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晋北没跟路平阳打招呼,拿着花很帅气地走到床边,冷冷地对路平阳说:「借过,让一下位子。」
路平阳虽然对他的无礼很不爽,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出现在这里是有点唐突,但知道夏叶可能出了事,他说什么都要亲自走这一趟,没想到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看她,却听见她说她在安胎!
安胎……多么可讽的两个字。
她才认识这男人多久?但他却连生气的资格跟权利都没有。刚刚说要喂她喝汤,可手却不自主地抖着,幸好这男人及时岀现,才没让他很失态的把汤丢下,一个人走开。
路平阳默默退开,而且很识趣的离开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
就算他不退开,这两人已然紧纠缠着彼此的视线,也容不得旁人插足。
第10章(2)
很多事错过就真的错过了,十几年的情感也不一定战胜得了那一眼瞬间的激情爱恋,这就是所谓命中注定吧?纵使找再多的理由,都很难去解释人与人之间那种奇妙的缘分。
夏叶看着路平阳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心里难免有淡淡的疼,不管是因为曾有的遗憾,或是现有的愧疚,毕竟是一段真正存在过的依恋。
他能飞那么远来到这里找她看她,这样就很足够……
「只能让你感念他三分钟。」一束花突然晃到她面前。「从今往后,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我一个。」
夏叶笑了,侧脸瞧他。「你还真大方啊。」
她在赞美他呢,笑起来还真美。
果真,肚子里有了他的娃的女人,也会变得跟他一样美,算是沾了他孩子的光吧?风晋北疑望着她的笑颜,心里尽是感动。
「那是因为我知道,我要把他打败简直易如反掌。」风晋北很帅的把脸凑过来,很自然地贴在她的肚子上。「听说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娃?男的还是女的?」
「我有说我肚子里的是我们的娃吗?」还男的女的咧,干脆去算命比较快。
他仰起脸瞧她。「没娃吗?」那些人不会是要激励他赶快从床上爬起来娈成一只活龙才诓他的吧?
「有啊,但谁说是你的?」
他索性张臂圈住她的腰。「有的话就一是我的,因为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那霸道又耍赖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夏叶伸手拨弄着他短短卷卷的发。「不是说我是你的劫吗?还敢当我最后一个男人?」
「你确是我的劫,所以我在劫难逃,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要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差点醒不过来……」
「嘘。」」她的眼眶湿了,用手捂住他胡乱说话的嘴。「别胡说,肚里的娃儿在听呢。」
短短一天半的时间,她在手术室外守着,后来昏倒了酲来,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但有流产的迹象,必须整夭躺在床上安胎哪都不许去!这个男人就在同一栋医院里,她却不能守在他身边,当真是咫尺天涯。
夏叶的泪还是掉了下来,一滴、两滴地落在风晋北的脸上。
他一怔,直起身子,伸手抹去她的泪。「不许哭,肚里的娃儿在听呢。」
夏叶用一双泪眼瞪他。「为了你的娃,想憋死我?」
风晋北笑了。「这不是你的台词吗?我只是借来一用。」
「既然是我的台词,你就不能用。」
「好。」他捧起她的泪颜,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小嘴,和那双布着泪却异常美丽的眼晴。「那我的台词是什么?作家大人?」
看着他,夏叶的脑子飞快转了好多句台词——
我永远爱你?
老婆的话永远是对的?
我会让你永远幸福?
娶到你是我一辈子的福气?
噢,以上每一句她都好喜欢听,可这每一句好像都不适合她跟他说……也太羞人了,想到夏叶自己的脸都微微红了起来。
「想到什么台词,竟然还脸红?」他捏捏她的小脸。
夏叶吐吐舌头,伸出双手抱住他。「我好想你,风晋北。」
「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嗯,可这是真话。」
风晋北轻拍着她的背,觉得他的心都被她这句温柔软语给胀满了。「才多久没见,就很想我?」
「半天……」可她却不确定他还会再醒过来。
他把她拥紧。「我也很想你。」
夏叶闭上眼,幸福的叹息。「对不起,我不能陪你玩玩了。」
风晋北的身子一僵。
她这是什么意思?刚刚才给了他一颗糖吃,马上再掌他一巴掌吗?
「夏叶,我还住在加护病房里,是硬要来看你才偷跑出来的……」她不会是想要他伤上加伤吧?虽然他不是偷跑,而是光明正大硬闯出来看她的。
「对,你明白就好。所以,这次你以身相许还不够,得一辈子相许才可以补偿我!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这辈子都不许!何况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娃……你已经无路可逃。」
无路可逃?
她可没想要逃。
这男人可是她命中注定的「在劫难逃」啊!她是压根不会再逃了。她已经等这个「在劫难逃」等了太久,懒了,跑不动了。
夏叶轻勾起唇角。「你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娃才要我的?」
「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离不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
「不是说玩腻了就分手吗?」这句话她可是一直耿耿于怀。
风晋北有一种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那是因为你压根不想跟我在一起,总得先把你骗过来说……忘掉它!你老公我,从来没说过这句话!听清楚了吗?」
「老公?」
「就是老公。你想叫我郎君也可以,丈夫也行,夫君更好。」
夏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古人啊?」
「笑了?」风晋北低头偷觑她一眼。「不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听说我的绿叶餐厅和我住的屋塔房都被一把火给烧了,烧得连灰都被风吹走了,什么都没留下来……是你干的吧?」
风晋北把两道俊眉挑得老高。「何见得?」
那件事可是在他还没到丽池公园找到她之前,就已经秘密交代某人进行的极高机密任务,她怎么可能猜得到是他?
她也学他挑眉,挑得老高老高的,当然没他高,因为她还没学会其中的技巧,但这是指日可待的事。
「想知道为什么?」
「嗯。」这不是废话吗?
「因为你很生气啊,因为对方竟敢监听你,还找人试图绑架我……你这人很生气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非理性又很欠扁的行为。」她笑了,看着他那瞬间又变黑的脸,伸出双手捧住他,嘟起小嘴给他啵了一下。「烧得好!烧光了,就什么都没了,对方也没理由再绑架我,嗯?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我,顺便报复他,烧得好……」
这女人,也未免太聪明也太识大体了?
「我该拿你怎么力好?」
「好好爰我一辈子就行。」
「这是当然的。」
本来还想偷偷瞒她一阵呢,怕她动了胎气,说到这……
「谁告诉你房子被烧了?」
「路平阳啊。他就是因为知道我家房子被烧了,才急着找我,就一路找到这儿来了。」这一点,她如何能不感动。
风晋北轻轻哼了一声。「没想到还是个仗义的家伙。」
「嗯,是真正的朋友才能这样。」
噢,幸好戛叶没动到胎气,否则,管他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他都铁定饶不了他半分!
风晋北黑眸一闪,很帅气地道:「它就是个祸水,以后别提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