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瑞莎想不到老板娘竟比自已还开放,顿时躁红了。
毕洛蹙著眉,捏了她腰际一记,以示警告。
「嘿!这是对你的恭维呢!」婉儿对他扮个鬼脸。「泰莉,你那颗樱桃吃不吃?不吃给我。」
泰瑞莎嘀咕著,把鸡尾酒杯里的渍樱桃递过去。「世界总是亏待像我这样美艳的女人。」
「谁说的?」婉儿翩然转了个圈,紧身白礼服勾勒出诱惑。「我觉得我倒是挺被善待的。」
「继续炫耀吧!莫忘了,一个美艳的女秘书很容易在老板婚姻中造成变数的。」泰瑞莎恐吓她。
「莫忘了,老板娘可以把她看不顺眼的人调去扫厕所。」婉儿回敬她。
是啊!人家的「官」比较大。泰瑞莎捂著胸口,大受打击地叹口气。
「好男人都上哪里去了?」
「好男人到处都有,明天介绍两个给你。」婉儿看见王劬夫妇经过,随手挥一下,继续丢两颗黑橄榄进嘴里。
「真的?」泰瑞莎美眸一亮,生怕她反悔。「明天早上七点给你Morning Call,谁忘记谁就是猪头。」
婉儿连忙把橄榄子吐出来抗议。「七点给我Morning Call干嘛?谁会早上七点出来吃相亲饭?」
「这种技术性的问题你就自己克服吧!」泰瑞莎高傲地说。
「泰莉,今晚是老板的新婚之夜,你怎能期望他们明早七点醒得过来?」亲友团的另一个成员,强尼凑上来敲边鼓。
难得老板大喜,心情不错,不趁现在多亏一点,以後没机会了。
「不管不管不管,我什麽都没听见。你抢走我的偶像,这是你欠我的,就这样说定了。」泰瑞莎赶快捂著耳朵离开。
「真是有够恶劣的!」婉儿瞪著她离去的倩影。
「你上哪儿弄两个『好男人』来介绍给泰莉?」毕洛从经过的侍者盘中端起一杯香槟,不经意地问。
婉儿挑高精致的眉。「嘿!你竟然学会吃醋了,真令人意想不到。」
强尼发出类似呛到的笑声,随即因老板的一记冷眼而咽回去。
「那是因为我老婆经常提醒我要保持『公式化』。」
「算了,我已经不期望从你身边寻找公式了。看,你好不容易有个美艳女秘书,又满心崇拜你。她应该要蛇蝎心肠,满脑子恶毒,无所不用其极地离间我们,随时想乘虚而入……」
她还没说完,旁边五个毕氏团队的成员已经笑到趴在彼此身上,直不起腰来。
蛇蝎?恶毒?那个心肠比棉花还软的泰瑞莎?老天,老板娘乾脆要求猪学飞都还比较容易一点!
「看吧!」婉儿不满地指著他几个手下。「我真是对你们失望透顶!」
「好了,孩子们,」毕洛懒懒地弹了下手指。「你们该退场了,让我设法重拾新娘对我的信心吧!」
「老板,平时虽然你比较威风,但这方面还是由我们来教你几招,较为实际。」强尼勉强敛住笑。
「对啊!老板,给我们十分钟就好。包准十分钟後你会判若两人。」另一位成员杰瑞抢著开口。
婉儿玲珑剔透,瞄这几只毛毛虫一眼,便知道他们另有要事和毕洛说。
「这人的再教育就交给你们了,我去传授小路几招御夫术。」她抛出艳光照人的媚笑,婀娜的胴体顾盼生姿地摇开来。
等她的倩影融入人群中,毕洛才收回视线。
五个属下兀自嘴歪眼斜,看著她的背影流口水。
「嗯哼!」用力咳嗽一声。
他们连忙回过神,把垂涎的眼光从老板娘背上移回老板的黑脸。
「呃,老板,是这样的,上个月……」
赶快谈点正事,转移火力!
洞房花烛夜应该是什麽样的呢?
