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好软,好软。
  他还是没有动,但轻轻喘了一口气,灼热的气息,抚过她的手指,让她手软,发麻。
  不自觉的,她朝他靠近,手指往下,慢慢的,抚过他坚毅的下巴,滑过他诱人的喉结,然后在凹下去的锁骨那边停了一下。
  她可以感觉到他急促的脉搏。
  他想要她。
  那让她浑身发热,酥软。
  有些着迷的,她盯着那跳跃的皮肤,感觉到汗水微渗,感觉到其下的轻颤。缓缓的,她将手指再往向下滑,然后解开那碍眼的扣子。
  他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她顿住,抬眼看他。
  他低垂着眼,凝视着她,薄唇紧抿着,但还是没有阻止她。
  可菲咬着唇瓣,心跳飞快,然后笨拙的,再解开另一颗钮扣。
  一颗、一颗,再一颗。
  她的手在抖,两只手都是,但总算是成功的让钮扣穿过了扣眼,直到它们全都从扣眼中松脱,然后她将他的衬衫,慢慢的拉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如此大胆。
  或许因为眼前他任她予取予求的景象,好像脱离了现实,就像在做梦一样。
  一场绮丽性感的春梦。
  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汗水味,可以看到它们在他强壮的肌肉上闪闪发亮,当他因她的注视吸气时,它们徐徐的滑落,悬在他已经挺立的乳头上。
  那是如此诱人的景象。
  情不自禁的,她伸出手指轻触它。
  那滴汗,滑上她的指尖,好热,几乎是烫的。
  他吸气,她抬首,看见他的眼,变得更暗更深。
  她好喜欢他那样看她,好像她是个性感的小尤物,好像她就像他一样可口美味,那让她全身知觉都敏感了起来,而且她好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所以她将手指搁到唇边,轻舔。
  他的汗是咸的。
  而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紧绷起来。
  天知道她想这么做,想了多久,却从来不敢真的动手,总只是停留在幻想之中,但他要她证明她不怕,她只好勉为其难的让幻想成真了。
  话说回来,这或许真的就只是梦,否则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也许她在回来的路上睡着了?
  大概是、应该是……
  她把双手贴回他身上,着迷的抚摸他有力结实的腹肌,他的身体好烫,在她掌心下发烫、悸动着。
  既然是梦……
  羞怯又好奇的,她踮脚昂首,主动的亲吻着他,她不是很懂得该怎么做,只能生涩的伸舌舔着他柔软的唇瓣,一次又一次。
  她笨拙轻柔的吻,无比诱人。
  高涨的yu、望,如猛虎出闸,再忍不住那狂猛的欲火,他放纵的拿回了主控权,吞噬她的小嘴,吮吻、舔咬,诱哄、纠缠,吃掉她每一次喘息,含住她每一声娇吟。
  然后,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带回自己在隔壁的房间……
  第23章(1)
  暗夜的激情,太累,太狂。
  恍惚中,还以为是梦。
  她在半梦半醒间,依稀感觉,阿震将她紧拥,这梦真好……
  真好……
  睡睡醒醒的,过了大半夜,她在将近凌晨时,梦到食物满天飞,梦到麦德罗的嘲笑,梦到阿震从天而降,热情的亲吻她,告诉她他需要她,没有她不行。
  岂料,梦中正在大好时光,她的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她饿得醒了过来,胡里胡涂的爬下了床,虽然奇怪自己怎么在他房间,却没有细想,只觉得全身酸疼。
  走进厕所想脱裤子,却找不到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全身光溜溜的,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
  七手八脚的,她抓了他的浴巾包裹身体,全身红透。
  天啊,那难道不是梦?
  她还以为……以为只是梦啊!
  羞耻的掩面,她好想撞墙,却不忘先探头去偷看床上。
  他的双人床上,除了揉皱的床被之外,空空如也,倒是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妈呀!是谁?那人知道她在房里吗?
  不管是谁,她都不敢这时出去。
  蹲缩在浴室内,她只觉身体内外,仿佛还充满着他,她羞得关上了浴室门,决定先好好来洗个澡再说。
  但这个澡,洗得她面红耳赤的,不管她手摸到哪里,总会想到他也曾碰过、抚过,舔吻过。
  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是很确定,昨天晚上,事情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
  对了,他想要她证明,她不怕他。
  她确实证明了,不是吗?
  她和他上了床,天知道,她是绝对不可能和麦德罗上床的,光是想,她就觉得全身打颤。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清楚记得他说过,这辈子绝对不会交女朋友,而且再过一百年,都不会对她有兴趣。
  有那么一瞬间,一部分的她,觉得自己做了很蠢很蠢的事,但另外一部分,却还是晕陶陶的想,就算那样又如何,反正她就是喜欢他啊。
  况且,上了床,不代表就不能当朋友?
  不是吗?
  她想和他在一起,什么身分都行,当抱枕也可以,只是床伴也没关系。
  不可以贪心,不要贪心。
  她擦干身体,镇定心绪,从他的衣柜里,借了一件旧T恤套上,却一脚睬在地板上她被撕破的小礼服。
  噢,老天。
  红着小脸,她蹲在地上飞快收拾犯罪证据,将它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才看见她的内裤掉到了床底下。
  她趴在地上,伸手去捡,就在她终于用指尖将它捞到手心里时,门却在这时被打开。
  她像被逮到做坏事的小孩般,抓着内裤快速跳了起来,但起身太快,又加上太久没吃东西,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眼前已满布黑点。
  可对方已一步上前,扶住了她。
  是阿震。
  她可以闻到他的味道,甚至尝到他皮肤的味道,那一秒,她差点像兔子一般跳开,只不过她根本没有力气。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身后的男人,开口问:“小肥还好吗?”
  天啊,是阿南。
  武哥他们回来了吗?
  她羞窘的将脸埋进他怀里,一时间找不出任何借口。
  “我看看。”阿南上前。
  不要不要!她还没穿内裤啊!就算阿南是医生,她也不想给他看啦!
  她慌张的将小裤裤攥在手里,一手死命的将身上他的旧T恤往下扯,试图遮掩没穿小裤裤的事实。
  幸好他够聪明,瞬间察觉是怎么回事,立刻转身将她放到床上,拉了被子盖住她。
  “没什么。”他开口替她解释:“她只是脚有点扭到。”
  蓦地,一阵咕噜咕噜声,忽然响起。
  他眼也不眨的补充,“大概也饿了。”
  她尴尬不已,但这饥肠辘辘的声音,适时拯救了她,小小声的,她害羞的在被子里咕哝:“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我煮了一锅粥。”阿震说。
  “真的?”阿南轻笑:“我不知道上头还找得到任何完好的食物。”
  “南瓜是被打烂掉了,但还可以吃。”阿震看着他,暗示:“粥就在炉子上,二楼厨房里。”
  “我想我可以自己找到它。”阿南挑眉,微笑,然后忍不住探头问:“小肥,需要我帮你带一碗下来吗?”
  她才张嘴,还没回答,只听阿震已经抢着道。
  “不用了,我已经帮她拿下来了。”
  “是吗?那我自己上去吃啰。”阿南转身,朝门口走去,顺手关上门时,回头笑看着那个占有欲超强的小鬼,道:“对了,阿震,我忘了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小肥的胸罩掉地上了。”
  床上的小女人倒抽口气,床边的男人猛然一僵,俊脸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