,我都在这等你,我等了你整整十三年。」
他对她有着怨气,一年又一年的失望,让他心灰意冷,很难不怨。
十二年……邵紫兮一怔。
他琥珀色的瞳眸里,流淌着一抹令人心醉的柔情,让她胸口一跳,下意识想解释,「我、我不是不来,
是没法子来……」
那年的花朝节,她是跟着姨母一块来的,而之后……
邵紫菀小她一岁,从小就任性。那时只要是两姊妹一同出席的聚会,总有人嫌弃邵紫菀是继室所生,不愿搭理她,她为此大哭大闹,让曾萍儿十分头大,几次下来,曾萍儿也就不太爱带自己出门,甚至说了一堆冠冕堂室的理由,就怕她吵若要跟。
她身子虽是小孩,脑袋却不是,自然明白曾萍儿的意思,几次之后,她便不再出席那些会,之后的花朝节,她当然也就来不了。
「为何没办法来?是不是曾萍儿那恶妇不让你出门?」凤眸闪过一抹冷光。
在发现邵紫兮就是当年的女孩之后,他当下就让人调查她这几年的状况,自然也查出她那次落水并非意外,现在听她这么说,怨气顿时一消,有的只是怒火。
她听到凤庆的话,当下就派人去查,这一查,才知邵紫兮和傅莹雪之间的纠葛,也明白凤庆是何时见到邵紫兮的。
「娘,邵紫兮就是我的克星,有她在的一日,女儿就没好日子过,你当初就不该把人卖去青楼,应该直接淹死她才对!」
邵紫菀俏丽的脸闪过一抹怨恨,一点也不像十五、六岁的少女,话里的歹毒让人不寒而栗。
曾萍儿听完女儿所诉,是又心疼又生气。
自从邵紫兮回来之后,对她便再不像以往那般恭敬,不仅每日的请安不来,就连出门也不再派人通报她,那前后相差其多的态度,让她不得不怀疑,邵紫兮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一猜想,她眉头倏地拧起,见女儿哭个不停,只能安抚着,「不是娘不想,而是……」
想到那人的嘱咐,话又咽了回去,曾萍儿心疼的继续说,「别气了,这一次娘一定会帮你出气,绝对让她身败名裂,再也没有那个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到时候看她还能勾引谁!」
曾萍儿脑中闪过一张绝艳出尘的脸,脸上满是妒恨。
白雨绮,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我一样能毁了你的女儿。
一听能毁了那个贱人,邵紫菀顾不得哭,忙问:「娘,你打算怎么做?」
曾萍儿那双不算大的双眼闪过一抹算计,「一个月后就是花朝节,每年德妃都会在梨采别庄办赏花会,而今年不同以往,凤王和远在边疆的三皇子已到适婚之龄,圣上特别嘱咐德妃相着,但为了不显突兀,今年受邀的还有各世家的青年才俊,这是个好机会,你听着,到时候你就……」
母女二人低声说着,这一次,绝对要让邵紫兮身败名裂!
第九章 天香楼开张
时光如流水,瀑潺而过,一个月的时间转瞬而逝。
在和凤谣谈定之后,邵紫兮便紧锣密的筹备起来,说是筹备,也不过是出张嘴。
凤谣付着自个儿是半个东家,从找人、装潢到食材。硬是不让她出半个子儿,甚至连监工都不让她去,如唯一的用处,便是提供酒楼的装潢设计图,让木工师傅照着图样打造,以及设计食谱。
甚至连酒楼的名字,凤谣都不让她取,坚持延用原本的名字——「天香楼」。
她因此抗议过,不是说名字不好听,而是她卖的东西和这古色古香的酒楼名实在不搭,可在听见他说,这天香是他母后留给他的产业之一,也是他母后生前最喜爱来的地方后,她妥协了。
今日是天香楼开张的前一日,她打算请人来试吃菜色,然而她的朋友不多,五根手指头就数得出来,最终送出去的请帖也不过两张。
一张给了杜允澄,另一张则给了云乐郡主叶晓晓,至于凤谣,身为东家之一,就算她不请,他也会在场。
望了望天色,时辰也差不多了,于是她带着兰儿及昨日准备好的东西,便要出门,却没想到会在大门前遇到了邵铭诤。
父女相遇,彼此都有些怔神,还是邵紫兮先回过神。朝他行了个礼。
「女儿向爹爹请安。」
不论这个便宜爹之前对她有多不待见。
那日在祠堂,若不是他出口制止邵紫菀,事情也不会这么容易收场。
邵铭诤却是回不了神,怔怔的凝视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
眉目若画,肌肤赛雪,那唇、那鼻、那眸……无一不美,如春日绯闻樱,让人看上一眼,就不禁丢了心魂,满目绚烂。
看着那越发与发妻相像的容貌,邵铭诤忍不住看痴了,直到邵紫兮又唤了声,他才回过神,哑声问:「要出门?」
邵紫兮点头,那双漂亮的眸敛了敛,掩去里头的暗芒。
「女儿在东区置了产业,明日便要开张,所以去准备准备。」
「置产?」这话让邵铭诤控眉,又问,「什么样的产业?」
「一间小酒楼罢了。」她低眉顺眼的回。
一听是酒楼,邵铭诤却是眉头更拧紧。
「你一个女子,怎能开酒楼!」
一般大户人家都会置办些田地、庄子或是铺子,不是说酒楼置办不得,太子太保名下就有间醉香楼,且经营得有声有色,然而那醉香楼是由太子太保的大儿子负责管理,紫兮一介女子,怎能在外经营酒楼,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