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卉听得饶有兴致。「什么重要的事?安然城的河,是贯穿整个南方到大海的吧?那条河……」
徐昭忍不住又插口道:「那条河既然通到大海,龙公子,以前朝廷一直有计划要修筑运河,是要从哪里开始呢?那条河可以吗……」
龙潚恶狠狠地瞪着他,这新皇帝为什么偏要这么煞风景,喜欢在他们谈情说爱的时候拼命打岔?而且老子就要说到重点了,徐昭偏偏在这节骨眼插进来,不是存心捣乱吗?
綦卉见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觉得有点好笑,开口替徐昭解了围。「皇上,原本的计划是从连接到京城的大河先筑运河,就按原计划吧!毕竟京城进出的货物还是比较多、价值也比较高。不过在接近出海口时,可以先与通往安然城那条河的支流先连捺起来,到时候不管南北货物,要出海也就更顺畅了!」
「是极是极,那就从京城先开始!」徐昭终于正视起綦卉,他发现这个女子的意见都一针见血,并不是那种好看的花瓶而已。
他怎么会忘了呢!綦姑娘以前可是战龙军的小森军师啊!要说到谋略与才智,她说不定比龙公子更为高明呢!
这会儿,他已经顾不得龙潚了,自然也没注意到龙潚那像要杀人的眼神。
「那再请问綦姑娘,」徐昭拱拱手,刚登基还没有皇帝的气势,依旧保留着当大臣时的谦逊。「这赋税方面……」
「大夏国百废待兴,自然是先减税了。反正这几十年甚至百年内应该都不会有外患了,不必急着增税建设各种东西,先让百姓休养,朝廷也有时间慢慢规划,民兴则国荣,百姓富了朝廷才有钱,届时要做什么都有充足的经费及人才。」綦卉言简意赅地说。
徐昭相当认同,又问道:「既然不需要打仗了,如今兵源太多的问题……」
兵源太多,是因为先前与鬼族的战事,现在不用打了,多余的兵若解甲归田,面对残破的家乡,很可能创造出一堆无业游民或盗匪,更加拖垮现今的大夏国。
「兵源就是劳力,南方没有了鬼族的侵扰,就可以利用多余的兵去开垦荒土,助民耕地,如此一来他们有事做,又有收入,且有助于大夏国的发展,岂非一举三得?」
綦卉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这些问题,她早就全考虑过了。
「綦姑娘一席话,令在下……啊不,令朕芧塞顿开。那关于战后土地的划分……」
「喂喂,你问够了吧?要不要连你祖宗十八代的事都问一问?」一旁的龙潚已然怒气满点,怎么?他想向綦卉求个亲,还得排队是吧?
「朕私人的事,倒是不用问。」徐昭一脸无辜地望着他。「是你说我是皇帝,你是平民的!当然是朕先问……」
这时候倒是想起来他是皇帝了?有皇帝做得这么混的吗?龙潚被他气乐了。「我偏偏不让你问,要不然你砍了我?」
徐昭瞪大了眼。「不……朕怎能做那种背信忘义的事?镇南大将军龙潚逼退鬼族,力挽狂澜,复国皇帝龙潚建功立业,天下太平,朕岂能砍了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
「现在这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关乎他将来的,皇上要阻止吗?」龙潚不耐烦地问。
「那自然不会。」徐昭老实地答。
「这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还需要他的女人和他一起办那件重要的事,皇上打算打扰吗?」
「当然没有,可是……」
「那就好。」龙潚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将綦卉抱起,头也不回走掉,边走,还边没好气地说道:「皇上不送,一路好走。」
徐昭傻眼地看着龙潚就这么走了,把他这个皇帝就丢在原地吹冷风。偏偏他这冷风还不能不吹,因为他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啊啊啊啊啊……
「你居然把皇帝扔着不管?」綦卉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徐昭的身影越变越小,他身上那股萧瑟几乎把天空都给染成凄凉的红了。
「谁叫他那么啰唆,打扰我和你独处?你信不信他再吵下去,我明天就换个人当皇帝。」龙潚毫不在意地说道。
綦卉忍俊不禁,捂住了樱桃小口咯咯直笑。「皇帝是你说换就可以换的吗?」
「可以啊。」说得理所当然,龙潚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綦卉顿时无语了,仔细想一想,他,还真的可以。
「所以在我们做完那件重要的事之前,就把他先晾着吧!」龙潚朝着她暧昧一笑。
就这个笑容,让綦卉完全想歪了,她低呼一声轻推了他一把,从他怀抱里跳了下来。「你想做什么重要的事?白昼宣淫,我可不和你乱来!」
龙潚愣了一下,瞬间大笑。「姑娘,我指的重要的事,是要向你求亲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綦卉再一次无言,因为她好像真的想得太邪恶了,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娇嗔地瞪着他。
「如果你觉得那件事更重要,我也是可以配合的!」龙潚突然邪气地笑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与害羞,当真一把将她抱进了房间,办那……重要的事了。
求亲?明天再说吧!
至于被丢下的皇帝徐昭……算了,这时候谁还记得他的存在呢?
第10章(2)
龙潚还是带綦卉回到了盘石城,原因无他,因为她的两个姊姊都来到了南方游玩,綦卉想要与姊姊们在一炔,所以他的求亲地点,只好改到了盘石城的旧将军府中。
幸好这府邸够大,以前可是可以当成练兵场的,所以龙潚还得以和綦卉独处,不受那些闲杂人等的干扰。
「你为什么就是不嫁给我呢?」龙潚很是无奈地问着怀里的綦卉。
他为了娶她,坑蒙拐骗十八般武艺都试过了,明明有了夫妻之实,可是她就是不松口。
如果不是确定她真的爱着自己,龙潚简直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我姊姊们也都没有嫁啊!甚至大姊还替应大哥生了一个儿子呢!不是也过得很幸福?」綦卉拿出了活生生的例子反驳。
众所皆知,綦瑶的情人是京城医药世家之子应天麒,而綦菡的假丈夫,就是武功富强、万关莫敌的鲁大山了。
偏偏这綦家姊妹像是全吃错药似的,都不愿意嫁人,搞得他们这些旷男个个怨声载道,却又死心塌地。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的姊姊们愿意嫁了,你就嫁?」龙潚思忖着问道。
「可以这么说。」綦卉随口一回,懒洋洋的拿了兵书读,根本不认为龙潚有办法解决,所以态度也相当轻忽。
「我明白了。」龙潚起身,突然默默的离开,留下那个兀自沉侵于书海之中的小女人。
他二话不说的来到了将军府的校场之外,果然看到鲁大山正在场上锻炼,挥舞着一把大刀,而应天麒则是坐在一旁品茗,不时出言消谴一下鲁大山的姿势不够标准。
这两个男人,还真是够无聊的了。
没办法,谁叫他们两个的女人,都为了亲爱的妹妹而留在了这座旧将军府,所以他们两个也只好厚着脸皮待在这里。
偏偏她们姊妹感情深厚,不时凑在一起聊天,两个大男人被排挤到旁边,只好自己找乐子了。
幸好他们与龙潚的交情都不是泛泛,要住多久也随便他们。
他们俩没料到龙潚今日受了刺激,他面无表情的来到了校场上,居然随手抽起了一把长枪,莫名其妙的就从正在喝茶的应天麒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