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靳湄琴瞧见这阵仗,急忙收起泪水,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们。
蒙面的俞佑权,刚才接到靳绍恒的临时通知,要他上山去掳人,本来他对于自己必须听命于人而感到不满,但是瞧见如出水芙蓉般美丽的靳湄琴,俞佑权的不满瞬间一扫而空了。
“一个姑娘家遇上这种拦路之事,应该不需多问,就能猜到我们想做什么了吧?”
借着月光,瞧见她面容上挂着两行清泪,更加惹人心怜,俞佑权轻抿唇,看着靳湄琴的目光里,闪烁着明显的欲火。
“我劝你最好不要靠近我。”看见他目光中流露出的不善,靳湄琴庆幸她在出门时,有多带了防身用的药粉。
嗅出恫吓意味的俞佑权,挑衅地朝她逼近,“”难道你是蛇蝎,碰不得的吗?
随着他的进逼,靳湄琴被动的往后挪移脚步,右手不动声色的轻甩袖摆,一个小绣包落进她的掌中,一双冷静的水眸,紧盯着眼前的登徒子。
短暂的对峙,足以撼动躲在暗处隐伏不动的骆雨樵。
因为不放心靳湄琴的安危,担心受雇于靳绍恒的俞佑权会对她不利,所以骆雨樵故意放出风声说辟毒珠在他手上,其实,他也只是知道辟毒珠藏放的位置而已,根本没有去取珠,更别提事后,他还以匿名的方式,委请红玉帮忙照顾靳湄琴,一切一切的设想,全是为了想将靳湄琴保护得妥妥当当,不过现在看来,他的保护似乎还不够。
正当骆雨樵犹豫着是否该出面时,远远的就看见那群原本包围着靳湄琴的蒙面人,不知为何竟然同时往后跃开,心里正纳闷,只见一团粉沫由靳湄琴的手中撒出,几个闪身不及的蒙面人顿时倒地。
俞佑权在警觉不对劲的当下,随手抓了身边的一名手下挡在向前,因此受那粉沫的影响并不大。
远离粉沫丢撒的范围,俞佑权略定了下心神,担心脸上的蒙巾有残留的粉沫,他随手将之揭去,黑眸先是瞥向闪避不及倒在地上的数名手下一眼,然后睥光落在意外现役的骆雨樵身上。
“你——”俞佑权讶异的看着他,正想上前时,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
“该死,是麻沸散。”俞佑权试着运气后,总算知晓这粉沫的来历了。
“走!” 骆雨樵压下满溢胸口的愤怒,伸出手拉过靳湄琴的手腕,转身欲走。
第7章(2)
他初观中粉者的症状,也推估是类似的药散,忙乱这种药散时效有限,于是决定先将与俞佑权之间的私怨放在一块,先保靳湄琴安全为首要。
“你不要碰我,你这个杀人凶手!”莫名地被拉住手腕,靳湄琴转头一瞧,却意外看到骆雨樵,爷爷惨死的画面顿时浮现在眼前,她情绪激动地甩开他的手。
没想到她才刚将手边的麻沸散撒尽,骆雨樵这个可恨的男人就随之出现,让靳湄琴不得不怀疑,他与眼前这些人根本是一伙的。
“湄琴……”担心会拉伤她,骆雨樵只好放手,那双深湛的眸子,透着心伤。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吧?你空间还想要什么?”无视他眸中的温柔与担忧,靳湄琴激动不已地大吼着:“爷爷已经死了,辟毒珠也被你抢走了,你还不满意吗?还想要了我的命吗?”
