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味的话就赶紧回来,我等你来争宠。」
惠羽贤接了话,抬头拉开些微距离,双眸晶亮亮地望他。「兄长听得到我说话?」
「似是如此。」他低语。「但并非所有话都能听清,有时断断续续,有时仅有一个片段,可我知道是你……在虚空中无边无际,太过混沌,神识飞掠,无往无由。我若听到你说话,循着那一道熟悉嗓音,就能寻到归途。」
所谓「归途」,指的应是神迟一度迷失在混沌之中,而后找到重回本心之法吧……惠羽贤暗自想着,心又揪紧。
意志的对斗与拉扯,从自身血肉中驱除。
奇筋八脉,四肢百骸,一寸寸扫除。
宛着被扒掉一层皮般,足令人痛不欲生。
那一且他故意要她心疼所说的适,该都是真的,他表情却是云潋风轻,最后还惹得她连名带姓斥喝他。
她轻捧他的睑,微颤地送上双唇,衷心祈望这能是个很温柔、很有力道的亲吻,能令他尝到她的怜惜,以及对他的情有独钟。
若能早些知道他是听得到她的,那她便不会离去整整一年后才又回到那座晶石瓮室前,更不会跑去找那株还魂草,她会守着他,每日每日与他说话,盼他循着她这一道嗓声,能早些从虚空中走出。
「对不起,我该要守着你……不让你那样痛才对……」她边喃喃轻语,边流着沮,不住地去吻。
男人似明白她因何道歉,回应她一个又一个的吻,两具身躯倒在榻上相互纠缠,位在胸前的两块半月玦轻轻磨擦着、撞击着,发出低低脆脆的甜音。
伏在她匀称健美的身躯上,凌渊然双手捧握女子胸乳,拇指分别按在那两点梅蕊尖儿上轻挲,他如愿听到她逸出令人心痒难耐的吟哦,感觉到她由心到外的动情颤抖。
「兄长……」惠羽贤觉得也该回应般还回去才是,抬手想去抚摸他胸部,却是弱弱地垂在他肩头上。
凌渊然肆虐一番后重重吸食她乳间香气,他徐徐抬头看她,目色深变。
惠羽贤在模模糊糊间听到他低幽说着:「原想把此事留待明晚再做尽,可眼下看来是等不及了。」
「什么?兄长……说什么呢……」
「没什么的。」
她被抚摸着,从头发到额面,从面颊到锁骨,有人半诱哄、半命令道,「贤弟,为为兄笑一个,可好?」
她弯着眸望向他,那个从她年幼时候便与她结缘的男子,她的兄长、她的心上人、她的阁主大人,愿只愿此生长相伴再无别离。
她为他绽开一朵极美极美的笑容。
「吾家贤弟,我的……嫣、嫣……」唤出她爹娘为她取的小名时,他的指分别点了点她颊面上嫩俏的两朵笑涡,只觉……嫣然笑醉痴迷,惹来红尘多少事——在他家「贤弟」身上,确实如此。
所以还是早些拿下、入袋为安,方为正理。
他低头去亲她脸上小涡,语气魅惑中带着强势,低低一吐——
「明日,你与我成亲吧。」
第18章(1)
等不及洞房花烛之夜就要好在一块儿,对惠羽贤来说,内心不见半点负担。
她原就不是拘泥礼法的性情,要不当年也不会在大川激流中救了被视作「叔嫂通奸」的樊磊和朱玉云这一对。
两人在一块儿了,那必然是心中爱恋用言语已难道尽,漫望去深入彼此血肉中,去感受元初的脉波与命动,是两情相悦,是心有灵犀,是两块半月玦合成一个饱满的圆。
她得到心上之人,也让他得到完整的她。
只是……彼此不都是初回吗?可阁主大人如此这般游刃有余,能对吗?
「那是为兄在脑中设想过无数回,斟酌再三又细细琢磨,才有此番之大成。」
散发盘坐在她身侧的俊美男人浑身上下仅披着长衫,衫摆掩住了下身要处,要不然躺着的她张眼就得直面他命根处,还真没办法找他问话。
结果,听听啊听听,什么叫「设想过无数回」?还斟酌又琢磨?
