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吴志远发亮的眼睛,他真的是很快乐。
爱情,有这么厉害吗?
我的爱情……又是什么呢?属于我的爱,在哪里?
第19章(2)
「……当你看不到她的时候,心神不宁,什么事都做不稳,你就会知道,你没有她好痛苦,你已经是她的俘虏,可是变成俘虏也无所谓,受到伤害也无所谓,既然离不开那个人,只要她回来愿意再抱着我,我马上又放弃责备,只是狂喜的想对她好……」
「是这样吗?」
凌晨,戴岩静躺在床上想着。
我……变成郑仁凯的俘虏?
难道,缠绵时没有抗拒他,是因为……其实……喜欢他?我爱他?
戴岩静回想跟郑仁凯相处的点点滴滴,当时觉得很呕的,现在回忆起来却是甜的。
他硬是拉她去爬山,搞到他自己要背她下山。
他抢她的东西吃。
他强迫她练呼吸。
他逼她早餐也要买他的。
当她难过时,他保护她、照顾她。
郑仁凯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当她非常狠狈,在他床上又吐又呕,他没有责备半句,他默默收拾,事后,微笑相对,烹煮米粥,哄她吃。
他干么这样?!
如果只是为了上床,他有的是大把美女可以上。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她好?!
想着这些,戴岩静哭了。
她睁着泪湿的眼睛,抱着枕头,觉得好孤独。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沮丧,一天比一天更沮丧。
假如,郑仁凯从此消失不见呢?想到这个,她好慌啊。
是从什么时候起,那家伙对她重要起来?
她现在想明白了,原来,那天的缠绵,不单纯的只是性,她不是只为了性而狂喜,而任他占有她,她在那忘情的拥吻里,会悸动,会兴奋,会狂喜,会满足,是因为那里边,有爱。
她对郑仁凯,是有爱的。
初初认识时,没预料会有这一天,爱上他,会被他混乱。
过去在他面前,一直是很真实做自己,不讨好他,不取悦他,也不管他感受,激怒他、唱反调,她都无所请。
但没想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地步了。
心,就这么不知不觉间,靠过去了。
可是,他到底去哪了?
察觉到她爱他,怕她会伤心,怕她要更多,所以躲起来了吗?
可恶的坏家伙啊!
不能爱她也没关系了,可是能不能,不要就这样消失不见!!
「你知道郑仁凯去哪了吗?」第二天,忍不住对郑仁凯的思念,戴岩静跑去问郭晓阳。
「他去哪?你应该比我清楚吧?」郭晓阳冷冷道,看都不看她。
「你们很好,我以为你知道,我有事找他……」
「你误会了。」郭晓阳翻着杂志,头也不抬。「我们绝交了,以后他的事不要问我。」绝交?戴岩静愣住。
「岩静?」吴桑朝她使眼色。
他们到旁边讲话。
「你真白目,不要去刺激晓阳,她在生郑仁凯的气。」
「为什么?」
「就小慧生日那天啊,我去厕所时,撞见他们在厕所外面吵架,不知道聊什么,表情很严肃咧,气氛很僵,害我都不敢过去撒尿,唉一一」吴桑难过地仰脸叹息。「真怀念郑仁凯带的下午茶啊,可能是跟郭晓阳生气,他都不来了一一」那天生日?
戴岩静回想着。难道,那晚,她骂完郑仁凯,郑仁凯和郭晓阳吵架了?再想想方才郭晓阳冷淡的态度,是因为她才吵架的吗?
「眼镜!老板找你!」助理跑来转告。
戴岩静走进老板办公室。
郑厚德示意她关上门。
戴岩静看着老板,对了,老板是郑仁凯的舅舅,所以应该会知道他的下落吧?戴岩静忐忑着,想着要不要问,问的话要用什么当借口?
她正在挣扎地想着,想不到老板开口说,
「岩静啊,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我可不可以了解一下你和郑仁凯是怎么回事?」
「嗄?!」戴岩静呆住。「为什么……问?」她心虚,脸红,很尴尬。
瞧她马上脸红,又神情慌乱的样子,郑厚德觉得自己猜得正确。「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跟仁凯是不是在交往?你老实说,我不会讲出去一」戴岩静吓到了,惊恐地看着老板大人,是怎样?郑仁凯说了什么吗?
岩静慌乱道:「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说。老板为什么问?」郑仁凯到底都说了什么?该不会连上床的事都说了吧?戴岩静连耳根子都红了。
「这个……」郑厚德抓抓头发。「要是你们没在交往,还是……是仁凯单方面喜欢你?」
「我……我不知道,郑仁凯说了什么?老板,你应该问他啊,我又联络不上他,他不知道跑去哪了」
「你有联络他?你找他吗?」
「呃……对……有点事想找他,可是联络不上……我想……他是故意躲我……」
「他没躲你!」郑厚德赶紧边清,他压低声音说:「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保密,我们仁凯进医院动手术,他人还在医院。」戴岩静顿时面无血色,泪夺眶而出。
郑厚德见状,赶快说:「别紧张,他是去捐肾,不过他昏迷时,一直喊你的名字,所以我才好奇想问问你们的关系,你要不要去看他?」戴岩静直点头,她要去,要快点见他,她真白痴,一直闷着胡思乱想,结果他竟躺在医院,这消息让她好心疼。
前往医院途中,戴岩静听着老板媿媿诉说整个经过。
戴岩静才知道,在郑仁凯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携带多么庞大的黑暗往事。
他的妈妈因父亲家暴,肾脏破裂,严重受损,终于得到离婚证书,重获自由,但是,也因为那次重伤害,在洗肾多年后,现在需要新的肾脏来延续生命,但她拒绝接受亲生儿子的捐赠,郑仁凯只好瞒着母亲,偷偷进行捐肾手术。
郑厚德聊起这些往事就气愤。
「仁凯他爸是个混帐,仁凯国三时,有天睡觉的时候,他爸喝了酒回家跟他妈吵架,为了气他妈,那个混蛋拿了热水壸就往仁凯身上淋,那孩子在睡觉啊,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伤得很严重,右腿大片的伤口都感染发炎,在医院躺了很久,吃足了苦头啊……」所以,才会留下那片疤痕?!戴岩静听着,心好痛。
郑厚德叹息。「在那以后,仁凯就受梦游症所苦,睡时在床上,一醒却在另一个地方,大概是潜意识觉得睡着了很不安全吧,唉,可怜的孩子,因为这样他也不想交女朋友,觉得梦游时被看见很糗,他那么爱面子,老是想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别人面前……这孩子真让人心疼,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他,现在又捐肾给我妹,真让人心疼的好孩子,真是可怜的孩子……」郑厚德说着哽咽了。
「现在他进医院动手术,怕他妈知道了会拒绝,我们瞒着所有人,结果我不能常进病房陪他,他又拒绝找朋友陪,只能请看护,这两天又有发炎现象,一直吃消炎药,昏昏沉沉的,然后,让我最痛的是,看他把右脚绑在床脚一一」
「为什么?」
「医生建议的,因为没有家人顾,又怕看护忙的时候,他睡到迷迷糊糊下床去梦游,那是在医院可不是在家里,谁知道他梦游时会遇到什么状况……」
戴岩静难过得红了眼眶,好心疼,真的好心疼他啊!
她想到那家伙总是一副痞痞的样子,笑笑的模样,好像过得很爽,真没想到,这光鲜亮丽的帅家伙,背负着黑暗历史。他爱逗她闹她,挨她骂,把她气得跳脚,然后自己在那边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