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上流下冷汗,僵硬的站在那,像是回到了过去,有次他捧着花束站在罗家门前,罗孟萍娉婷走出来,轻蔑的看了眼他手中的花束,艳红美丽的唇轻启……
“叫你带一束花来见我,你就真的只带一束花,真没诚意。”
与此同时另一道软嗓同时响起——
“谢谢你买来送我,我很喜欢。”
他瞠眸,眼前的画面变了,站在他面前的是郑乔茵,一张脸红扑扑的像苹果,十分可人。
“你……说什么?”他嗓音干哑地问。
她对他的话有些困惑,难不成他刚才在恍神?
虽然很让人害臊,她还是依言复述刚才的话,“我说……谢谢你买来送我,我很喜欢。”
下一刻,她看到他漆黑的眼眸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接着突然上前,伸出右手按住她的后脑杓,倾身吻了她。
突然被吻,她脑袋混沌,心跳如擂鼓,一时之间没想到要推开他。
当他退开,她回神过来,抿了抿唇瓣,还残留他温热的气息,结巴问“你……你怎么可以没经过我同意就吻我?”
他理所当然道,“你是我女朋友了,为什么不能吻?”
她想起他更改过奖励条件,“不算啦!”
他挑眉,“你耍赖?”
“不然……不然改约会一次好不好?”她讨价还价。
“不可以。”
“这样进度太快了啦!”她抗议。
“我不觉得。”
骑机车带小孩去公园玩回来的简依琳正好看到他们斗嘴的画面,不禁莞尔。
简奕辰跳下机车,往郑乔茵奔跑而去,“乔茵阿姨!”
“啊,辰辰回来了!”郑乔茵开心的看向他们母子。
简奕辰抱住郑乔茵的大腿,抬头看向严圣谕。
严圣谕正想称赞这孩子长得可爱,挽回在大卖场凶小孩的不良纪录,结果这小孩在他面前做鬼脸,还嚣张道,“我长大要娶乔茵阿姨!”
“……”他脸上再次冒出青筋,深深感觉到自己没小孩缘。
郑乔茵被逗得很开心,“这孩子又说这种话了,真可爱!”
严圣谕在心里道:不,一点都不可爱,他明明白白的在这孩子眼中看到挑衅啊!
简依琳走过来,招呼道:“严先生既然来了,要不要进屋里坐?”
“不了,改天吧。”他淡定看向那个小鬼,小鬼正对着郑乔茵撒娇,笑脸纯真得像天使,但转头瞄向他时却变脸瞪他。
他有预感进屋会被整,但跟小孩斗绝对会被当成欺负小孩的,他决定技术性撤退,反正多得是方法可以在外面见面。
“这样啊,真可惜。”简依琳道:“茵茵不方便拿娃娃,那只交给我吧。”
“嗯,麻烦你了。”严圣谕将娃娃递给简依琳后,转头对郑乔茵道:“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接着,他告别离开了。
郑乔茵凝望着开远的休旅车车屁股,抱怨的咕哝道:“送只熊娃娃就要别人当他女朋友,哪有这么霸道的啦!”
简依琳在旁悠悠地问了一句,“他达成了你出的难题,代表非你不可,你不开心吗?”
郑乔茵红着脸闪避问题,“我上楼去了。”
简依琳牵着儿子的手也跟着上楼,望着她的背影悄悄微笑。茵茵遇到严总裁的事情很容易害臊呢,不过他们能明白彼此心意真是太好了。
晚上十点,郑乔茵擦完澡后,本来想开电脑玩一下再睡,不经意看了一眼床上和她身高差不多高的绒毛娃娃,受不了视觉上看起来很软很好摸的诱惑,上床抱住它,蹭了蹭柔软的毛,不禁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疑惑是谁这么晚还打给她,将手机从柜子上摸下来,一接起,彼端传来严圣谕低醇好听的嗓音,“睡了吗?”
“还没。”她乖巧答道,心情娇羞,差一点忘了严圣谕说会再打给她。
难道是因为交往第一天,想打来说些甜言蜜语吗?
她心跳不已的等待他开口说出很老套的“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的台词,结果下一秒立刻幻灭。
“药有准时吃吗?”
“……”
“你该不会没吃吧?”严圣谕将她的安静当作心虚,声音降了八度,威严乍现。
她连忙澄清,“我有吃,真的!”
“拍药包给我看,我数一下就知道你有没有少吃。”
她默默泪目。差点忘了总裁就是个不懂情趣的男人啊,有所期待的自己简直是个笨蛋!
拍给他看后,她问:“药包数量对吧?”
“嗯。”
“你打来就是为了盯我吃药吗?”她有气无力的问,刚交往就要夫管严了,好惨。
“后天你要回诊,我开车载你。”
“喔,好,如果你有空的话。”她不是很在意,他工作有多忙碌她是明白的。
“你每一次回诊我都载你。”他慎重的声音像是在承诺。
她微愕,提醒道:“……总裁,可是我回诊都是平常日的上午耶?”偶尔为之就算了,他要每周都载?他怎么可能那么有空闲。
他回道:“你是我女朋友,照顾你是我分内的事。”
她怦然心动。这种被珍惜重视的感觉,很温暖。
依总裁的个性,虽然不会哄女孩,但亲力亲为的行为就是他的甜言蜜语,不会因为有钱就直接花钱请计程车固定时间去载她。
“谢谢,你对我真好。”
“这样算好?”他仿佛很讶异。
“难道你有虐待我?”她感到好笑地反问,又是送大型绒毛熊,又是允诺要亲自载她看医生,哪里不好?
他的语气恢复平常的沉稳,“不,没什么。”
她没将他的古怪放在心上,“你去卖场买娃娃的视讯,我有截图下来喔,是你抱着娃娃在柜台等结帐的画面。”
他秒速命令,“删掉。”
她俏皮道:“不要,我要当手机桌面!”
“郑、乔、茵。”
“凶我也没用,我不会改变心意的,嘿嘿。”
“你这是胆子变大了?”
“现在你又不是我上司,谁会怕男朋友啊。”
严圣谕想生气也气不起来,因为她的话语代表两人是真正亲近的,不再像前几天那样疏离。
他想,或许现在是时候可以问了。“茵茵,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父亲限定我今年内结婚的事?”
她楞了下,想起他和范顾霖在卖场内笑闹的情景。
他和范顾霖感情很好,范顾霖对她说的那番话,或许真的仅只是善意的提醒。
如果她如实将范顾霖当初说过的话说出来,真的好吗?
她斟酌了下,开口,“总裁……”
“我们是男女朋友了,直接叫我名字吧。”
她脸微红,“圣……圣谕……”
听到她直呼他名字,他心满意足,“嗯,你说吧,是谁告诉你的?”
“那天……我醒来的隔天,你朋友不是有来病房?在你暂离病房讲电话时,我们有稍微聊一下。”
“嗯,是他?”他眉头打结,语调低沉。知道这件事情的有王姊、范顾霖,他真没想到是范顾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几个小时前顺路送他回家时,他还有问起一些自己和茵茵在公司怎么相处、又怎么喜欢上彼此的过程,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他只是聊天时不小心脱口说出来的,他也有跟我说你不可能因为这个追我,他替你说了不少好话。”她说了善意的谎言,“是我对自己没信心……所以怀疑你,抱歉。”
严圣谕松开眉头,因为她的解释,他对这件事情释怀了。
他和范顾霖朋友多年,交情深厚,如果是别人,或许他心里仍会有所怀疑,但若是范顾霖,他会由衷相信好友是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