毕洛不清楚别人的洞房长什麽样,但他很确定,应该不是他现在看见的这种。
由於他在台湾并未置产,婉儿的外公便提供饭店的总统套房做为新房,让外孙女有个象徵性的地方可以迎进门。
而此刻,另一位在台湾家大业大的新郎官,不回家抱老婆,却窝在他的套房客厅里扮晚娘脸。
「王劬,你怎麽不回家?」都晚上十点多了。
「等你老婆把我老婆还给我,我自然会回家。」王劬脸色很难看。
原来是新婚爱妻被扣住了,毕洛微微一笑,走向紧闭的房门,轻敲一下。
「门没锁,是我老公就可以进来,但若是王劬敲的,就再等十分钟。」他新婚娇妻清脆地说。
王劬脸色一板,眸心在喷火。
「把新娘子还给人家!」毕洛推开房门,懒懒地示意。
他的妻子穿著丝质睡袍,正坐在地毯上劈腿拉筋,而一旁换上休闲服的小路,像个听话的学生,兀自在受教中。
「……大致上就是这些了,其他细节等我想到再补充。」婉儿慢慢收回劈开的长腿。「总之,中心精神就是『坚守自己的原则,巩固自己的福利』,如果王劬还敢不从,你就去找几位叔叔伯伯出面,打到他低头为止。」
「嗯,嗯。」小路用力点头。
看来他妻子传授的御夫术是走暴力路线。毕洛迎上王劬的一张臭脸,只能摊摊手,外加一个歉然的苦笑。
「我们可以走了吧?我的洞房花烛夜又少了三十分钟!」王劬弯身抱起妻子,杀出敌海。
毕洛叹了口气,扯松领带,褪去燕尾服,解开衬衫钮扣。
「你也打算用同样的招式对付我吗?」
「那得看你将来表现如何了。」婉儿慵懒趴回床上,两只脚在半空中摇晃。
「我今天的表现如何呢?」他拉掉衬衫,健实的胸膛展露在妻子眼前。
他的美男计,婉儿不为所动。「对於一个在结婚当天还谈公事谈到晚上十点的老公,你认为我应该如何评分呢?」
毕洛先投降。
「对不起,宝贝。强尼他们必须赶今晚的班机回伦敦,我得交代好一些事情。」他拉起妻子,埋进她的颈窝里。「嗯……你好香。」
「而你浑身都是烟味。」婉儿推开他,笑嗔著。「快去洗澡。」
「你呢?」毕洛用眼神勾引她。
「你说呢?」婉儿往後一躺,丝袍的襟口顺势飘开来,底下那件睡衣完全无蔽体功能。
毕洛几乎呛到。「你身上的……『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婉儿笑得好邪恶。
「我妈咪送的,喜欢吗?」
毕洛彻底服了她们母女俩!真难为了岳父大人,竟然能在结婚多年之後,看起来依然如此「硬朗」。
「维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我马上回来。」
毕洛没有说谎。
他洗完破纪录的战斗澡,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新床上。
而他的新婚妻子也很够意思,真的一直维持同样姿势,等他回来。
他们要开始过婚姻生活的第一页了。
缠绵过後,两人的气息逐渐从高亢恢复到平静。婉儿背贴著丈夫的胸怀,星光从帘幔间偷窥,在微夜中闪耀。
毕洛的长指在她手臂上游移,品味丝般的触感。视焦集中在房间某个点上,神情是深思的。
就著微星一看,钟的时针和分针在「12」上重叠。
婉儿翻过身,和丈夫相望。
「你想跟我说什麽?」夜的催化,让她的声音低柔许多。
毕洛轻吻她香肩一下。「有没有听过『罗夫特』家族?」
「没有。」对商业完全不感兴趣的她,连大名鼎鼎的「魔蝎」都没听过了,当然更不会知道罗夫特的名头。
「不知道是正常的。」毕洛替她拂开刘海。「罗夫特曾经是英国第一大民用航空公司,但随著时局改变,领导人衔接不上时代,已渐渐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