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要说,他们明明还爱着对方,就是不肯为对方跨出一步,她虽然没有刚离开台湾时那么失魂落魄,但偶尔还是会听她提起严毅钧的事,至于大哥那边,他寄了E-mail给大哥,说她还在想他,可是大哥的响应居然是要他好好照顾她。
如果大哥对她没感情,就不会要他照顾她,真搞不懂他们两个到底在想些什么。
关洁书本想白他一眼,但一看到他古铜色的的肌肤,到舌尖的话全吞了回去。想当初他离开台湾时,皮肤白白嫩嫩的,却因为跟着她东奔西跑而晒黑了,虽然脱了稚气,增添了男人味,但这未必是他想要的,她还记得初认识他时,他为了一点点小伤口就哇哇叫,怕留下疤痕。
“我不想遇到他。”说话的同时,她注意着他的表情。
袁成棠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撇了撇嘴,“胆小鬼。”
看着他起身,她突然道:“去订机票。”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瞪着她,“你刚才说什么?”是他想的那样吗?她愿意回台湾了?
“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她浪费了他太多时间。
袁成棠眉头一挑,大步一跨,来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关洁书挥开他的手,“总不能让你一直跟着我。”
“虽然辛苦,收获倒也不少,你让我看到不一样的世界。”这是他的真心话。
“这些日子谢谢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本来就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烦,更何况是在国外,若不是有他陪着,她可能会遇到更多困难。
“那回到台湾以后,我还可以曰疋你弟弟吗?”
经过这三年来的相处,他真心把她当作姊姊看待,再者,等回到了台湾,不论她会不会跟严毅钧再续前缘,得到弟弟的身分,对他而言是一项保障,万一有一天她要是知道他是大哥的人,生完气后应该会原谅他。
“当然是弟弟。”
袁成棠微笑,心想着要赶快通知大哥,他们要回去了。
照理来说,依照关洁书和沈若瑜的交情,一定会回来参加婚礼,但她一定也知道他会出席,他原本还有些担心她会因为他不回来。
所以自从收到袁成棠的E-mail,说他和关洁书要回来台湾了,严毅钧的心情一直处在激动之中。
虽然她没了亲人,但台湾毕竟是她生长的地方,他不希望她因为他而不再回来,这里还有她的朋友,当然,如果她在国外有了对象,那就另当别论。
不过根据袁成棠的密报,她的心里还有他,面对追求者全都不为所动。
他想,她的心里对他应该是满满的怨恨,而不是袁成棠想的那样,她还爱着他,如果是的话,她就不会毅然决然的将手炼拿掉,虽然他跟她说,那是客户转送的,但她很宝贝那条手炼,他看得出来她很珍惜。
之后袁成棠传给他的相片中,他并没有看到她将手炼重新戴上,原因为何已经很清楚了,她将他赶出了她的世界。
如果她不希望看到他,他会尊重她的意思,但今天是刘伟豪的婚礼,他真的无法避免。
关洁书没想到第一个见面的熟人会是严毅钧,不过想想,他是刘伟豪的兄长,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依照他还能够待在富扬的情况,现在能在婚礼会场招呼指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在回国之前,她就已经做好见到他的心理准备,也告诉自己,面对恶意欺骗她的人,她要么不理他、嫌弃他,不然就是要抬头挺胸地面对他,但真正见面时,什么不理、嫌弃、抬头挺胸全没了,只有微微发痛的心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依旧是她的爱,她并没有因为时间过去而忘了一丝一毫。
在心中暗叹口气,她真的很没用。
严毅钧见她眼神四处飘移,一副不想看到他的样子,心一阵揪紧,她真的还爱着他吗?应该只有厌恶而已吧。
压下涌上喉间的苦,,他主动打招呼,“好久不见。”
关洁书不自然地点了下头,“好久不见。”
没用、没用,她真的很没用!听到他低沉的嗓音,竟然会有想哭的冲动,甚至还想要靠近他,她如果不是疯了,就是已经疯了,面对伤害她的人,竟然这么大度!
严毅钧深深地看着她一会儿,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
关洁书错愕,他说错了,是他不想见到她才对吧,她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他把他的沉默当作默认,一步错步步错,失去她以后,他才真正体会到后悔的痛苦,但这世上并没有治疗后悔的药,他只能用下半生来赎因为当年的无知所犯下杓罪。
“若瑜一定很高兴。”他也是,能和她面对面说几句话,而不是只能透过屏幕妤解对她的思念。
“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简单应一声。
严毅铃看出她的不自在,苦涩一笑,“跟我来。”
关洁书不解地抬头,“去哪里?”
“干么一副我会把你卖掉的表情。”见她一脸尴尬,他不忍逗弄她,正经地道:“我想若瑜会很高兴见到你。”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一对上他的眸光,她的心马上漏跳好几拍,她移开视线,勉强扯出笑容,“这里应该会很需要你,不敢劳你大驾。”
“今天最大的是新娘子,她高兴,什么都好。”如她所言,她并不需要他,但他需要,就算只有短暂的相处时间也好。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跟在他身后,只是……要命,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会觉得他高大健壮的背影透出浓浓的孤寂,让她忍不住想伸手抚上他的肩膀……
严毅钧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搭在肩膀上的小手。
他疑惑的表情拉回关洁书的思绪,她赶紧缩回手,天呀!她刚才在做什么?该怎么解释?
瞧她一脸懊恼,他转过身瞅着她,“想偷袭我就正面攻击,还是这些年你都在学怎么暗箭伤人?”
嘴巴真坏,可却熟悉得让她又想哭了,若不是有袁成棠那张跟他一样的坏嘴巴,常把她气得牙痒痒的,说不定她真的无法待在国外,会因为太想念他,冲动地回台湾。
以为忘了,以为对他的感情淡了,但真正见到面才知道,那都只是自欺欺人。
为了掩饰激动的心绪,为了不让眼泪落下来,她别过脸,没有回话。
看来她对他的怨恨还很深,严毅钧扯了扯嘴角,迈步继续往前走,来到新娘休息室,轻敲了下门板,里头传来不爽的声音——
“进来。”
严毅钧进入休息室,就看到今日的主角各坐沙发一方,看起来像是吵架了,“又怎么了?”这小两口一天到晚都在吵架。
沈若瑜瞪了刘伟豪一眼后,抢先告状,“大哥,你说说他,真的很无聊,不准我把捧花给嘉欣。”
“我不想把祝福给她,不行吗?”刘伟豪回道。
这时,关洁书从严毅钧身后走了出来,受不了地道:“你们也太爱吵架了吧。”
沈若瑜见到关洁书,先是一愣,随即欣喜得冲上前紧紧抱住她,“学姊,我好想你!”
关洁书哼了声,轻轻推开她,“少来,你这个没良心的。”
沈若瑜红了眼眶,“谢谢你能来。”
关洁书笑了笑,看着从沙发起身的男人将他的新娘拥入怀中,她真心祝贺,“恭喜你们。”