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太子……?宛倩心中直叫惨,毁了毁了!刚才她还在他面前大骂他死去的父皇残忍、昏庸……
「我没事。」李子准沉稳自若地下令,「把这六人押人地牢!」隋炀余孽杨庸藏身何处,他要好好地问出来。
御林军押起六个鼻青脸肿的毛贼,走在最后那一个阴险的眼晴瞄向站在一旁的宛倩和蝶衣,这两个美女一定是李世民的宠妾吧?杀不了李世民杀了他的宠妾也好!
他悄悄地举起手,猝不及防地射出暗器——
「小心!」李子准眼见银光一闪,飞身扑向宛倩,但来不及了!他离她毕竟有一段距离,毒镖深深嵌入宛倩肩头——
「啊——」宛倩惊呼,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尖锐的痛苦已捉住她,她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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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乱中,昏迷的宛倩被抬入「舞蝶轩」的内房。
赶来的御医道:「禀皇太子,镖上有剧毒,老夫必须割开病人肩头,将毒血抽出。」
「割开?」蝶衣大叫,「那不是很痛吗?而且……将来宛倩的肩膀会留下疤痕的!」
欧浩文大翻白眼,「拜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肩上会不会留下疤痕?」女人吶!真是全世界最奇怪的动物。
「女孩子谁不爱漂亮?」蝶衣不服气地噘起小嘴,「我只是将心比心嘛……」
救人要紧!御医已拿出小刀,准备割开宛倩肩头了。
「等一下!」李子准一喝,大跨步走上前,「我替她吸出毒血。」
没等众人的反应,他已坐在床缘,俯身吸吮宛倩肩头的乌黑毒血……
欧浩文、蝶衣和御医、婢女的嘴巴全张成O型,全场鸦雀无声,皇太子……马上就是当今圣上的他,贵为九五之尊,竟……
口含毒血再迅速吐出,子准没有时间询问自己——仅是为了一位不知名的女子,他为何不顾天子形象,纡尊降贵亲自为她去毒……
他只知道……强烈地知道——她不能死!他绝不允许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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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皇后一怒,右手拍在茶几上,指上的玉戒差点应声而断。
小太监吓得全身发抖,「回娘娘的话,小的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在娘娘面前扯谎,这些事……宫中早传遍了。」
怎么可能……皇后按着额头不敢置信地摇头……准儿他竟……为一小小的宫女吸出毒血,还衣不解带地彻夜照顾她……
「娘娘,请宽心。」服侍她多年的叶公公婉言劝慰,「皇太子生性沉稳,不好女色,这件事……可能只是暂时的,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就是因为准儿向来不近女色,所以他有那么反常的行为才令我担心。」皇后叹口气道:「先皇在世时就看出来了,他的皇子中,以准儿最冷静睿智,是天生的帝王之相。但准儿的致命伤就是——太重感情,只要他认定的,任谁也改变不了……若他今天看上的是名门闺秀,我乐得马上催他立后,可是……为什么是个来历不明的小宫女呢?」
一阵沉默后,皇后突然说:「小叶子,我要以皇后的身分下旨——马上召王丞相的千金王淳蕙和孟大人的闺女孟玉瑾入宫,封为蕙妃和瑾妃!」
「这……好吗?皇太子他……」叶公公犹豫了,他太了解皇太子那桀骜不驯的硬脾气。
「就这么决定了!」皇后手一挥,坚决地道:「什么事我全让准儿自己作主,唯独立后选妃之事——他要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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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蝶衣掩住樱唇,拚命想控制笑意,但那肩膀都不听话她上下狂抖,漂亮的凤眼早已笑瞇成一直线了。
「哈哈哈哈……」还负伤在床上的宛倩可没这么客气,银铃般的笑声尽情渲泄而出,「欧浩文……你……好好笑喔……好象在路没卖膏药的……」
「不许笑!」欧浩文涨红了脸,用力扯官服的袖子,「你们两个有没有同情心?换上这身衣服我已经很呕了!你们还笑得像见鬼一样!」
——自以「打火机」逼问刺客而问出幕后主使者,立了大功后,皇太子曾多次召见他,并和他商讨国家大事,他的许多建议及观点令皇太子大为激赏,而下令赐他为——翰林院大学士!
尽管欧浩文说破了嘴,皇太子仍不相信他是什么「由未来来的人……不能接受唐朝的官位……」,而下旨赐封。
「欧大哥,你干嘛不开心呢?你穿上这大学士的官服很「帅」呀!宛倩姊,帅字是这么用的吧?」蝶衣回头问宛倩,纤纤素手温柔地为欧浩文整理衣襟,「你穿上这一身装束更显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宛倩已抱着肚子去外面吐了!
「蝶衣,你不懂!」欧浩文烦恼地摘掉乌纱帽,「我已解释过「N次」了!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唉……堂堂男子汉竟穿上古代官服,不用等宛倩笑他,欧浩文都觉得自己像滑稽怪异的……小丑!
「我又不懂?」蝶衣杏眼一瞪,噘起小嘴,「你和宛倩姊每次都讲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再说我不懂……你们就这么讨厌这里,这么不想留下来……?」
蝶衣话还没说完,丫头小静匆匆来报,「小姐……皇太子来了!」
又来了?!蝶衣大吃一惊,皇太子贵为一国储君,却三天两头往「舞蝶轩」探望一名小「宫女」——宛倩,他难道不怕引起轩然大波吗?
皇太子走入宛倩房内,众人向他行礼问安后,即很识相地「闪」出房外,留下他和宛倩单独相处。
宛倩把脸朝向墙壁,故意装睡。
她以为他会识相离开吧?但粉颈被一灼热有力的大手勾住,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今天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宛倩回过头,俏脸写满怒意,「你来得正好,我有帐要和你算!」
「哦」李子准优闲潇洒地坐在床沿,饶富趣味地挑起眉,从小到大,他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身旁的人全小心翼翼奉承他,还没有人敢对他凶巴巴道:「我要跟你算帐!」
宛倩一生气,睁大的杏眼就更加灵活生动,「你为什么下令要所有的人监视我——不许我下床,不许我做这、做那,只能像傻瓜一样呆呆躺在床上?」
子准低笑,手掌玩弄她如缎的青丝,宠溺而纵容道:「你肩上的伤口还没完全好,你不希望在肩上留下疤痕吧?」
我的肩膀留不留下疤痕关你什么事?反正已全被你这色狼「看光」了——一想到他为她吸吮毒血那一幕,宛倩粉颊涌起一片潮红,似嗔似恼道:
「我受伤的是肩又不是脚,让我下床走两步会怎么样?每天闷在绣房里,我都快疯掉了!」
他的双臂一收,宛倩又跌回他怀里,「如果你闷,我带你出宫骑马。」
「真的?!」宛倩双眼一亮,原来气呼呼的小脸瞬间笑得灿如春花,令人眩目!「你自己说的哟!可不能反悔!一定要带我出去!」
每天闷在这里她都快闷坏了,但最令宛倩开心的是——她可以要求子准带她去高祖陵寝,她相信那里一定可以找出帮她回到二十一世纪的线索。
「出去之前,我有事要告诉你。」子准挑起她的下巴,黑眸异常炽热。
「嗯!」
「我马上要登基为帝了,登基后,马上宣布两件事——一是废除活人陪葬的腐败制度,免先皇百名嫔妃一死;二是——我要立你为妃,赐名宛妃,进「朝阳殿」服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