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一时没会意过来。
「就是你洗自己的身子,我洗自己的身子。」
「这……」
「在找到那件圣诞礼物,换回咱们的身子前,二爷也不想顶着发臭的身子过日子吧?」
最后盛明封不得不点头答应。
在宴请江柏松前,盛明封特地叫来青眉嘱咐她,「先前二爷说的话你也听见了,赶他走的事就此作罢,别再提了,这事你跟表兄说一声。」
「夫人,您这样就原谅二爷了吗?」青眉有些不平。
盛明封对她说了句心里话,「我看出二爷是真心后悔了。」他确实是后悔了以前没好好待兰悦母女的事。
「这么轻易就原谅二爷,那您以前和小姐受的那些罪怎么办?」
盛明封想起这四年来的事静默了片刻,他没有资格代替兰悦和女儿原谅自己,这种事要她们母女说了才算,他甚至不知她愿不愿意原谅他。
见他这般神情,青眉误以为自家主子心中对二爷仍是有怨的,略一忖思,登时又有了主意,「要不咱们来试探二爷,看他是不是真的真心悔过了。」
这丫头怎么没个消停,先是想赶他走,现在又想试探他,他心中虽不赞成,可仍不免好奇的一问:「你想怎么试?」
青眉想了想说道:「不如咱们同表少爷商量商量。」
听见她又提起江柏松,他忍不住皱眉,「表兄难得来一趟,你别老拿这些事去烦他。」
「表少爷与夫人一块长大,他一向关心夫人,有什么只消开口说一声,他定会帮忙。二爷先前话是说得好听,可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这么想,不试他一试,奴婢总不放心。今日表少爷在,刚好可以替咱们拿个主意。」青眉说完,便急着走了,「我这就去找他。」
盛明封扶额,兰悦究竟是怎么惯着这丫头的,馊主意层出不穷。他心一横,既然是她自个儿养出来的丫头,那这些馊主意她就自个儿承受吧。
接着他想起她先前说今晚两人要互相清理身子的事,脸孔不禁烧红起来,他下意识探手抚向自个儿的胸脯,摸到那两团高耸时,胸口一悸,心跳忽然失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赶紧缩回手,大口吸吐着气,这身子真是要命,单单只是摸了胸脯一把就受不了,倘若晚上与她裸程相见,岂不又要犯病了。
成亲四年来,他们两人只行房了一次,就是洞房花烛夜那次,莹莹也是她在那时怀上的。
后来因她有意无意的回避,两人不曾再行过房,以前他以为她是不想同他行房,现下他明白了,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的身子承受不住。
盛明封喃喃道:「待换回去后,得找人治好她的心疾。」
没多久,午宴准备好,去找江柏松的青眉也回来了,她带着一脸欢快的笑意说道:「夫人,成了,事情我已同表少爷安排好,他会看着办的。」
盛明封以为她又让江柏松找碴,心里也没在意,经过这两天,他已发现自家妻子异常聪慧,摆平江柏松应是绰绰有余,他丝毫没有想到,青眉这回不是要找胡兰悦的碴,而是找他的。
第4章(1)
到膳堂,盛明封瞧见莹莹正与江柏松在一块,莹莹被江柏松抱在怀里,两人十分亲昵的说着话,也不知江柏松说了什么把她逗得咯咯直笑,而胡兰悦则独自坐在一旁看着两人,微扬的嘴角噙着笑,眼神也透着暖意,令他那张素来冷峻的脸庞流露出一抹温柔。
他突然很想瞧瞧,当两人换回来时,她是否也会露出这般温柔的神情。
见到他进来,江柏松抱着莹莹迎上前来,殷勤的扶着他坐下。
「兰悦,你来啦,快坐,我这趟过来带了你爱吃的香芋,让厨子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他就旁边坐下,怀里抱着莹莹,也不管主客之分,迳自就舀了一碗香芋羹递上,「你快嚐嚐合不合胃口?」
盛明封素来不爱吃香芋,可听说兰悦爱吃,他总不好这时突然改口说自个儿不喜欢,在江柏松的注视下不得不接过嚐了口。
「怎么样,可好吃?」
「嗯。」他微不可见的轻蹙了下眉,敷衍的点了头。
江柏松很快又再夹了个芋泥丸子给他,「你再嚐嚐这个。」
盛明封逼不得已再吃了口,就这样,被逼着连吃了几道以讨厌的香芋做的菜,见江柏松又要再替他夹菜,他忙阻止。
「表兄别忙了,今日的午宴是我与二爷宴请表兄,怎好让你一直为我夹菜,表兄自己也快吃吧。莹莹过来我这儿,别打扰表舅用饭。」他一边招手让女儿过来,一边瞅了眼坐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胡兰悦。
她气定神闲的坐在主位,优雅的品嚐满桌子香芋料理。
瞅见他投来的眼神,再见被他叫到二芳坐着的女儿,拿着一双眼频频朝江柏松看去,胡兰悦心知莹莹与她表舅感情好,江柏松难得来一趟,她想跟他在一块。
她索性让赵管事将莹莹抱过来,坐到她身边,揉着她的小脑袋,哄着她,「你表舅后天才走,明儿个爹请他带你出去玩可好?」
「真的吗?」莹莹登时露出灿烂的笑颜。
「真的。」她刚好可以趁这机会让盛明封教她骑马。
「谢谢爹。」她欢喜的拉着爹的手,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爹爹身上有种让她很熟悉的感觉。
「快吃吧。」她为莹莹夹了些菜,让她慢慢吃。
看见碗里都是她喜欢吃的菜,莹莹小手拿箸,高兴的吃着。
捏了捏女儿的小脸颊,胡兰悦抬头望向盛明封与表兄,瞥见表兄仍殷勤的不停为盛明封布菜,夹的都是她爱吃,但盛明封不喜的香芋,她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加深。
她刚嫁进盛家时,就听说了盛明封不喜香芋的味道,因此不吃香芋做的菜,而此刻他却得忍住气,把他不喜欢的香芋一一吃下肚,也不知他心里是不是气坏了。
她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须臾后发现,表兄今日似乎格外殷勤,且也不知是刻意抑或无意,他捱着盛明封坐得极近,态度亲昵的就仿佛他们两人才是夫妻。
以往表兄待她虽亲近,可因她已出嫁,表兄恪守男女之防,倒也不至于有什么过于亲昵之举,眼前这情形是怎么回事?
瞥见江柏松朝她投来的一抹挑衅眼神,她微微眯起眼,他这是……在向她示威吗?
而盛明封则快被江柏松给烦死了,在他又替他舀来一碗汤时,他忍不住沉下脸说:「你吃你的,别管我了。」
江柏松有些讶异,表妹因心疾的原故,素来很克制情绪,鲜少动怒,且两人一块长大,情谊深厚,更不曾这般对他说过话,难道是因他表现得过于亲近惹恼了她?
不过他这也是为了试探盛明封,难道青眉没告诉她吗?
青眉这时才想起,先前似是忘了对主子说清楚,他们打算要借此试探盛明封的事,但这时要说也已来不及了,只能暗暗朝自家主子使眼神,偏生自家主子不知怎么回事,完全没会意过来。
不明原委的盛明封陡然想起一件事,这江柏松以往面对兰悦时,莫非也这般亲近?
这念头一起,他脸上不由得更冷了几分,指向坐在一旁的正牌胡兰悦,低声警告,「二爷就坐在那里看着呢,表兄这般莫不是要教我难堪?」他存心要让江柏松清楚的知道,兰悦是他的妻子,要他死了心,别再对她存有不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