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每次都用这招,不公平……
「荷香,这件事就拜托你处理了,一定要跟杨夙媛好好谈,不能让我们云心受到丁点儿委屈。」何晓冰始终挂念司徒云心,怕她遭到前情敌的毒手。
「娘,您放心。」尹荷香允诺。「我一定会好好谈,不教云心受委屈。」
说是这么说,尹荷香担心的倒不是司徒云心会受委屈。相较于司徒云心,她反倒比较担心她公公,因为她婆婆显然快要发火,从她一直不愿尊称对方武老夫人,而是直呼闺名便知道嫉妒的力量有多——可怕!
第8章(1)
打从武鉴钧和司徒云心自矿山返回武家堡又过了半个月,日子就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天气越来越炎热,一如两人急速升温的感情。
两人虽然已经有肌肤之亲,但家里毕竟还有长辈,况且他们表面上也尚未成亲,所以两人至今依旧是分住在两个不同院落,再加上司徒云心身边有姜玉玲盯着,他们就算想亲热也找不到机会。
这天,风和日丽,是玩耍的好天气。
司徒云心推开房间的窗户,仰望蓝天,微风徐徐迎面吹来,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难得天气这么好,来放纸鸢吧!
司徒云心在麒麟山庄时,只要一遇到好天气,一定放纸鸢,到了武家堡也想如法炮制。
问题是麒麟山庄有现成的纸鸢,武家堡就算有,她也不知道放在哪儿,玲儿姊姊又不在,真是伤脑筋……啊,有了!
司徒云心决定自己动手扎纸鸢,她见过麒麟山庄的二总管扎纸鸢,看起来不困难,她应该做得成。
由于扎纸鸢得要用到一大片色纸,她找不到色纸,只好用绢布代替。至于用来做骨架的竹子,厨房有。用来连系纸鸢的麻线,厨房也有,还有用来黏纸鸢的浆糊,厨房统统有,一样不缺。
现在只缺一双巧手,这点司徒云心可不敢打包票,因为她显然没得到母亲申梦心的真传,她母亲手巧,精于刺锈还会自己做玫瑰水,她则连一片简单的叶子都绣不出来。
过去她母亲就时常嘲笑她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她每次都理直气壮回答是尹荷香生的,因为尹荷香也同她一样笨手笨脚,做不了针线活儿。
为了不弄脏房间,司徒云心把纸鸢移到花园去做,反正今儿个的天气这么好,花园里的花开得这么美,不出来透透气多可惜,总比闷在房里强。
她把一切工具和材料都准备好,这下问题来了!她要将纸鸢扎成什么形状?
嗯……可能蝴蝶会好些。
她左思右想。
那就决定扎蝴蝶吧!
订好目标后,司徒云心拿出剪刀,先剪下一块粉樱色的调布,然后开始修边,一边回忆过去二总管都怎么做,好像是先剪这边,再剪那边,然后……
「你在做什么?」
「吓!」司徒云心全神贯注在扎纸鸢上,武鉴钧冷不防在她背后出声,差点没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你想吓死人吗?」她猛拍胸口压惊。「我在扎纸鸢。」
「纸鸢?」武鉴钧好奇地将她裁好的绢布拿起来瞧,好奇发问。
「这一坨长得像面团的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他已经发挥最大想象力,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敬请赐教。
「你真失礼,这是蝴蝶。」司徒云心用力拿走他手上的绸布,脸红解释。
「蝴蝶?」武鉴钧被这答案吓一跳,别说蝴蝶,就说它是坨屎都有人信,未免也相差太多。
「我来扎。」他看不过去,决定亲自下海。
「你会扎纸鸢?」她怀疑地看着武鉴钧,不相信他真的会。
「这方面我可是高手。」他自吹自擂,司徒云心则是听到耳朵长茧,梦时舅舅也都说他会,结果做得比她还差劲儿。
「扎得好给你拍拍手,扎不好看我怎么取笑你。」司徒云心不甘心的让位,看他多会做。
武鉴钧接过她递上来的剪刀,重新裁了一块绢布,再顺着剪刀滑行的方向左转右转,上绕下绕,一只美丽的蝴蝶就这么瞬间蹦了出来,让司徒云心大开眼界。
「哇,是蝴蝶!」司徒云心好感动,他的手巧到令人难以置信,好厉害。
「废话,难道是蜻蜓吗?」他睨她。「不过你若是想要蜻蜓,那也不成问题,我一样会扎。」
「你的手好巧。」她看他利落地削竹片,好像时常扎纸鸢。「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庄里的二总管——」
「二总管?」她不是穷人家的小孩,哪来的二总管?
