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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要说他威胁你们,总要有真凭实据。」宇文恭懒得戳破两人的谎言,天高皇帝远,掌管卞下经济和军事的是漕运总督,傻子都知道该依附谁,要不岂会闹出昨晚暴动的荒唐事?虽说七叔已经回卞下,但也不是非要他在场才能策画暴动。

  「大人,我有证据,我手头上有应容上缴的征用百姓摇役的名单,当初是应容献计说征用百姓为船工押粮的,省下的军兵押粮费用则是五五分帐,还有卞下一带的征粮折银,他更是用三石粳糯折收一两银,理该折银五千两的定额,实则收了一万多石的粳糯,再将多征收的转卖他处,还请大人明查。」管粮同知像是早有准备,将怀里的帐册拿出。

  宇文恭取过一瞧,大略地翻了翻。

  迎春站在他身旁看了几眼,倘若帐册属实,那么流进应容手里的银子没有上万两,也有数千两,然而和漕运总督那本帐册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才贪这么点银两,端出来都觉得丢脸了。



  宇文恭将帐册翻到底,握着帐册轻搧着风,好一会才回头,问着早已站在办事厅外多时的应容,「应容,你可认罪?」

  一屋子里的人跟着望去,压根不知道应容是何时躲在外头偷听的。

  应容直睇着他,笑了笑,「下官认罪。」

  管粮同知和漕运提督互看了眼,心忖着这本帐就算他不认都不行,这可是正经帐册不是捏造的。

  「但是,下官是听从总督大人的指示行事。」应容又添了一句。

  霎时,两人怒目瞪去,痛骂道:「应容,事已至此,你竟然还敢还陷总督大人?!」



  「是不是诬陷,咱们到皇上面前说清楚。」应容淡道。

  「好,就到皇上面前说清楚,是非黑白自有个说法!」漕运提督怒道。

  「很好,那就一道上京到皇上面前说吧,不过,看在应容的妹子刚去世,待他将妹子带回卞下下葬后再押往京城。」宇文恭替两方下了结论,省得来往怒骂,一点意义都没有,教人听了都乏味。

  「怎能如此?既是要上京,就该要一道前往才是,大人如此决定,分明就是在包庇应容!」

  宇文恭刚要踏出厅门,听漕运提督这么一吼,凉凉回眸,似笑非笑地道:「就算我要包庇,那又如何?官场上不就是如此?」官官相护这门学问,轮不到他教吧。

  「你——」

  「康副将。」宇文恭瞅了他一眼。

  「属下明白。」康副将使了个眼色,一旁的水师士兵立刻上前押人,康副将顺便抽出手巾塞了两人的嘴,省得吵得人不得安宁。

  待人都走后,宇文恭才冷声问:「应容,如此结果你可满意了?」

  「若是能让总督伏法,搭上我这条命也值了。」应容笑笑地道。

  「如果你打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对付我七叔,为何还派出隋扬暗算迎春?」每每回想这事,就教他冷汗涔涔,他必须确定他不会再让人暗算迎春,否则他难以心安。

  「那晚让隋扬杀了傅祥后,本是要搜出王情蒐集落在他手上的帐册,谁知道竟让她一把火给烧了书房,一个懂武艺的丫鬟就如你所言,疑点重重,我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要是能从她们主仆俩身上搜出帐册,更是再好不过。」应容噙着笑,瞅着始终冷着脸的迎春。

  当他察觉宇文恭待她的态度不同以往时,他便按住了暗杀的想法,因为,也许这个丫鬟并非敌人,再者,他不希望让宇文恭伤心。

  「帐册还在。」迎春突道。

  应容蓦地瞪大眼。「真的?」

  宇文恭凉凉看了一眼,压着噪音问:「这件事我会处理,倒是你,我问你,是你让昭华去杀李三才的?」

  「是。」应容不假思索地道:「王情死后,昭华始终走不出悲伤,是我将她接回府,灌输她复仇的想法,若不这么做,她撑不下去了……那丫头重情又死心眼,我总得先撑起她的心,才能教她怎么活,不是吗?」

  迎春垂睫不语,好半晌才从怀里岀一只木匣,「应大人,请将这支金步摇放在昭华的棺里。」

  「金步摇?」

  「这是我与昭华的约定,请替我与她实现这份约定。」

  应容疑惑地皱起眉,心想昭华何时与她这般交好,甚至送金步摇……他蓦地想起,昭华出前曾抱怨公孙并没有依约送她金步摇……

  「是公孙要你来的?」他问。

  「是。」既然他如此猜想,就当如此吧。

  「那真是太好了,昭华一定会很开心……可如果再早点不知道该有多好,也许一切都不同了。」应容笑着,嗓音却沙哑起来」

  「你先回卞下处理昭华的后事,待处理完毕,随着士兵上京吧。」宇文恭不想让迎春再勾起伤悲,话落,牵着她离去。

  进了房,见她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他旋即来到她的面前,躬身问:「伤口疼?」

  迎春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去忙你该忙的,想必你有许多善后的工作该做。」剩下的事都是她帮不上忙的,得他自个儿执行。

  「龙门水师来了那么多人,要是样样都让我处理,那群兵可以废了,况且嵇韬也来了,漕卫的事交给他处理,漕粮四交给龙门水负责,待到个段落,咱们就准备回卞下。」

  「终于轮到处理他了?」

  「总得找出那笔藏匿的银两,如此才能定下死罪。」他在大理寺当差两年,自然凊楚要定罪就得要罪证确凿,那笔银钱必定是关键。

  「如果找不到呢?」上哪去找那么一大笔银两嫁祸?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就不信掘地三尺还找不着。」

  迎春皱着眉,冀望一切顺利,否则要她怎么甘心。

  「累了就歇会,如果要我作陪,我……」

  「不用。」迎春不客气地拒绝。

  宇文恭笑了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唇上偷了香吻,她错愕地瞠圆水眸,抬腿毫不客气地扫了过去,他敏捷地跳开,边往外走。

  「好好养伤,要是不小扯到伤口,我会心疼的。」

  「你这下流胚子!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回应她的是他张扬的笑声,教她气得牙痒却又莫可奈何。

  气呼呼地坐在床上,她咬了咬唇,像是尝到他的味道,教她无从控制脸上的热度。

  其实她知道,他只是逗她而已,宁可让她气着,也不愿她钻死胡同,因为她和他知道,她心底的悲怒在未达目的之前是不可能消散的。

  总归一句话,他怕她冲动行事。

  垂着眼,想着昭华临终前的话……重来一次的人生,她要依旧抱憾吗?

  晌午,五千艘漕船在龙门水师的护航之下浩浩荡荡北上,应容也运棺回卞下,宇文恭留下来处理剩下的琐碎杂事,发文各省户部详查粮粮税,而漕卫清肃自然交给嵇韬处理,剩下的税务则交给池濯。

  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宇文恭也准备启程回卞下。

  回到卞下的应府时,应容早在十天前就被押往京城,迎接他俩的是卓韵雅。

  迎春没有多余的时间与她叙旧聊近况,开口跟她要了帐册,她也二话不说地将睡册交出。

  「应大人还特地派衙役守在府里,人数多到我以为我被软禁了。」卓韵雅打趣道。

  可惜两人脸上都没笑意,是脸色沉重地看着帐册。

  待宇文恭翻完后,他整个人都傻住,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如此大的一笔银两。

  「欲壑难填……」他喃喃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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