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不敢再待在他怀里。
她慌张松开紧紧环抱着他的小手,既羞赧又忐忑,有些想退开,却又不敢乱动,他湿热的唇瓣,仍似有若无的贴在她额际。
不自觉,偷偷往后缩,小手硬是挤到了两人原本紧贴的身体之间,不敢再让发烫的心口,贴着他的。
察觉到她的紧张和退缩,他明知该松手,却不想动,只继续抱着那矮他一个脑袋,害羞得两耳发烫的小女人,将头凑得更低,让唇刷过她的耳廓,几近无声的问。
“他们有几个人?”
她往旁瑟缩,小脸更烫,幸好脑袋,还能转动。
“六……六个吧?”她小小的喘了口气,悄声道:“我不太确定。但一个被我敲昏了,绑起来关在阳台上,另一个我拿阿浪的吹箭射中他,昏倒了。”
闻言,他微怔。
小肥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没用。
武哥的话,乍然浮现,为了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他不太喜欢自己没武哥那么了解她。
然后,才领悟那是嫉妒。
有时候,他忍不住会想,如果武哥没遇见岚姐,而是在多年后巧遇她,自己是否还有半点机会?
他不喜欢这个念头,却依然忍不住会想。
“啊,还有一个被我放的清洁剂弄跌倒了,可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摔断脖子。”
她窃窃的私语,钻入他耳里。
清洁剂?
他挑眉,告诉她:“我刚刚放倒的那个,身上有清洁剂的味道,应该就是他,所以还剩三个。”
谈到那些歹徒,成功的转移了她的心思,还有他的。
阿震松开环抱她的双手,牵握着她的手走向浴室,原以为她会因为看不见而害怕,他在途中回头看她一眼,但她没有反抗,没有追问,只是信任的跟着他在黑暗中前进。
心,微微一颤,不由得更加握紧她的手。
那一秒,知道就算赢得她的机率只有零,他也不会放弃。
来到了浴室,他按下那台安全系统的电源按钮,虽然那些人也扫射破坏过这间房,但这台机器仍算安好,他将夜视镜推到头项上,前方的小萤幕亮了起来,微微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她一愣:“我以为这一层的电被关掉了。”
他瞧她一眼:“这是装电池的。”
“咦?是吗?”她转头看他,却被吓了一跳:“你头上戴着什么?”
“夜视镜。”他盯着萤幕,快速的敲打着上头的按键,将画面切换成热感应,放大细节,然后从旁边拉出一个隐藏式的蓝芽耳机,戴在耳上。
她看得一愣一愣,忍不住问:“你可以听得到声音?”
“嗯。”
她将脑袋凑到他脑袋旁,盯着那小萤幕,只见上头有五个人,两小三大,两个小的被绑在一起,三个大的聚在另一边说话。
“阿震。”吞咽着口水,她好奇悄悄再问:“他们在说什么?”
“你吓到他们了。”
“咦?”她呆滞的眨了眨眼。
他戴着耳机,将听到的话翻译出来,解释给她听:“他们本来以为你只是个女人,没想到你能连续制伏三个人,所以正在争论是否该再派人上来,还是直接拿双胞胎威胁逼你出来,或是干脆直接想办法把门撬开,带双胞胎回去交差。”
他好笑的瞧她一眼,道:“有一个人,以为你是深藏不露的大内高手。”
可菲傻眼,脸微红。
然后看见,他噙在嘴边的笑。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她羞窘的咕哝,忍不住用手肘顶他:“一点都不好笑,很可怕耶。”
“抱歉。”他语带笑意的说,可下一秒,笑容消失在他嘴角。“他们想带走双胞胎。”
闻言,她微微一惊,忙道:“不能让他们带双胞胎走。”
他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唇,拧眉。
她扯扯他的衣袖,强调:“阿震,我们不能让双胞胎被带走,不可以。”
他垂下眼眸,然后抬眼看她,告诉她一件事。
“麦德罗在附近。”
她瞪大了眼,轻抽口气。
他以为他在红眼,但那个人果然心机很重,他没有亲自过来,只派了手下。
“我必须找到他。”阿震看着她,神色俨然:“这是武哥制造出来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他不在自己的地盘,那表示他的安全设备没有那么严密,可以钻的漏洞更多。”
忽然间,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想抓住麦德罗,一直很想。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没有下次了,经过这一次,麦德罗会更小心、更谨慎,要逮到他就更难了。
她知道这件事对他有多重要,她知道他有多想找到那个人,但是——
“不行!”她拧眉脱口,道:“我不管他们学了什么特殊技能,他们才国中而已,要当饵的话,我来就好,别用双胞胎!”
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他不要,也不想,绝对不可能让她去冒险。
当然,他更不能拿双胞胎当饵,他们是莫森和如月的宝贝,他们是他的兄弟。
“我没有要拿他们当饵。”他低垂着眼,瞧着她,道:“你也不行。”
“可是——”
他伸出食指放在她唇上,成功的让她住了嘴。
“我要救双胞胎出来,还要抓到麦德罗。”
“怎么做?”她眨巴着眼,问。
他凑到她耳边,悄声私语,把他的计画告诉她。
可菲专心的听着,越听两眼睁得越大。
“这行得通吗?”她不是故意要怀疑,但是这计画太过大胆。
“当然。”
第19章(1)
“我不知道这东西是可拆式的。”
“它是,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需要装电池。”
“我不知道它是装电池的,我也不晓得它是无线的,我以为它就是那样嵌在墙壁上,如果可以带着走,为什么每个房间都有一台?”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男人带着她,走在前头。“你不就说你房间的那台被打烂了?”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可菲一愣,虽然他说的没错,她还是不禁嘀嘀咕咕的拿着那会发光的小萤幕,一边监看楼下那些坏蛋,一边忍不住小声碎念:“这样我就可以带着这个躲起来,随时知道他们在哪,用不着那么胆战心惊啦。”
“我说过。”他在快到武哥他们小客厅的房门前时停下,道:“装的时候就说过。”
她嘟囔争辩:“才没有,你要说过我一定会记得。”
“待在这里。”他在她耳边悄声交代着:“不要动,我马上回来。”
然后,没入黑暗中。
阿震一松手,她就紧张了起来,为了怕楼下的人看见楼梯间有光,她不敢探头出去,拿小萤幕的光源照他,只能站在原地,紧张的遮着微弱的光源,一边监看萤幕里那些人的动静。
因为担心自己漏看,她不断数着萤幕里的人头,重复数了一遍又一遍,就怕自己漏掉其中一个,让人家摸上来偷袭。
那三个坏蛋,一个仍看守着双胞胎,一个持枪在楼梯口警戒,另外一个在一楼窗边,不知在干嘛,她放大查看,发现他似乎将一块块很像黏土的东西,沿着窗框,黏在墙上。
她拧眉看半天,忽然阿震来到身前,害她吓了一跳。
他扛着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把他放到地上。
“他死了吗?”她悄声问。
“没有。”他站起身,道:“昏过去而已。”
跟着,阿震把自己头上的夜视镜摘下来,替她戴上。
“看得到吗?”他问。
“嗯。”她点点头,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清楚的一切,感到惊讶万分,不由得悄声问:“我不知道夜视镜看起来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