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这世除了阴狠跟前世一模一外,其余的没有一点比得上前世。只是这关他什么事?娶她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要晚希回到他身边就好,至于用什么方法,他并不在意。
山上的夜晚来得很快,才一入夜,山上气温遽降,冬子跟梅子才取出铺着厚棉的大氅要给坐在窗边看书的苏琬熙披上,就发现她已经频频点头打瞌睡。
「二姑娘,二姑娘!」冬子将大氅交给梅子,向前小声的呼唤着苏琬熙,担心音量太大会吓到她。
冬子喊了好一会儿,苏琬熙才迷蒙的睁开眼,「冬子,我怎么了?」
「二姑娘,您累了,今晚就别看书了,先上炕休息吧。这炕已经烧暖和了,不用担心半夜会冷醒。」冬子扶着她走向床炕。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奇怪了,我今天怎么这么想睡?平日这时间,我精神都还很好。」
「许是今天一整天舟车苦顿累的,姑娘睡一觉,明天一早醒来就有精神了。」冬子扶着她上炕,替她掖好被子。
「成了,你们两个今天也累了一天,赶紧去睡吧,不用服侍我了。」这话才刚说完,苏琬熙就又沉沉睡去。
其实两人挺累的,是一直强撑着不敢打哈欠,见苏琬熙已经沉睡,她们飞快的将屋内的灯吹熄,只留下一盏后,退出去,回自己的屋子休息。
住在苏琬熙对面房的苏晚晴,看到苏琬熙屋子里的灯灭了,冬子跟梅子回房后没多久,灯也跟着灭了,她便知道药效已经开始发作。
她向吴杰要了迷药,下在寺庙送来的晚膳中,以身子不适为由将自己的那份晚膳给下人们食用,现在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差不多昏睡成一团,只要等到了约定时间再偷偷打开院门,让吴杰进来直接跟苏晚希生米煮成熟饭。到了明天一早,苏晚希跟世子爷的亲事不退也得退,她就不相信苏晚希在佛门圣地与男人苟且,对象还是自己未来的姊夫,祖母仍会善待她。
夜色深沉,雾色逐渐笼罩整个山头,除了遇而传来夜枭诡遹的长鸣,还有和尚诵经的细微声音处,整个慈济寺几乎被一片孤寂与沉静包围。
初夜刚过,慈济寺已上闩的大门传来急切却有节奏的门声音,负责守门的和尚听到这后,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推开大门迎接。
黑暗中随即有一小队人马进入,笔直的朝如海大师的院子前去。
直到中夜,人马才从如海大师的院子出来,一名师父领着他们无声无息的前往位在大后方的一座三进大院。
在这队人马确定院落安全无虞,做好防卫布署,准备休息之时,南边的角落传来一阵哀号。
今晚暂住在这院落主屋的,是当今大夏国最尊贵最有权力的男人,他端起刚送上来的热茶,打算喝过热茶便休息,却被那一声惊恐的哀呼绐惊扰。
皇帝拧着一对好看的浓眉,看着一旁的秋颢远,「怎么回事?颢远你亲自去看看,朕在这里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是。」秋颢远睐了两旁的护卫一眼,要他们随时戒备。
第十二章 揭穿寺中龌龊事(2)
他走出屋子,顺着那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前去,看到自己的两名手下抓着一名男子,两把在黑暗中闪耀着寒光的大刀,正抵在那个像筛子一拼抖个不停的男子的颈子上。
未等他开口询问,其中一名手下便前来报告,「统领,属下巡视时发现这男子鬼鬼祟出的正准备翻墙,属下惊觉不对,便将他拿下。」
秋颢远想着,皇上从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密道出来,与禁卫军里挑出来的精英在指定地点会合,来此会见如海大师,请教国运,这事没有其它人知道,这男子应该不是刺客才是。可这男子衣着光鲜,模样又不像小偷。
秋颢远踢了那人一脚,沉声质问,「你是何人?三更半夜不睡觉翻墙做什么,说!」
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的吴杰早已吓破胆,牙齿打颤,指着苏琬熙她们所住的院落道,「大人,小的、小的是来找未婚妻的。」
「要见未婚妻何时不好见,三更半夜的来见未婚妻,你觉得我脸上写着蠢字很好骗?」秋颢远居高临下地睨着不停打颤的吴杰。
「大人,小的不敢瞒大人,小的吴杰,真的是来见自己未婚妻的,小的未婚妻是京城苏家的大姑娘苏晚晴,她约小的今晚前来秉烛夜谈。」
那两把亮晃晃的大刀依旧抵在他的脖子上,一不小心他就会完蛋,也不知还有没有第二次重生的机会,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敢耍心机,为了保命,更是直接将苏晚晴的名字说出。
苏晚晴!秋颢远皱眉。
没想到晚希她们就住在隔壁的院子,苏老夫人要上慈济寺是昨天才决定的,据他所知,苏晚晴之前都被关在佛堂,这吴杰是如何知道她们今天要上慈济寺,还特地前来一见?
