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就把自己这条命抵给了贵人,改名为左世平,三年来,满脑子只想报仇。
第5章(2)
房外突传来异常声响,他警戒的张开眼,下床后,便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每个月总有一晚,他会在床上静坐,回想着凄惨的往事,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仇恨,是以,平日守门的仆人全被调开,现下闯入的人,莫不是熟悉他的作息……
不,这人一点也不了解他的作息,否则明知他在房内,怎会笨得挑这时闯入?
那贼一进房便马上关了门,似乎不熟悉房内摆设,东撞西撞,从低呼声中,他听出来是个女人!
她一路摸黑前进,他侧身杵在床柱前静等着,待她来到跟前,他单手伸出想箝制她,未料她竟有点拳脚功夫,躲过他的袭击。
虽然房内一片黑,但他双眼早适应黑暗,对方移动时,他大略看出她的身形,加上会点拳脚功夫,这人是谁,昭然若揭。
他想再出手陪她玩玩,她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背对着他,想将他……甩落地?
呵,她也太不自量力了!
在左佳欢瞎忙想摔他之际,他伸出另一只手,不疾不徐的压住她的脖子,将她的下颚往上提。
一直强忍不敢出声的她,脖子被他强壮的手臂压得快断掉,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世平,是我,我是玉镶。」
左世平松开手,嘴角微扬低笑着,这女人,身手虽不弱,但显然没当贼的经验,活脱脱是笨贼一个!
「说,三更半夜偷闯入龙虎楼做什么!」他虽松开压制她脖子的手,但手往下滑,两手交握在她身子前,用不同的方式箝制住她。
她咳了两声,顺了气,思忖了下,随即用撒娇的声音说:「世平,我、我等了你一整晚,等不到你来我睡不着,我就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
「你要我相信这话?」轻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馨香,前一刻绷紧的情绪,瞬间松弛,抱着她,他顿觉心情舒畅无比。
「我……」知道这话他定不信,她改口道:「好吧,我老实告诉你……不过,你明明在房内,为什么不掌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先点灯好了。」
她欲挣脱他,摸黑点灯去,他却倏地拉下她往前伸的手。
「不要点灯,我不想点灯!」他沉声道,他没戴面具,目前他的真实身分仍不宜曝露。
「呃,噢,好吧。」她猜,他不愿看到自己身上的烧伤,或许也不愿让她看见,为了让他保有尊严,她放弃点灯。
两人身体紧紧贴合着,暧昧情愫在黑暗中悄悄攀爬上心头,左世平靠她越近,体内蠢动的情欲窜升得越快,左佳欢亦是心跳加速。
她突觉有点口干舌燥,羞窘的扭动了下身子,他反将她抱得更紧,垂下头,唇瓣冷不防凑近她耳边,低声问:「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夜闯龙虎楼?」
「我、我……」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让她又羞又慌无法思考,刚才她明明想到一个好借口,现下却想不起来。 「方才你不是说,等了我一整晚睡不着,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他以暧昧口吻道。
他没有怀疑她,可也没全然信她。冯家要的是他的钱,他只要还是愿意继续资助冯家的左世平,相信他们绝不会对他的身分起疑。
既然不是查他的真实身分,那她也许真是在好奇心驱使下闯进来,只是方才她进门来的举动,活像是贼一般,令他内心不得不存疑。
她想偷值钱的东西?这不太可能,他已赏给她不少珠宝首饰,她不是贪心的人,也不像会做此类举动的蠢蛋。若她真偷东西被他逮着,他一怒之下没将她逐出府,也会让她尝尝后宫弃妃独守冷宫的滋味,为了小便宜付出天大代价,怎么都不划算!
「是、是这样没错……」她呐呐的说,但想想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噢,不,不是……」
「不是?那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沉声问,双手缓缓往上移。他是不确定她来此的目的,但他很确定自己的欲念。
他要她!就在此时、此地!
他只有在龙虎楼才会摘下面具,他不想身分被揭穿,是以从未让任何一个女人进入龙虎楼,更别说留宿,但今晚,他极想要她留下来陪他。
体内的情欲像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左世平不去想她来此的真正目的,也顾忌不了留下她可能造成的麻烦,解开她的衣襟,他的大手迫不及待探入搓揉那浑圆饱满的丰乳,缓解焚烧他身躯的火焰……
耳鬓厮磨,水眸半掩,左佳欢头往后仰贴靠在他的胸膛,她来此做什么,自己竟也忘了,只觉浑身火热,喉间不断逸出呻吟声。
侧着脸,她主动的吻他,此举让他粗喘了声,瞬间化被动为主动,狂热的吸吮她的唇,迅速的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将她横抱起,放上床,她成了第一个躺上他房里大床的女人。
「不,夫人,你这是……」
一早,冯玉环让小冬和几名丫鬟打包了一堆行李,左府的管家东亥见状,错愕不已。
「你瞎了眼,明眼人看也知道。」冯玉环没好气的回道,「我要回冯家。」
「这可不成。」东亥也算是忍得住气。他一个中年大叔当着众人的面被骂,明知冯玉环不得宠,他也没势利眼的不理睬,仍秉持着一个管家该尽的义务规劝。
「谁说不成!」冯玉环气呼呼的说:「我嫁给左世平已经半个月,他来过我的夫人楼没?没,一步也没踏进过!这桩婚姻不算数,他爱去冯玉镶那儿就让他去,本夫人大人有大量,特别成全他们!」 左世平每晚都去冯玉镶的蝶院,有时还召冯玉镶去龙虎楼,让她这个正妻的脸面挂不住,她忍了半个月已经忍够了,也算尽了正妻的义务,他一直不来她的夫人楼,这正好让她有借口求去。
真不知这个左世平是怎么想的,花了万两的聘金迎娶她,却把她这个美娇娘晾在夫人楼,每晚都去窝在冯玉镶那个贱妾床上。哼,肯定是冯玉镶使了什么狐媚妖术,把他迷得团团转!
冯玉镶那个贱人一定是见他有钱才死活的巴着他,不过这样正好,反正她本来就不想嫁给左世平,他脸上面具没遮到的地方就足够恶心吓人,要是拿掉面具,还不知是怎样惨不忍睹的一张脸,她才不想跟这种丑男人过一辈子呢!
日前,她偷偷让人带信给蒋德瑟,知道她在左府的情形后,蒋德瑟回信给她,说他愿意等她,只要她能拿到休书,他立刻娶她。
以左世平阴阳怪气的个性,一时半刻想拿休书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她就先回家待着,日子久了,说不定他就会自个儿奉上休书。
总之,她住哪儿都好,就是不想继续待在左家,她不想看见左世平那张丑陋的脸,更不愿见冯玉镶骄傲嚣张!
「可是,这事……得先知会大爷一声。」东亥委婉的想留人。
「我要回娘家,这事还得经过他允许?」在冯家当千金大小姐时被宠坏了,即便嫁来左家,冯玉环还是那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跋扈样,她冷嗤道:「他爱管的话,就去管冯玉镶,别来管我!」
说罢,她转身悻悻然的走出夫人楼,而得知此事的左佳欢刚好到来,瞄了她身后的大小行李一眼,一脸吃惊的问:「夫人,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