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不饮不食,东方立担心我饿坏了,便要服侍我的侍女为我试菜,让我安心饮食,如今看来,东方立改而把药下在胭脂里了。」
洛云汐就知道东方立不可能放过玄朗,幸好玄朗后来想了另一个计划,若按照他原先的计划,想等东方立亲近他再挟持他,合卺酒一喝,玄朗可就任由东方立摆布了,还谈什么挟持。
「那现在怎么办?」
「我回房去,熬过这一夜就会没事,我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你。」
「我们已经成亲了,今晩是洞房花烛夜,我愿意。」她羞红着脸道。
「可是……」
洛云汐今天丢脸丢大了,这婚是自己求的,初夜是自己要的,但只要玄朗能不受催情药所苦,她什么都肯做。
洛云汐走上前拉住玄朗,大步流星的就往床铺走去,然后使力一推,强迫玄朗坐在床上。
玄朗还受催情药所苦,偏偏洛云汐又做岀这样撩拨他的举动,他忍得很辛苦,苦笑道:「我的夫人在这方面还真是豪气干云啊!」
「穿着男装的可是我。」洛云汐才说完话,彷佛要展现她的「男子气概」般,用力把玄朗推倒,自己也坐在了床侧。
玄朗不想在药力作用下要了洛云汐是真的,不单单只是因为之前墨无垢叮咛他的话而已,他们之间的初夜该是美好的,不该是因为他人的诡计而造就的。
他伸出手抓住了洛云汐的双臂,逼她退开身子,可光是这样的接触,就让玄朗喘了好久的气,差点喘不过气来。
「云汐,我不要。」
这下好了,这初夜不但是她自己要的,而且活像她想强要玄朗的身子,但为了不让他受苦,她下定决心道:「总之今晚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玄朗,你打算让我自己来吗?我可是什么都不会,你确定让我来你不会忍得更难受?」
他肯定会,尤其当洛云汐解了发髻散下一头乌丝,发间的香气不断的窜入他的鼻息,又见洛云汐解下自己的衣裳,露出了只着抹胸的胴体,他更是倏地坐起身想要逃。
无奈洛云汐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去,还侧坐在他的大腿上压制他的行动,接着手指便开始笨拙的解着他的衣裳,受催情药之苦的玄朗大喘着气,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不敢碰她。
「玄朗,我真的愿意,你的药,我为你解。」
玄朗十分渴求洛云汐,若不是中了催情药而是洛云汐主动要求,他怕是早已如扑羊饿虎吃了她。「我不希望第一次抱你,是因为东方立……」
洛云汐靠近玄朗,搂着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在他耳边低喃着,「那你何不想成……他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他人做嫁衣,最后是他亲手促成我们结合,这肯定呕死他。」
玄朗闻言该笑,但此刻的他笑不出来,他的双眸中尽是欲念,叫嚣着要将洛云汐拆吃入腹。「你真的愿意?」
「我方才就没说不跟你洞房,只是羞于这婚是我求的,你若再拒绝圆房,我会更感不堪,会变成强要男人身子的女人了。」
「不是的,你不是……」
「玄朗,我可以。」洛云汐再次对玄朗承诺。
这一回,玄朗没再拒绝她,怀中是他深爱的女子,而她也愿意,那他何须再忍耐,苛待自己?
「云汐,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洛云汐没有回答玄朗,因为玄朗的唇已寻着了她的,他们都忘了唇上的催情药还未擦去,直到他们发现连洛云汐也深陷情欲时,已经顾不得那催情药的事了。
洞房花烛夜,是玄朗及洛云汐最深切的结合,由洛云汐身上散发的神秘灵光在两人缠绵忘之际泄在他周身,两人都不曾发现,也无暇顾及,灵光缓缓的汇聚在玄朗身上,好似有什么玄秘由洛云汐转移到玄朗身上一般。
天,突地落下响雷,接着洒下滂沱大雨。
天方明,法严寺外,桃花树下,撑着伞的墨无垢正看着一树的桃花因为这场大雨而凋零,也看见了渐渐枯萎的灵芝。
一年之期已到,墨无垢即将辞去国师退隐,他是依约要来与法严寺约定将桃花树移株的日子,只是对这灵芝,他却不知该如何打算。
一道雷劈下,墨无垢突然心头一震,好似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他拾起几朵花,口中喃喃有词,再任由手心的桃花落下,看着卦象,心惊。
「不妙,这两人终究还是……」
墨无垢语音刚落,就见那株灵芝开始褪去鲜艳的颜色,好像一瞬间就要化成枯枝,墨无垢立刻咬破手指,当他的鲜血抹在灵芝根部时,灵芝泛起一圈白光,这才止了颜色褪去。
「你们两人……终究成了夫妻,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劝呢?」
墨无垢沉重叹息一声,缓步离开,看来洛家这趟路,他非走不可。
玄朗一早清醒时,没在床上见着洛云汐,他起身四处张望,发现镜台上还摆着洗漱水,水还是温的,想必是洛云汐为他备下的。
但她人呢?
他们昨夜纵情了一夜,她的身子可还好?下得了床吗?
玄朗连忙起身梳冼,推开房门出来要去寻找洛云汐,屋子里都是洛婶做的早膳的昋味,玄朗想洛云汐会不会是在膳房里帮忙,然而走到膳房,就看见洛婶一边炒着菜,一边往后院望着。
「洛婶,云汐人呢?」
「一早就在后院傻傻站着,我喊她她也不理。」
玄朗走进后院来到洛云汐的身旁,却见洛云汐脸上流着眼泪。
「云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洛云汐抹去泪水,她必须告诉玄朗一切,再有一次猝不及防,洛云汐担心玄朗会撑不下去。
「玄朗,你先别急,我只是想起了一切,想起了我前世的一切,因为那段恋情太苦,忍不住流下眼泪罢了。」
「你想起来了?」玄朗宁可洛云汐永远不要想起前世的哀伤,但他希望她能记起前世他们共同拥有的一切,至少想起他们相爱的部分。
「我想起了前世我最爱到桃花树下找你说话,烦闷的时候,你会说些新奇的事给我听,不开心的时候,你会说些趣事逗我笑,你说你有数百年的故事可以对我说,我永远也听不完、听不腻。」
「你真的全记起来了。」
「我全记起来了,你呢?想必此时不但仙术恢复,也记起所有的记忆了。」
「什么意思?」
她知道仙力需以精血归还,那么昨夜……她应已归还大部分的仙力了,若不是出了什么她也不知道的意外,只怕今晨玄朗醒来,早发现她已经消失于无形。「你再回想看看,青琉死去后,你做了什么?」
「青琉死后……」玄朗今天的脑子十分凊明,但他没想到这一回再回想,对于青琉死后的事他竟有了模糊的印象,直到脑中的画面逐渐清晰,他感到痛彻心扉。
宫青琉死后,他痛不欲生,跪在宫青琉的身旁,仰天发出一声悲鸣。「青琉,我会救你,我会保住你的灵识,我们不需要等待漫长的转世,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不!」玄朗因为自己想起的画面而感到害怕,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他会做这么傻的选择?
「玄朗,别这样。」洛云汐知道玄朗记起来了。
他在洛云汐身旁瘫跪了下来,尽是悔恨的神情,「我做了什么?我不该失去记忆,我该远远的远离你,我为什么要缠着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