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们要离开燕州之前还传过消息回来,一切进行顺利,不过,早在一个月前他们就已经离开燕州了。」
「若是有事,必是在从燕州返回京城途中,你让赵成亲自去寻人,寻到人立即送消息回来给我。还有,想法子让那个制香的师傅摔一跤,别太重了,躺上几日就好了。」
阎河怔塄地看着阎子骁,显然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章四没回来之前,『人赃俱获』还不能上演。」
顿了一下,阎河迟疑的道:「主子连四爷都算计了,适当吗?」
「靖国公府的事不做个了结,那个丫鬟不会跟我走。」
「不是有圣旨吗?」
阎子骁冷眼一睐,「你家主子只能靠圣旨吗?」
阎河乖乖的闭上嘴巴,在他看来,若没有圣旨,主子绝对带不走姌儿姑娘。
「若是章四还未回来,再摔,务必在章四回来那日正巧见到这场『人赃俱获』。」半晌,阎河才反应过来的应了,主子真会算计,出头的差事交给章四爷,好处落在他自个儿身上……姌儿姑娘一旦得知主子的真实身分,不知有何反应?
虽然一颗心还悬在半空中,可是看到秦姌月冷静的样子,章清兰的心情很自然的跟着平静下来,不过有一件事她实在忍无可忍。
「十日了,你还在绣同一个荷包,而且只绣了一条锦鲤,真是不简单!」
秦姌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确实不简单,以前这么一条锦鲤至少要花上我一个月的时间。」如今不用种草药,还有熬阿胶卖银子,做针线的进度当然快多了。
章清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一条锦鲤要一个月?」
「我又不是绣娘。」
「你若是绣娘,早就饿死了。」
「所啊,术业有专攻,一条锦鲤绣一个月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真是服了你,你总是有法子将歪理掰成正理。」
秦姌月觉得好无辜,「我说的本来就是正理啊。」
章清兰摆了摆手,不在这上头跟她纠缠不清,「你为何绣锦鲤,不绣花?」
「我想念我养的那两条鱼。」她在上一世养的并非锦鲤,可是这会儿的高门大户喜欢养锦鲤,她索性将两条小王子变成锦鲤。
「我还以为你只喜欢草药,没想到你会养鱼。」
秦姌月可没有兴趣给章清兰上课,药材其实也有动物药,她研究的当然不会只有草药。她收起针线活儿,劝道:「三姑娘还是先坐下来,该来的过候就会来,不会因为你不急就不来,也不会因为她心急就提早来。」
虽然秦姌月不介意章清兰偶尔像幽魂似的飘来飘去,可是这样于事无补,还不如坐下来练字。
章清兰坐了下来,仍是忍不住道:「从我娘释放可能怀孕的消息至今有半个月了,朝霞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朝霞院已经采取行动了。」秦姌月觉得这点事无须提起,毕竟目的还未达成。
「什么?!」
「三姑娘别急,虽然采取行动了,但是想来个『人赃俱获』必须精心安排。」
其实秦姌月也急,十日前王嬷嬷就去了香料铺子,按理制香的师傅早该做好含毒的安息香了,而王嬷嬷也前去取货了,可是至今风平浪静,四爷不但没有消息,就是见上一面也难,这几日去百草堂,四爷和阎河都不在,她突然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是啊,日日可见之人突然见不着,难免会有失落感嘛。
如今百草堂的大门依然为她的开,但她已经失去走进去的热情。
「万一错过了呢?」
「四爷的药童已经答应我了,此事必然能成,我们就等着吧。」
虽说有求于人,对人家有信心是最基本的尊重,但章清兰还是抱持怀疑的态度,四叔的药童未满十岁,真有本事做这么大的事吗?
这时,文华院的王嬷忽然带着一个丫鬟和百草堂的一个药童来到潇湘阁。
玉嬷嬷恭敬的行礼道:「三姑娘,老奴奉老夫人之命前来询问三姑娘,近来可有使用安息香?」
章清兰忍不住看了秦姌月一眼,连忙道:「我没有使用安息香的习惯,但是我娘前些日子夜里睡不好,每晚都会使用一会儿的安息香。」
「三太太那儿的安息香已经取走了。」玉嬷嬷瞥了一眼药童手上的三个木匣子,章清兰看出最上面的正是娘亲专门放置安息香的匣子。
「嬷嬷能否告知发生什么事?」
「老奴也不清楚。老奴赶着回文华院交差,不打扰三姑娘了。」玉嬷嬷行礼离开。
玉嬷嬷不是不清楚,而是不能说,换言之,必是大事,否则以玉嬷嬷与人为善的性子,多少会提个醒,章清兰连忙吩咐春晚去文华打探消息。
「姌儿,是不是王嬷嬷被『人赃俱获』了?」章清兰难掩兴奋的心情。
「三姑娘别急,待春晚打听消息回来就知道发生什么事。」看到玉嬷嬷出现,秦姌月相信整出戏已经按着计划发展,而且四爷在众人面前现身了,要不,玉嬷嬷身边不会跟着一个药童,还由药童保管各院到的安息香,这显然是四爷的指示,目的是防止有人在当中动手脚。
顿了一下,章清兰摸着胸口道:「姌儿,我的心跳得好快。」
「三姑娘何不借此机会练字。」枣姌月给予良心的建议。
章清兰赏她一个白眼,「这会儿我都坐不住了。」
「答案终会揭晓,三姑娘看急也无济于事。」
「我知道着急没用,可是机会仅只一次……」
「我不是不能理解三姑娘的心情,只是尽人事,接着就听天命。」
章清兰终于坐下来,不过她的焦急还是写在脸上,不时转头看看外面。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春晚才快步走回来,章清兰立刻跳起来迎上前。
「打听到什么消息?」
喘了一口气,春晚道来,「姑娘,文华院如今大门紧闭,靠得太近就会遭到驱赶,我等了好久才见到看门的张婆子,从她那儿得知四爷回来了,还押着王嬷嬷和二太太铺子上的掌柜,另外,刚刚三位太太陆陆续续去了文华院。」
「怎么会扯上四叔?」章清兰转达看着秦姌月。
秦姌月没有回答,反过来问:「四爷这个人公道吗?」
「四叔为人正直,祖母总是恼他不知变通。」
不知变通?她觉得他是固执吧。「无所谓,只要他不偏不倚,愿意说公道话,二太太就别想从此事抽身。」
「这倒是,不过四叔为何如此巧合卷入此事?」章清兰很快就想清楚多了章连诚的好处,可是章家这位足轻重的爷儿从不管事,怎可能在如此紧要的一刻跳进来?若说此事没有姌儿的手笔,她绝不相信。
秦姌月双手一摊,「我不知道。」
「你如办到?」
「这会儿三姑娘只要关心结果就好了。」
没错,结果最重要了。章清兰又开始紧张了,「结果应该会如我们的意吧?」
「尘埃还未落定,谁也说不准。」
「你这个人真是冷静得可怕!
这是因为她是局外人。秦姌月不想说太多了,准备继续跟她的荷包奋斗。
此时文华房又来人了,这一次请章清兰和秦姌月一起过去。
章清兰吓了一跳,这会儿怎么连姌儿都扯进来了。
「三姑娘别担心,只要切记我们的立场,最多将我的身分抖出来。」秦姌月经想好了,她是医者的身分很可能会暴露出来,但对她也没有坏处,三太太的宫寒之症是她治好的,以后上门送银子的可多着呢,她也更有机会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