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银子?”
“你说是就是吧。”那可是他自己起跳的价,她什么都没说。
婚姻这种事本来讲求的就是你情我愿,现在你不情我不愿,勉强下来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再说她又不傻,既然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不替自己捞点福利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多的她也不要,原以为打个秋风,一百两也到头了,不想他这么大方,所以她很快乐的点了头。
“你这是敲竹杠?”
“莫非王爷的声誉不值这些银钱?何况价钱是王爷自己提出来的,你可曾听到小女子说出任何的数字出来?”
这是被垃了?
“行。”君卓尔磨牙。
第四章 阴差阳错的一夜(1)
他一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来到这里没想到会化为零。“那玉佩和婚书?”
“一手交钱,一手交东西喽。”
任他风度再好,也被薄缥缈这一手交钱,一手交物的轻佻样给刺激的差点没拂袖而去!
临上马车前,他按着发疼的额际,这样的女子万幸没有让她进了君家门,否则,会是场灾难!
薄缥缈才不管那位王爷心中作何感想,连礼貌性的送君卓尔上车也让张大娘代劳,她这会儿乐歪了嘴,在屋里数银票呢。
这年头一斤猪肉不过十五个铜钱,一升米八个铜钱,盖一间像样的青瓦房二两银子就能搞定,一万两雪花银,她这是暴发户了。
手头困窘的时候,觉得十五个铜钱是天价,如今有这么大一笔银子,阔绰了,就算想把整个肉贩摊子买下了也不成问题。
花儿要是知道,肯定要乐坏了。
但是张大娘一看到她用婚书换了一万两的雪花银,脸色绿得和大门前的野草没两样。
“小姐,说什么你也该想尽办法留住君大爷,这下婚书也给了,你和君府真的就毫无关系了,你怎么就一点也不着急?”
薄缥缈看着张大娘一会儿才道:“大娘,那位君大爷上门要婚书,为的是不想他的家传玉佩流落在外,退亲一事,君府早和葛国公府说好了,那位君大爷打心底瞧不起你家小姐我,就算我抵死不还他玉佩婚书,他还是一样退婚啊。”
“话不能这么说,这事要是传出去,外头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说嘴,嚼舌根,小姐的名声可怎么办?”张大娘忧心忡忡。
薄缥缈托着腮帮子看着银票,漫不经心的道:“大娘,那种抓住人错处就不放的人最要不得了,何况我有什么错?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爱怎么说怎么说,你要认真了,就是自找苦吃,倒不如想开一点,名声这种东西,我有它没它不都活得好好的,倒不如只管把自己日子过好了算。”
“小姐想得开是好的,可是将来怎么办?”女孩家什么最重要?清誉啊,许了人家还被退亲,留下这污点,往后谁还敢来说亲?
摄政王平白闹了这一出,或许和小姐失了依靠有关,但更大的原因是看不上小姐骄纵的脾气吧。
“将来还没到,先把当下的日子过好才重要。”薄缥缈嗤了声,赶紧
把银票说起来,乐归乐,现实该做的事还堆积如山呢,她哪来的时间去为退婚的事伤春悲秋、自哀自怜,姊很忙的。
一万两白银貌似很多,不再紧巴巴的同时也要想到坐吃山空总会有花光的一天,所以,种菇菌这事更不能放下了。
张大娘哪晓得自己心里记挂的和薄缥缈想的相差不只十万八千里,她最介意的是小姐拿了人家那一万两白银。
要说小姐利用自己亲事,狮子大开口拿了这些纹银嘛,但以她之前备受葛老夫人疼宠的劲头,那一万两还真不够她几日花用的,若说因为这些日子落魄了,想过手头宽裕的好日子,她不该多要一些吗?
只是,拿了银子,这件婚事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这该如何是好?
看张大娘愁眉不展,薄缥缈淡淡的道: “我知道大娘你愁什么,我虽然不曾和这位君大爷有过往来,却是知道他们这种人最怕和别人不清不楚,我要是爽快的还了他信物和婚书,他怕是还要怀疑我会不会穷追不舍,拿了银子,他便知道我对他无意,往后他也不会再恼记我们,田无沟,水无流,各过各的日子。”
张大娘可没想到小姐想的是这般长远的事情,但是,这桩亲事也因为这一万两,彻底的黄了。
“大娘,我才几岁,我的婚事还不急,真要找,过个几年再说吧。”这万恶的社会,她这身子也才几岁,就要急着找婆家,找饭票,也难怪这年头的人说女子要娇养,因为七早八早的嫁人,不在眼前,要像现代一养三十好几,没个对象,或者压根不想嫁人,这还娇得起来吗?爹妈都要糙了。
“小姐的婚事还要老太太替你操持,往后有机会回去,小姐千万不要再和老太太顶嘴了。”张大娘苦口婆心。
“我会看着办的。”回去薄府,这念头她从来没有过。
原主的爹娘去得早,据说,原主还有个弟弟,但她一点印象也无。
对她这穿越者来说,那些个所谓的亲人不过都是一群陌生人,只因为占用了人家的身体,得替人家尽点孝道罢了。
其实要她说,那些个事都太远了,当务之急是得把属于自己的第一桶金赚起来,有了银子她才有底气,才能在这重男轻女,完全失衡的社会中拥有一席之地,到时候,她想做什么也才不会处处受制于人,施展不开。
她无比想念现代那个世界,在那个世界中,只要你有能力,就能恣意过活,挥洒自己,尝过自由后来到这里,让她明白的看见,只有手中有权、有钱,才能站得比别人高,看得比别人远,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培育菌子更加重要了。
木屑她有了,黄豆粉、玉米粉、米糠等五谷有机物有了,不过还缺一样,那就是能装这些混合物的木盒子,没办法,这时代还没做出塑胶来,所谓的太平包也只能将就着用木板各处一个空间,再加上石灰,也就是碳酸钓和水,让木屑像泥土般储存养分,让菌种有足够的养料生长。
木盒子的量要多,她不能总是仰赖花儿,自己来又嫌费工夫,反正现在手头有钱了,分手费不拿来花,更待何时。
那就用来找木匠吧。
人就是这样,一有了钱,就发懒病了,本来可以自己来的事情也就能省就省,不去花那力气了。
然而王老汉一听说她要花钱去找人钉木隔板,鼻子哼出来的气就像在说——小姐你也太小看我王老汉了,这种小玩意,五岁的时候就难不倒我了。
既然有人自荐,想让老骨头动一动,薄缥缈自然很乐意成全,她把这木头活儿就交给论文王老汉。
橘子酱张大娘都已经煮好放凉装进管子,和葡萄酒一起放在阴凉的杂物间里了,至于菌丝体,等王老汉将木盒子做好,她再去山上找就是了。
东转转,西看看,这一来,手头上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她忙的事。
既然本来很紧要的事都变得不怎么紧要了,难得能偷个闲,想想能做什么呢?不如,到县城去长长眼,看看所谓的县城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来到这世界,还没去过县城。
实打实的井底之蛙。
花儿一听她去县城,乐得差点找不着北。
“这会儿去县城都晚了,能做什么?”张大娘对这一头热的主仆,头一个有意见。这儿的人去县城不都赶早的,这时候不早不晚的,集市的摊子都收了,有什么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