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样的公主嫁给他,张皇后这是想笼络他还是想给自己树敌?
第十三章 百花村民来逼迫(2)
康华公主站定,莲步款款向前移步,嗲声道:「卫大人太不懂得怜香惜玉。」
卫珩没接话,面无表情说道:「若公主无其他事,臣告退。」转身,他俐落地朝御书房走去。
没想到领路的小太监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肥胆,竟敢拦在他身前,只不过脚步微顿间,一双白晳的手伸到他面前,接着两团柔软撞上他的背……
卫珩脸色铁青,咬牙,她非要这么做?
康华公主得逞,眉开眼笑的又用身子朝他蹭几下,制造肌肤之之亲的事实,一边数着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确定目击证人够多,这才松开手绕到卫珩面前,屈膝为礼,笑逐颜开道:「多谢卫大人救命之恩。」
卫珩愤怒异常,但脸上半分不显,只道:「公主保重。」
他继续往前走,直到走远了,小宫女才开口问:「公主,现在要去哪儿?」
「自然是回宫绣嫁衣啊。」掩不住的笑意浮上眼底,康华公主心想,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相貌堂堂的男人,尝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面圣完出宫,坐上马车,卫珩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正想着呢,康华公主对他的觊觎也不是一天两天,这回怎如此大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设计他,原来张皇后的枕头风吹动上官谦的心思,原来上官谦对他也开始有功高震主的威胁感。
上官谦这是在测试他的忠心,看这门恶心亲事他会不会一心向主,硬是吞下去。
二房那些人受的教训还不够让世人警惕吗?大家还不知道他温润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性情?也好,这么想嫁给他的话他不介意,只要康华公主有足够的胆识。
至于上官谦……既然某人急着早点投胎,他又何必非帮着把人家的死期往后延?
卫珩咬牙,掌心用力,手上的杯子转眼化成碎屑。
「爷。」卫孝在车厢外头低唤。
「何事?」
「张尚书拦车,想与爷一叙。」张尚书便是张皇后的父亲。
来得这么快?看来所有事都计划周全,就等他一步步入瓮,可他们凭什么认定事情会照他们要的方向发展?他看起来就这么温良恭俭让,谁都可以踩上几脚?
「请张大人上车。」
「是。」
卫珩抓起软垫盖住碎瓷,身子挪移、坐在上头,刚坐定,就近见车帘刷地一声拉开,张尚书那张笑吟吟的肥脸迎上来。
拱手,卫珩口气清冷,「不知张大人有何事?」
「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赐婚,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张尚书细细观察卫珩表情,见他脸上隐含不快,看来他很不满意这桩亲事,也是啊,虽说是贵不可言的公主,可若这门亲事落在自家头上,他也是不乐意的。
康华公主确实被皇上宠坏了,宠得不知高地厚,随兴恣意,不必猜想便知日后定是个不安于室的,若卫珩表现出一脸乐意的模样,他才要担心防范呢。
「同喜。」卫珩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卫大人似乎……」
卫珩想也不想便抢下话,「皇后娘娘坏了我的局,我本属意玉仪公主,这下子……」他不把话说全,静静看着张尚书。
张尚书倒抽口气,他竟属意皇贵妃所出的玉仪公主,这是不是代表皇上真的要立大皇子为太子?对皇上而言,那不是醉话,而是酒后透真心?
「玉仪公主今年不过十三岁。」张尚书说。
「那又如何?不过是两年功夫,我等得起。」
见卫珩口气笃定,张尚书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传言非假,过完年皇上就要立太子了。
张尚书硬起口气,道:「不管怎样,皇上赐婚,卫大人已经和张家绑在一起,往后咱们是一家人,卫大人只能为二皇子效力。」
「你确定?」他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张尚书,冷冽目光刺得对方全身发冷。
「卫大人是什么意思?」
「张大人难道不知皇上性情?皇上心意已定,便是九匹马也拉不回来,更甭说比才智能力,大皇子远远超过二皇子,既然情势如此,我何必屈就?」
「可你和康华公主的亲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又如何?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张大人真这样天真,以为她能够牵制本官?」他轻鄙一笑。「女人嘛,生孩子都是一脚踩在鬼门关的事,难免有个万一,到时候……」
「你敢!」张尚书怒目视。是谁说卫珩亲切温和,性子顺的,他哪是这种人?
「在我头上算计,皇后娘娘错了,张家更是错得离谱,之前皇上提及时,我还劝皇上多等两年,待众皇子们心性确定后再决定。可既然皇后娘娘和张家迫不及待给自己树敌,我何必当这个好人?趁着准备嫁娶,皇上让我在家里休息几日,便往大皇子府邸多跑几趟,商讨商讨,好好拟一道摺子递到御案上,东宫确是该有个正经主子了。」卫珩毫不留情地朝张尚书搧嘴巴。
张尚书无话可说服,只能祭出恐吓。「尘埃未落定,劝卫大人不要太早站队,免得日后追悔。」
「信不信,只待我摺子呈上,尘埃很快就会落定?若无其他事情的话,张大人,不送。」卫珩端茶送客。
「你!」张尚书咬牙切齿,恨恨地看着他。
卫珩却一语不发,垂眉喝茶,笃定自信的模样让张尚书慌了心思,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恍恍惚惚地下了马车,却听见卫珩扬声道:「走,去太师府上。」
文太师……那是皇贵妃的娘家!张尚书恨恨咬牙,双眼透出一抹锐利精光。
很好,他倒要看看,最后尘埃会往哪儿落。
楚枫、楚棠回家了,问他们考得如何,两个都不开口,只是笑得怪异。
楚槿再追问两句,楚枫居然回道:「姊姊不是说,得失心不要太重,能考得上是好事,考不上也无妨,干么追问我们考得怎样?」
楚槿被他堵得说不岀话,这才发现弟弟长大了,再不是那个成天黏着自己的小家伙。他有想法、有志向,不是她几句话就可以说服影响。
没爹娘的孩子总是被迫早熟,倘若楚家没有发生惨事,九岁的他怎会早早下场考试,说不定这会儿还赖在家里,和堂兄弟们玩斗蛐蚰儿。
之后,楚槿再也问考试的事儿,她把把劝告弟弟们的话拿来劝告自己,认真反省,她把话说得冠星堂皇,不想弟们承担太大的压力,私心里却还是希望他们能够金榜题名、重振楚家荣光,她真是个言不由衷、表里不一的坏姊姊。
从信州回来月余,暖房里的菊花已经卖掉九或,孙婆婆把村人集合在孙家,手把手教导他们如何用杂交法培养新品种,村里上下一片和乐融,唯有挑事的许家不能学。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没见到卫珩,去了寨子三、四趟他都不在,也不晓得在忙什么,不过他的忙碌她在信州是亲眼所见,骗不了人。
之前,她或许无法了解,卫珩为何如此热爱朝政,一趟信州之行让她明白了,那话说得再清楚不过,能力越大者,造越多人之福。
能为百姓做事造福,是件让人感到愉快、有成就的事,难怪他如此热衷。
「小槿,要出发了吗?」于杉进屋问。
穆颜病体渐愈,他考虑着要不要趁这趟进京把穆颜接过来,让他们祖孙相聚?能和外孙们在一起,心情好,病也会好得更快,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