“骆师弟,你来的正好,快把这丫头抓住,别让她跑了。”巴不得彻底诬陷骆雨樵的俞佑权,见到靳湄琴的反应,更是乐得落进下石。
深邃的黑眸落在靳湄琴的脸上,眼底透着最后一丝希冀,“湄琴,相信我……”他看着她,嗓音略哑,期望她能相信他。
“……”看着那双饱含着爱意的黑眸,靳湄琴心头一颤,几乎要为了那双觉悟款款的眼神重燃内心的爱火,但爷爷临死胆的画面,却是怎么也挥不去,她咬着唇,眼中溢满浓浓的恨意,重重的摇头。
“你真的不跟我走?”再次接触到她决绝的眼神,骆雨樵的心再度被狠狠撕裂了。
看到他那双深黑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身影,靳湄琴狠心的垂眸,将脸移开。
“就算你不走,我还是要带你离开。”收敛起所有的情绪,他将目光转向俞佑权,眼中疾速闪过冷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手中的剑,直取俞佑权的心口。
“骆师弟,你疯了吗?” 骆雨樵出乎意料之外的举动,让俞佑权脸上一阵错愕,他狼狈的后退,躲过凌厉的攻势。
骆雨樵不吭声,出手的每一剑皆凌厉无比,打定主意不再姑息养奸,也以实际的行动,化解靳湄琴心中的疑虑。
“你们这些蠢货还发什么呆,不会过来帮忙啊?”俞佑权被打得节节败退,刚才所中的麻沸散药性也未退,几次手中的剑还差点被骆雨樵给打落,顾不得代理的身份,开口向自己的下属求援。
仓促中接到命令,几名藏剑阁的门徒也纷纷举剑上前。
知晓这次留情,将会祸遗无辜的靳湄琴,心中有所取舍的骆雨樵在大开杀诫之前,冷冷的丢出一句:“不想死的人,赶紧离开,想死的人,我会送他上路。”
冷冽的气息,再加上冰冷的杀意,着实让藏剑阁门徒寒颤了心,可是俞佑权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出言恐吓道:“谁敢不战而降,我一样会要了他的命。”
闻言,众人只好拼死一战,无情的杀戮在银色的月光照耀下拉开序幕。
靳湄琴颤抖着身体,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在她的身畔周围穿织交错,分不清楚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真实,亦或虚幻?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骆雨樵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见那些黑衣人招招凶狠,毫不留情,而骆雨樵也不逞多让,凌厉的攻势,毫无犹豫,这样的画面与感觉,实在不像是在演戏,但……他不是她的弑亲仇人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现在的她,根本已经没办法思考,唯一能做的,主浊眼睁睁的看着骆雨樵为她搏斗、喘息、受伤……“你快走!我会挡住他们。” 骆雨樵举剑挡在她身前,催促着她赶紧离开这危险之境。
“你……你为什么要杀爷爷?”此刻的她只想厘清心中的困惑。
“你快走!” 骆雨樵抵挡着来势汹汹的攻击,背对着她加重语气的喊道。
“为什么?”她泪眼朦胧的瞪着背对着她的骆雨樵,眼中的恨意与不解,像是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现实,一双小手早已捏得死紧。
“你——”分心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双泪光闪闪的水眸,仿佛要浸透他的五脏六腑,让骆雨樵的心不由得揪疼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正想开口解释,却见与他对峙中的俞佑权,从袖口处撒出一团粉末。
刚才俞佑权中了麻沸散之后,才猛然想起自己身上的也有师门禁药——合。
看准风向,俞佑权将粉末顺着风势往骆雨樵的方向撒去。
而骆雨樵一见俞佑权自怀中掏出眼熟的瓷瓶时,立刻明白俞佑权的诡计,他知道自己能轻易闪过毒粉的攻击,可是站在他身后不知情的靳湄琴该怎么办?
“合”已经随风扑面而来,骆雨樵选择不闪也不避,只是用力将站在他身后的靳湄琴推倒在地,然后右手举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剑风,只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还是从他的眼睛直窜脑门。
“呃……”剧烈的疼痛,让骆雨樵低吟出声。刚才的剑风虽然挡去绝大部分的毒粉,但还是有漏网之鱼跑进他的眼,现在他只觉得眼睛一阵火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