「我是说,村庄里的管二叔,他也很会扎纸鸢。」她急中生智临时扯谎,才不至于露馅。
「是吗?」他不怎么在意。「不管怎么样,他一定没有我扎得好。」
武鉴钧倒自信,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她倒要看看他有多行。
「你扎纸鸢的手法,跟管二叔好像,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你们拜同一个师傅呢!」司徒云心最羡慕手巧的人,二总管不但手巧,对她更是疼爱有加,小时候还偷偷给她塞糖吃,她最喜欢二总管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武鉴钧已经将纸鸢扎好,这会儿在繋绳子。「我扎纸鸢的功夫,是我爹教我的,这可是武家独创,别无分号。」
「可你爹不是在你六岁的时候,就离开武家堡了吗?」哪有可能六岁的孩童会扎纸鸢,吹牛的吧!
「可见我有多厉害,六岁就学会扎纸鸢。」武鉴钧相当自豪。「哪,扎好了,拿去。」
司徒云接过纸鸢,原本只是一块普通的绢料,在他的巧手之下,化身为一只美丽的蝴蝶,等待展翅遨游天际。
「干脆你也扎一只蝴蝶好了。」只有她一个人玩多无聊。
「为什么必须得扎蝴蝶?」武鉴钧不服。「我偏要扎蜻蜓。」他是男的,放蝴蝶纸鸢多难看,还是蜻蜓好些。
「比翼双飞嘛!」笨蛋,都不了解她的苦心。
「原来如此。」武鉴钧恍然大悟。「那就扎蝴蝶。」
不过虽然是扎蝴蝶,颜色还是有经过挑选的。
司徒云心的蝴蝶是粉樱色,武鉴钧为了一展雄风,特地挑了一块黑色绸布,司徒云心虽然觉得他的想法很愚蠢,但她又不会扎纸鸢,没资格计较,也就随便他了。
武鉴钧很快就扎好另一只纸鸢,两个人各自拿起纸鸢施放,司徒云心虽然不会扎纸鸢,却很会放纸鸢,武鉴钧不用说,本来就是高手。只见两人的纸鸢顺着风往天上飘,越飘越高。
「你输给我了。」司徒云心使劲儿地放线,她的粉樱色蝴蝶硬是飞得比武鉴钧的黑色蝴蝶来得高。
「不是说好要双宿双飞吗,你怎么可以飞得比我高?」武鉴钧不甘心地嚷嚷,把操纵纸鸢的丝线放到尽头,发誓一定要比司徒云心飞得更高。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逃,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过?」司徒云心回嘴。「更何况放纸鸢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明明就输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可没有输哦!」武鉴钧冷笑。「你的蝴蝶正跟我的纠在一块儿,就跟它的主人一样厚脸皮。」
「什么?」司徒云心闻言抬头往上看,才发现她的纸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的纸鸢缠上,即将失去平衡。
「你这个小人!」斗不过她就毁掉她,好个无耻的男人。
「你才是别对我纠缠不放。」武鉴钧拼命拉扯手中的麻线,不教他的纸鸢被司徒云心甩掉,嘴巴和行为各一套,气坏司徒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