原来她已被阁主大人意淫了无数回啊。
「为兄不淫你,还能淫谁?贤弟若要讨回公道,尽可将我淫回去。」男人一脸清浅安然,答得理所当然。
他从容取来金丝竹洞箫,窗栏外晨曦透进晶石山壁洒入,他便在这温凉的清光中举箫吹音,应是古朴幽微的音色竟被他吹出丝丝的畅所欲为。
欸,连她对音律这么没天赋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阁主大人尽管面上不显,身心灵却欢快得很啊。
她都疑自个儿难不成被他那个……什么……采阴处阳了去之类。
然,静静听着他的箫声,静静瞅着浸润在清光中吹箫的他,似是他在静悠然间徐徐建出一个气场,将她环抱,将他们俩包围。
她如浮荡在一团暖流中,四肢百骸轻松了,眼皮甚沉,不觉间又睡着。
再次张眸时,他伏在她身上,遮掩的长衫早被弃在一旁,白晳与蜜润的两具裸身亲昵叠着。
他亲着她的眉心,低低问了句。「为兄龙精虎猛的,贤弟要不要让我生?」
惠羽贤第一时间只想叹气,隐隐又觉好笑,忽而明白他的用意,原来是怕她会过于吃力,所以故意以箫音诱她深睡,而她睡饱了,一张眼就等着「被宰」。
真要说,他都三十有五,她也扎扎实实是个大龄姑娘,不抓紧时候,老祖宗那儿欠下的债肯定还不上,别说三男三女,连一儿半女都得努力再努力。
但就如她那信念,即使跌倒了也要抓把土啊,既要生孩子,也得痛快生。
养了精、畜了锐的她主动揽下他的头,吻着他多汁的唇,腰肢一挺,修长玉腿环上他劲瘦有力的腰臀。
「兄长…………我、我要淫你到底……」她以为说得很有气势,可惜睑蛋太红、眸光太柔润,气息温暖过了头,一切气势尽化涓涓柔水,将他含进。
以她长年习武的身躯都觉得快被摇散了架,可见男人有多「龙精虎猛」。
但,这样很好,她极欢喜,只因……他在她还里。
极致的一刻降临时,连成一体的两人紧紧相拥,惠羽贤知道自己在笑昏昏沉沉且迷迷糊的,但她禁不住想翘起唇角。
他在亲她的嘴角、亲她的笑涡,大手抚着她腰间柔韧的线条,低声又道——
「贤弟今日该成亲了,为兄等你来嫁。」
惠羽贤终于、终于又终于地确定了,她一开始没听错,之后更没有听错。
阁主大人说——明日你与我成亲吧。
后来又说——为兄等你来嫁。
她被求娶,一次又一次,一切皆暗暗进行中,她却丝毫没往心里去,还当那些话是乱风过耳,左耳进右耳出,没想当真。
还有他那深意潜藏的一句——
原想把此事留待明晚再做尽,可眼下看来是等不及了。
她终于明白他所谓何事。她啊,真要嫁人,洞房花烛夜却提前一晚先行。
一双大红烛、一幕又一慕的大红喜幔、双喜的剪字花东贴一片、西黏一张,随意一瞥尽是喜上加喜的氛围。
男女成套的灿红大喜服,样式十分简单,料子却用得极好,为真丝所制,襟口、袖底与衫摆处分别用金红丝线绣有花开并蒂莲纹。而除了新人穿红衣,三位老祖宗亦穿得红彤彤,白到发亮的发上更簪着红花,笑得那是一整个颧骨高突、唇红齿白。
就连寻常一身黑的玄元也换上新制的红衣。
虽说少年一开始换得心不甘情不愿,但一听到要帮银白巨蟒扎几朵大喜彩在头上、身上,他立刻换衣,抓着数朵喜彩窜去寻找巨蟒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