「你休得破坏苏家姑娘的闺誉!」他怒喝。
吴本赶紧从衣襟里拿出苏晚晴写给他的那封信,「大人,小的没有说谎,小的说的都是实话,是苏家大姑娘约小的前来慈济寺一叙,以解相思之苦。」
秋颢远抽过他手中那封信,抖开看了下,而后道,「一派胡言,这上头只写着要约你到慈济寺在后山的树洞见面,何来与你秉烛夜谈之说。」
看来晚希的担心没有错,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又不知道要使什么阴谋。
「大人,苏大姑娘今天与小的在树洞见过面后,便邀小的今晚前来,小的句句属实。」
秋颢远睐了眼一旁的手下,「你到苏家的院子去一趟,查看是否有此事,同时将这事告知苏老夫人。」
眨眼间,那名手下便消失在黑暗中。
又一名手下到来看了眼吓得全身冷汗、一脸苍白的吴杰,问道,「老大,发生何事?主子说不要引起骚动,把这人带到屋子里问。」因为皇帝是微服出巡,避人耳目来到此地,他们便以主子称呼皇帝。
其中一人轻而易举地提着吴杰的领子,将他提到屋内。
吴杰看到高位上一个留着山羊胡、目光冰寒威严的中年男子,周围站看几名神情凛冽、彷佛杀神似的护卫,这下更是吓得腿软。
「颢远,这男子有何问题?」
「回主子的话,这男子半夜翻墙,欲进入隔壁苏家女眷所住的院子,说苏家大姑娘约他秉烛夜谈,属二已经让人去证实真伪。」秋颢远抱拳禀告。
「我大夏的风气何时变得如此开放,未婚女子可以邀男子半夜秉烛夜谈?更何况这里还是佛门圣地!」皇帝听到后怒拍案桌,「是哪家女子如此不检点,约男子半夜在寺庙幽会,破坏寺庙清誉?」
「苏家。」
「苏家?」
「是属下未婚妻的大伯家。」秋颢远没敢隐瞒,向前倾身在皇帝耳边小声告知。
「什么,是那苏家?」皇帝随即想起当年拿出救命仙丹救自己奶娘一命的苏家,「那苏家门风竟然如此败坏!」
「主子,苏家已经分家,这完全是大房所为,与苏家二房没有任何关系。」秋颢远马上告知皇帝这事,否则以皇帝对他器重的程度,绝不会让他娶门风不正的女子,一定会要他马上解除婚约,同时替他指婚。
「是吗?」皇帝抚着修剪整齐的胡子沉吟。
「是的,苏家三年前就分家了,大房接管所有祖业,二房一家前往西北开创新的商路,至今已在西北建立起不小的商团,现在宫里所用的蜂窝煤,就是出自苏家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